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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林靖設宴請舒先生。
林靖這事辦的,把林翊氣笑,林翊與舒靜韻道,“你這面子可比我大。”
舒靜韻笑,“其實這就是請你,只是阿靖不好說。”
“我堂堂欽差,大老遠的過來,怎麼設宴請我還成不好說的事兒了?”林翊都覺著自己不能理解貴師徒的大腦迴路了。
徒小三也跟林靖說呢,“你也是,大哥大老遠的過來,你先時托著身子不好,也沒給大哥接風洗塵。如今既要設宴,自然得把大哥排在前頭。不說別個,大哥這不是欽差麼。”
林靖真懷疑他大哥是給徒小三吃了什麼迷魂散,看徒小三這一口一個“大哥”的,林靖更氣,道,“要請你請他,我反正不請,我就請舒先生。”
徒小三是把嘴皮子磨破,也沒把林靖給勸動。
最後,倆人分開設宴。
徒小三設宴請林翊,林靖設宴請舒靜韻,徒小四都說許念與林騰,“虧得是你們倆都在,一人分一個,平均。要是就來一個,你說,可怎麼分呢。”
許念道,“你少興災樂禍。”
發財笑嘻嘻地,“這倒不是興災樂禍,只是,欽差咱們也見好幾回,就這回,與往時真不一樣。”
“是阿靖心眼兒小。”徒小四現在是站林大哥一方了。
於是,林靖發現,他大哥就來了一趟,自己這邊人都有叛變傾向,你說把林靖氣得,直說這些傢伙都是沒良心的。
第186章 段天羽之二十七
林靖的性子,用徒小四的話說,心眼兒有點小。
真的,自己個兒親哥的醋也吃,看著大傢伙都跟自家大哥好,林靖都能生回悶氣。像徒小四、發財這些沒見識的也就罷了,如陳安這等林家侍衛出身,也就算了,像林騰、許念,林翊是長輩,估計他倆不敢得罪,也能說得過去。可就是徒小三,把林靖氣得,飯都吃不香了。林靖都說徒小三,“咱倆什麼交情,我哥跟你才認識幾天,你就見天說他好。我跟你認識這些年,怎麼也沒聽你這麼誇過我。”
徒小三給林靖抱怨的都笑了,徒小三道,“林大哥又不是外人。”
“以前還一口一個國公呢,現在都林大哥了。”林靖更鬱悶了。
徒小三笑,“阿靖,林大哥肯指點我一二,不全都看在你面子上麼。”
“哪裡是看在我面子上,要是你窩窩囊囊的沒個樣,我哥也不會指點你。”林靖道,“三哥,主要是你人好。”
“也就你覺著我好。”
“本來就好。”
徒小三勸林靖道,“你看,不當著林大哥的面兒,你就一口一個‘我哥’的,如何見了林大哥就不會好生說話了。”
林靖道,“我一見他就生氣,你看他,哪裡有半點把我當弟弟的意思,還要審問我的親衛。”
“那不過是嘴上說說,林大哥也沒真就對你的親衛動手,是不是?”徒小三道。
林靖擺擺手,“我還生氣他怎麼這樣好說話,但凡朝廷有什麼難辦的事,叫他來他就來。要擱我,好差使不找我,這樣明擺著叫我們兄弟反目的差使,誰願意干誰干。”
徒小三笑,“說來說去,你還是擔心林大哥的。”
“擔心有什麼用。”林靖道,“就是他把咱們這裡的事如實的跟朝廷說了,新來的繅匪大將軍也不是他。”
徒小三收了笑意,皺眉道,“大哥都親自南下了,難不成,新任的大將軍不是大哥?”
“我猜不是。”林靖道,“要是肯用大哥,早便用了。如今陛下不過是對咱們沒把握,讓大哥過來看一看形勢罷了。那一位知道大哥的忠心,才讓大哥來的。”
徒小三道,“要是大哥能做繅匪大將軍,有咱們關外軍相助,再加上帝都軍,咱們好生籌劃一二,不怕南匪不平。”這一次繅匪,雖然不算成功。但徒小三帶著關外軍,一路直接打到臨安城,倘不是臨安城池堅固,徒小三人手不足,他當真有信心活捉金陵王。便是與段天羽的精兵對上,徒小三也不懼他的。
林靖長聲一嘆,攤手攤腳的躺床上,“罷了,我也只是說說,反正朝廷是姓陳的,咱們也不必擔這些沒有的心。我覺著,湖北還挺好的,多住些日子也無妨。”
床並不算寬敞,尤其兩個男人同睡,林靖這麼一攤,徒小三坐床邊,握著他的手腕,把他手往裡收一收,這一握,徒小三不禁隱隱心疼,道,“都怪三哥沒本事,不然,就不必把你累成這樣了。”
林靖道,“你要不叫我管點事,我還渾身不自在呢。”
徒小三一笑,這倒真是林靖的性情。就林靖這身子骨,眾所周知的不結實,但從來沒有在打仗時生過病。越到危時,林靖精神愈佳。不過,太瘦了。徒小三又把他腿收回去,握著林靖的腳腕,那樣單薄精緻,徒小三不由輕輕摩挲起來,林靖腳丫子晃了晃,“別鬧,癢。”
徒小三搔他腳心,林靖頓時狂笑起來。
林靖別看生得單薄,林家卻是武事起家的,林靖興許也遺傳了老祖宗的武事基因,身體靈活至極。狂笑中,一腳丫子就踹徒小三臉上了。林靖忙道,“三哥,我不是故意的。”
徒小三握住那裡作祟的腳丫子,足弓雪白纖瘦,指甲剪成飽滿的半月型,此時微微蜷曲,徒小三鬼使神差的,張嘴就咬了一口。林靖“啊”的一聲,連忙縮回腳,看被徒小三咬的地方都咬出牙印了。林靖道,“怎麼還真咬啊。”
徒小三眼神晦暗,復而笑道,“嚇嚇你。”
林靖繼續躺下,道,“我小時候,有一回和關小二打架,我臉上就給他咬了一口。”
徒小三也寬衣躺下了,湊近瞧林靖,“我看破相沒?”他阿靖兄弟,非但腳生得好,簡直是從頭到腳無一處不好。
“多少年的事了,就小時候打架,怎麼可能留疤?”林靖笑笑,“好幾年沒見關小二,還真想他。”
“你不是說小時候淨跟你做對了,還想他啊。”
“想。”
徒小三有些悶了,林靖見他躺下了,問他,“你不刷牙啊。”話說,自從認識了林靖,徒小三就有了刷牙的好習慣。以前窮的時候,是用柳枝清潔,後來發達了,就用豬鬃毛做的牙刷,用大夫配的牙粉,一早一晚都要刷牙的。
徒小三道,“我刷了啊。”
“剛還咬我腳一下,多髒啊。”
“不髒,你腳那麼白,髒什麼,每天洗,我聞著還怪香的。”徒小三很不嫌棄阿靖兄弟。
阿靖兄弟反是覺著怪怪的,“怪髒的。”
“我都不嫌,你怎麼自己倒嫌自己個兒啊。”徒小三摟著他,問,“這一天冷似一天,阿靖你過來跟我睡吧。”
“還是算了吧。”
“怎麼了,以前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