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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做做樣子,在下黑手前的籠絡,這也忒敷衍了啊!
徒小三的臉色實不大好看,平頭頭一回拜天地,卻是這麼個女表子!當天倆人自然沒有睡到一處,第二天更有熱鬧,那女人直接讓徒小三把販私鹽的帳本交出來,徒小三道,“這是給都軍的。”
那女人描畫著一張精緻臉孔,對鏡道,“我說你這人怎麼不開竅,你以為都軍是叫我過來做什麼的?”
徒小三如何會吃女人這一套,他一聲冷哼,“我自會交給都軍!你過來做什麼的,我自然會問清楚都軍!”拂袖去了!
“你!”女人啪的一聲摔了手裡的玉梳,高聳的胸脯氣得上下聳動,嬌啼一般的怒喝,“還當自己什麼東西!”
徒小三到了都軍府,將帳本交給了謝都軍。謝都軍問他昨夜過得還好,徒小三道,“小姐金貴,屬下秋毫無犯。”
謝都軍微微一笑,看向徒小三,用一種男人都懂的目光,悄聲戲笑,“秋紅就是這樣的一匹烈馬,想當初,我也是喝了半壇芙蓉春酒,把她壓在炕上一天一夜,才把這小蹄子收服了的。三兒你加把勁兒,這女人啊,就好比烈馬,性子烈的,才帶勁兒不是。”又悄與徒小三道,“實與你說,她也只服侍過我。倘不是你,我還真捨不得。”
徒小三連忙道,“屬下怎敢奪都軍所愛。”
“咱們誰跟誰啊,只管收著。”
徒小三聽完這話,道,“秋紅小姐想查這鹽上的帳,屬下不知道……”
“她撥算盤是一把好手,你要忙不過,儘管使喚她就是。”
徒小三心下又是一沉。
要是換個八面玲瓏的人,不是想法子先把這秋紅翻來覆去的睡服了,也得先把這女人籠絡住。可徒小三在別的事情上有一手,這上頭的手段卻是不及平均值。何況,徒小三明白,謝都軍已生殺心,秋紅來者不善!
此情此勢,已是再無轉寰之地!
秋紅的事,小牛子都瞧出不大對付,給徒小三提過醒,小牛子道,“三哥,這女人三天兩頭的往都軍府跑,有一回回來,臉上帶著春色,這可不是好兆頭。”
徒小三的眸光陰鷙,望著小牛子良久,直把小牛子看得有些抖,喊了聲,“三哥。”
徒小三道,“小牛子,我有事要吩咐你。”
謝都軍是明目張胆的往徒小三身邊派人,徒小三跟著謝都軍這幾年,他手面兒一向大方,為人亦好,都軍府里,也不是沒有徒小三相熟的人。何況,這一二年,徒小三著意也籠絡了幾個人。
事情發生在中元節,謝都軍打算去廟裡給早死的父母做場法事,讓徒小三隨他一道去。
謝都軍選在中元節這一日,也是想著讓徒小三早死早超生,結果,沒想到自己個兒被徒小三安排的人給超生了。
謝都軍一死,徒小三秘不發喪,繼而將謝都軍的心腹盡皆召來,一併結果了事。
殺人這事兒吧,殺過第一個,就很容易了。
如徒小三,把謝都軍一系的頭頭腦腦全都幹掉,連帶著謝都軍的親衛,妻兒,後患清理的乾乾淨淨。之後,徒小三搖身一變,就成了與匪徒殊死搏鬥的英雄。謝都軍一死,徒小三主持發喪,想到謝都軍對自己的提攜,徒小三在靈前哭暈過去數次,更是發誓要合殲山匪,為謝都軍報仇血恨。
徒小三還真的親自率兵打發好幾場仗,如今世道不太平,何況這關外,別個不多,山匪簡直多如牛毛。有些地界兒,老百姓都是白天種田,晚上搶劫。
基本上,把直屬於謝都軍的嫡系兵士消耗的差不離,再給他們打散重新編隊後,徒小三迎來了過來調查謝都軍死因的刑部官員。
此時此際,刑部官員的到來,將給徒小三上一堂有關官場的新的課程。
新世界的大門,就這樣,在徒小三面前徐徐的展開了。
當然,在此之前,徒小三得先解決了一意要為謝都軍守貞的秋紅姑娘。
第143章 錦州城之四
徒小三把這謝都軍的妻兒與嫡系都清理乾淨,此時,秋紅姑娘見著徒小三也不擺貞烈架子了,撲過去抱著徒小三大腿泣道,“我與將軍拜了天地的,生是將軍的人,死是將軍的鬼。”
這個時候,徒小三隻好讓她去做謝都軍的鬼了,連帶謝都軍著他的兩個使女,皆一併料理了。
徒小三也不只是殺人,如今,錦州城武將以他為大,朝廷的糧餉下來時,徒小三親自將兵士們該得的餉銀,一份份的發到兵士們的手裡。以往,這些人哪裡得能餉銀,就是有一半發,便是謝天謝地了。同時,徒小三也不再剋扣兵士們的口糧,不敢說軍糧多麼豐盛,但,總叫人吃飽穿暖。
他此一舉,頓時大得人心。
就是武官這裡,不服的都宰了,剩下的文武官員,徒小三品階最高。府尹大人那裡,徒小三已命人送了重禮,堵了府尹大人的嘴。何況,徒小三還把襲擊謝都軍的“山匪”平了,山匪頭子的腦袋,也取了。
徒小三如此兇徒,武官中便是有些猜到什麼的,端看謝都軍下場,那也是悉數噤聲。這些人,徒小三自也不會虧待,說了,按“繅匪”時的出力大小,往上報軍功。
現下,就等著刑部大人過來結案了。
如此,刑部官員來到錦州城調查之前,徒小三已基本將錦州城擺平了。
而且,徒小三還備了兩樣官員最喜歡的東西:女人,銀子。
結果,徒小三卻是未料到,此次,前來調查的刑部官員中,竟有一人姓謝!正是謝都軍的同族!
徒小三一聽到此人姓氏,在刑部欽差這裡打聽清楚此人出身謝氏旁支後,就有些明白,謝都軍一事,怕是難以善了。
而且,刑部即是為真相而來,那麼,女人和銀子怕是難頂事了。不過,徒小三該孝敬的還是孝敬了,那位領頭的陳主事倒是個明白人,私下直接與徒小三道,“顯武將軍你是個明白人,我這不過是掛個名兒,聽著像是我打頭兒似的。我給你個明白話,叫謝郎中點了頭,你這錦州城的事,就算過去了。”
徒小三連連稱是,很是承陳主事的事,心下卻是叫苦,這位謝郎中該收的銀子也收了,該睡的女人也睡了,查起謝都軍的案子倒是一幅鐵面。而且,刑部這次帶來的衙役、忤作,皆是老手。徒小三覺著,再多的銀子與女人,怕也收買不了這位謝主事的。
徒小三實在有些沒主意,著小牛子和徒小四連夜趕去寒州城,請阿靖兄弟幫著想個能收買謝郎中的法子。林靖正聽午飯呢,小牛子徒小四一來,水都顧不得喝一口,先說這要緊事。林靖用調羹兜起一勺子白玉豆腐,頗有不解,道,“三哥大事都做下來了,這還算個事兒?”
小牛子道,“這可是刑部大人,如何一樣?”
“能有什麼不一樣。”林靖瞅著小牛子,“看你一幅機伶相,怎麼倒笨了。無非,威逼利誘,罷了。”
徒小四問,“怎麼逼怎麼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