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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問,“跟關小二和好啦?”不然也不能去關家做客吃飯啊~
林靖別彆扭扭地,“我豈會與他一般見識,其實就一丁點兒小事兒,非要我跟他賠不是。”
林翊簡直不用問就知道是自己弟弟理虧,不然,就憑林靖這要強性子,關小二斷占不了便宜的。如今都能主動給關小二賠禮,這定是自己都覺著對不住人家了。
林靖可不這樣認為,林靖感覺自己簡直寬厚的了不得。
而且,既然他都賠禮道歉,那就是之前的事扯平了。不過,林靖先時請關小二吃過的飯,關小二你不是不打算回請了吧。
而且,吃過關小二請的大餐,林靖還在第二次去關家做客時,帶了自己種的青蒜給關夫人和關大嫂婆媳,用種植實力說明自己一點兒不挑食,蔥姜蒜什麼的,他啥都吃好不好!
就是關夫人關大嫂婆媳也對林家的教育方式表示了讚嘆,因為林靖說的是,“我家雖然也算有些底蘊的人家,不過,大哥也說了,家中子弟最忌養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呆子,故而,我小時候就要親自耕種,以不忘祖輩艱辛!”
林靖的種種表現呦,也就是關家沒閨女,要是有閨女,關家非想法子招林靖做女婿不可。
好吧,人家林靖早已名草有主啦。
但,縱做不成女婿,關夫人也疼他疼的緊。
總之,自從宰了榮四,林靖心情就格外的好。
只是,剛入八月,昭德帝便病了。這一病,竟病勢頗沉。
第102章 皇貴妃之十五
昭德帝此病,據太醫說,皆是因操勞過度,心力交瘁而起。這也很好理解,先時蠻賊圍城,誰不著急啊,大臣們都急的了不得,何況陛下。
陛下這病,純粹是操心來的啊。
只是,原本大家想的是陛下正當壯年,既是勞累著了,不妨多休息一二,歇一歇,也便過來了。不想,陛下這一歇,纏綿數月不見起色,病反是加重了。眼瞅著要過年,這會兒,因著陛下的病,大家誰還有過年的心啊。
尤其是榮家啊,那是見天兒的進宮給皇貴妃請安。榮家進宮次數之頻繁,連這久不進宮的林靖都聽說了。林靖去謝家找謝國公下棋時還說呢,“陛下就這麼一病,榮家小崽子在學裡就抖摟起來了。”
謝國公道,“誰抖擻也壓不過你林小四啊。”
“話不是這樣說,我好端端的,幹嘛去壓人,您老問問長允哥,難道我在學裡要壓他一頭?”自林靖指揮著侍衛一箭射死榮四一刀捅死布日固德,他在帝都城裡名聲都是響噹噹的,更甭提在官學了。雖則林靖也是外戚出身,但他做的這事兒,絕對令一干大小官學生們敬佩緊。就是一些官學裡任教的先生,也深覺林靖心性純正,可堪造就。可想而知,林靖在官學的地位,那決不是榮氏子弟可以比擬的。林靖自小在宮裡長大,極會做人,思量著落下一子,道,“咱們這樣的人家兒子弟,誰不是和和氣氣的。不過,偏有種人,好似不爭個高下,別人就不知道他的厲害。我都跟長允哥說呢,這哪兒是人哪,分明是個鬥雞。”
謝國公給他逗得,棋都拿不穩了,笑道,“你這促狹的。”又道,“這事兒連你們這些小孩子都曉得,就不是什麼秘密了。你一向聰明,自然也曉得榮家所為何為呀。”
“我是為陛下不值。”林靖道,“陛下待榮家,真是一片真心哪。”
謝國公笑笑,沒說話。
“前兒我見著李家七郎,唉喲,陛下這龍體不安穩,最忙的可不就是內務府麼,聽說,李總管也有些日子沒回家了,就在內務府等著聽宮裡傳喚吩咐。”林靖隨口道,“李家七郎最是孝順,這李總管在衙門裡,吃不好睡不好的,雖是為陛下盡忠,七郎身為人子,卻是記掛父親。”
“怎麼,李家七郎與阿靖你也是同窗?”
“不是,七郎哥長我幾歲,與長允哥是一個班。”林靖道,“我其實與七郎哥不大熟,您也知道,先時內務府是馮總管在管,後來馮總管上了年紀,陛下賞他還鄉養老。我小時候倒是時常見馮總管,那會兒我吃食上忌口的東西多,都是馮總管張羅。姑母活著時還說呢,我能平平安安長大,多虧馮總管盡心。原本,馮家小六郎馮敬,與我年歲相仿,該在官學念書的,偏生前幾年馮總管過逝,闔家回老家守孝,還沒回帝都。李總管上來的時候,我就回家了。您老也知道,我大哥一向耿直,我倒是想結交結交李總管,也沒這門路不是。無非就是有幸經長允哥認識了七郎哥,兩位哥哥照顧我。不然,李總管知道我是誰啊。”
謝國公道,“阿靖實在太謙了,現在滿帝都城,不認識李總管的有,不認識你林靖的,那除非是聾子瞎子。”
“這話別人說說,或是說笑,或是奉承,要是我信了這話,骨頭輕得三兩三,以後哪兒還配來您這裡下棋。”林靖道,“再者,下不下棋的倒好說,就是顯著您老當初看錯了我,豈不有損您老的名聲。”
謝國公含笑看林靖一眼,林靖落下一子,“叫吃。”
謝國公連忙看棋秤,直道,“不行了,不行了,精力跟不上了。”
“您要認輸,那這套雲子可就歸我了。”
謝國公甭看年邁,好勝心半點兒不比年輕人差,他道,“差得遠。”繼續打疊起精神,最終和了一盤,這菩提雲子,林靖也沒能贏走。
林靖在謝國公這裡吃了午飯,下午方回家。
謝夫人還跟兒媳孫媳說呢,“這林家小四,就是與咱們國公爺投緣。”
林靖與謝國公投緣,於帝都城真不算什麼秘密,許多人都曉得這一老一少的棋友。此時,此一老一少棋友,卻是各自在心下腹誹,謝國公與長子吩咐,“讓阿允打聽一下林小四與李家的關係。”
謝世子年歲已是不少,只是老爹活著,他便只能是世子。當然,謝世子也沒什麼大逆不道的想法,尤其是現下,家裡沒老爹拿主意,謝世子還真不成。謝世子皺眉,“李家與林家,一向無甚交情的。”
謝國公道,“他兩家雖無交情,林太后畢竟在宮裡經營多年,難保林家覺察出個風吹草動的。”
謝世子道,“林太后走的突然,據說,林太后走前也沒見過林家子侄,就是林太后的人脈,難不成還能交到林家人手裡?”
謝國公想到林靖那暗搓搓的打嘆,再看兒子問這傻話,不禁想,也是蒼天無眼,怎麼那精豆兒偏生在林家沒生在自家呢。謝國公點撥兒子,“從來沒聽說過大限前再交待事情的,就是咱家的事,我也是漸漸的交給你的,難道等我蹬腿兒那日再一股惱交給你?”
謝世子連忙道,“父親莫說此不吉之語。”
謝國公只管說正事,道,“叫阿允留些心。”
謝世子正色應了。
林靖回家就與舒先生道,“陛下突然就病成這般,我看是與謝家脫不開干係。謝國公那老東西,雖不露聲色,可以往下棋除非他相讓,不然,我鮮有占便宜的時候,這回竟叫我和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