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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司徒三請了師傅來教司徒四拳腳武功,小牛子瞧著就有幾分眼饞。只是,他先前對於司徒四“棄文從武”之事頗是不滿,還嘲笑過司徒四好幾回,就怕司徒四還記著這事呢。
果然,司徒四一聽就樂了,說他,“你前兒不是還說我是打把式賣藝麼?”
“本來王師傅就是街上賣藝的給三哥找回了家麼。”小牛子哼哼兩聲,他本就是傲氣之人,思量了好幾日才跟司徒四開口,不想司徒四果然嘲笑於他,小牛子輸人不輸陣地,“不行就算了。”
司徒四心性率直,本就不是小牛子這種東想西猜的性子,聞言一挑濃眉,“怎麼不行啦?不會我笑話你幾句,你就不學了吧?哎,王師傅說啦,習武貴在堅持長久,你這樣的,學也學不好。”
聽話聽音,雖然司徒四的話不中聽,不過,小牛子還是明白,司徒四這是肯教他了。小牛子心裡歡喜,就順情奉承了司徒四兩句,“我沒你力氣大,可能學的不如你好。”
司徒四異常自信地,“這還用說麼。”
小牛子很唾棄司徒四這種自信到自大的嘴臉,忍不住道,“看你這才學幾日就瞎臭美,不定以後怎麼樣呢!”
司徒四將一大碗紅糖姜水喝光,隨手把碗撂桌上,伸出一條胳膊遞到小牛子跟前,說,“小牛子,你捏捏看,是不是更結實了。”
小牛子捏一把,“還那樣。”
司徒四不死心,站起身,“我覺著現在力氣比以前更大了,小牛子,你過來,給我試試力氣。”
“這怎麼試?”小牛子坐著不動。
“過來過來。”司徒四拽他到跟前,然後兩腳自然分開,兩手一抓小牛子的腰帶,腰臀下沉,猛一發力,小牛子只覺腰間一輕,就被司徒四給舉到了頭頂。
小牛子嚇一跳,尖叫,“快放我下來,你這蠻子!”
“怎麼樣,力氣大吧?”司徒四舉著小牛子走兩步,小牛子嚇的臉都白了,又不敢掙扎,生怕摔著自己,只得敷衍著,“大!大!快把我放下來。”
司徒四剛學沒幾日的拳腳,他主要是想顯擺一下,就朝門外走,準備給宅子裡的人瞧瞧。結果,剛起沒兩步,就聽“哧拉”一聲,司徒四心說“不說”,急手急腳的把小牛子往下好,結果小牛子還沒著地,腰帶“哧拉拉”的斷成兩截,司徒四沒來得及撈小牛子一把,小牛子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去。
小牛子疼的五官變形,嗖的從地上躍起,舉著一雙拳頭就朝司徒四招呼起來。
司徒四自覺沒理,護著頭臉給小牛子打罵了一頓,又對著小牛子說了半日的好話,小牛子才氣哄哄的裝個大度,勉強原諒了司徒四。
當然,小牛子要學拳腳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小牛子人聰明,沒幾日也練的有模有樣。倒是賈演賈源每日要跟著司徒三出去打理生意,沒這空閒。不過,賈源是個機伶人,他跟司徒三商量,“白天沒空,咱們晚上跟師傅學上三招兩式也好。”
司徒三原本只是給司徒四請的師傅,他先時也沒想太多,見賈源有這意思,笑,“你有空就去學,干咱們這行的,沒人會嫌拳腳好。”
賈源高興地,“謝謝三哥。”
這兩兄弟都是有心人,他們分的銀子從不亂花,現在又想跟著一道習武,可見是個上進的。司徒三笑,“咱們有今天不容易,等我有了空,也跟著師傅練一練。你若還有什麼想學的,只管跟我說。”
賈源感激地,“嗯,三哥,我看江湖上許多到處遊走的俠客,像王師傅是賣藝的,也會三招兩式,咱們何不多招募些這樣的人,無非是多費些銀子,其實也有限,倒比些混子強。”
司徒三想一想,“真有本事的俠客,多是投奔大幫大派。咱們這樣的小幫派,無非能招些王師傅這樣打把式賣藝的。不過,你說的也對,若有合適的,只管交個朋友。”費不了多少銀錢。司徒三幾個年紀都小,不喝花酒不嫖女人,平日裡無非就是穿兩身新衣,吃些酒肉,花費有限。手裡這些賭場地盤兒生意,雖是張彪拿大頭,不過分到司徒三等人手裡的也不少。司徒三並不是守財奴的脾氣,用銀子來結交些江湖朋友,的確是樁划算的買賣。
金陵城中,司徒三一心一意的發展自己的黑幫事業。
帝都城內,新年過後,林小四也終於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來了岳父岳母與小未婚妻等一家人。林靖還跟著夏三一道去城外迎了夏家一回,夏大人已年過五旬,生得儒雅斯文。在林靖看來,夏三如此美貌,多是肖父。
倒是自己的小未婚妻,不知是何模樣。
林靖抓心撓肝的大獻殷勤,結果,這一日仍是未見到夏氏女真容。無他,夏家規矩大,又是頭一遭相見。
男女九歲不同席,何況,今年他們都九歲了。
人夏家根本沒提見面的事,林靖也不好第一次就表現的登徒子一般。只得抓心撓肝的忍了,對著夏家二老那叫一個知書識理、乖巧可人啊。
待林靖告辭回家,夏夫人大為滿意,然後這一日沒別的話,光夸女婿了。
林小四終見夏雲初,匪患靖林翊返帝都
林靖心心念念的想見小未婚妻一面,結果夏家不知是真的就這般禮法森嚴,還是自家閨女見不得人,林靖幾遭去夏家都未能看到夏雲初,反是屢屢被老丈人捉住考查功課,把林靖給鬱悶的,常暗自嘀咕,這夏家閨女不是美若天仙,就是丑若無鹽……不然,至於麼?見都不叫見一面。
天天對著老丈人的老臉有啥趣兒啊?林靖又要隔三差五的去宮裡給太子做伴讀,去夏家便去的少了。
林靖真正見到夏雲初已是春末夏初,因越氏的肚子漸漸大了,夏夫人來家裡說話,順便看望越氏的身子,也帶了夏雲初一併來。正趕上林靖在家,林靖小心肝兒呯呯的,只瞧一眼,他就恨自己腿長,非過來看啥!
不就是一個鼻子兩個眼麼……林靖在內心深處抽嗒了一回,真是——
相見不如懷念啊!
倒不是說夏雲初丑,只是,林靖是個大臭美,每天照鏡子照不夠的主兒,天天看慣了自己的顏,再一對比夏雲初,林靖那叫一個默默無語兩眼淚啊。
夏夫人一見林靖照舊是熱情歡喜,林靖應付著熱情的丈母娘,也有時間打量這一對母女,暗暗感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夏三生的膚白貌美,原是七八分的隨了其父夏中秋。夏夫人自然也不醜,可是與夏中秋比就有一定的差距了,而他這位小未婚妻……想到以後要有個像岳母這樣歡脫熱情的妻子,林靖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人都說女兒肖父,兒子肖母,怎麼單夏家是反著來的啊!
夏雲初不是大美女,林靖鬱悶多日,更不想往夏家去了。奈何夏中秋升了工部尚書,在家擺酒,越氏特意叫他換了簇新的袍子,帶了林靖一併去。因越氏身子笨重,並未多留,只叫林靖好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