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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夫人嘆氣,道,“咱家雖是文官門第,你卻是瞧著文弱,其實是個潑辣人,嫁到這武將家門,也對你的性子。不然,換第二個人都哭回娘家去了。”

    越氏笑道,“娘你這話也忒誇大。”

    “哪裡是我誇大,你看看帝都城的大家閨秀,哪個不是嬌嬌弱弱的。”越夫人對女兒的不甚嬌弱略有遺憾,覺著正是因閨女潑辣,所以女婿好幾遭的在閨女懷孕時出遠差,不知道疼人哪。

    林靖對于越夫人的謬論頗有耳聞,他不是越氏,也不用給越夫人面子,就說越夫人,“嬌嬌弱弱有什麼好的,那被人欺負的,都是嬌弱的。再說,老親家母你這麼喜歡嬌弱的,是不是因著你不大嬌弱的緣故啊。”這老太太也不是嬌花的性子,不知為啥卻是對嬌花情有獨鍾。

    林靖這話,當真叫越夫人哭笑不得。越夫人一把年紀,不至於跟他個小孩子抖嘴,遂逗他道,“唉喲,阿靖你看來是不喜歡嬌弱的。”

    “那是!誰娶媳婦娶嬌弱的啊,內不能理事,外不能掌家,那這些內宅的事兒誰做啊,難不成再納兩房小妾,叫小妾打理。”林靖道,“現在帝都不曉得怎麼了,女孩子都流行風擺楊柳的模樣,一個個的恨不能瘦的就剩把骨頭架子,也不知哪裡美來著。你看我大嫂子,天庭飽滿,地革方圓,一看就是一臉福相,最是旺夫旺家。”  

    越夫人直笑,“要不是四老爺已定下親事,就憑四老爺這番見識,我也得給你說門好親。”

    “不勞您老人家了,就您這眼光,還不得給我說一朵嬌花啊。”林靖掖揄,越夫人好氣又好笑,私下同閨女道,“別人家都是小姑子難纏,你家倒好,小叔子這般刁鑽。”

    越氏笑,“四叔也不對別人這樣,就是對娘你這般罷了。”

    越夫人小聲道,“唉喲,他還記著哪?”

    “四叔不是個小氣的,興許聽不慣娘你說話吧,其實心裡早忘了。四叔也只跟自家人這樣說話。”

    越夫人嘆氣,“要不說,人不能做錯事呢,我就說錯那一回……”當時她也是為了閨女安危,情急之下,說了句犯忌諱的話罷了。結果,就這一句,便導致今天在林靖面前抬不起頭。

    越夫人好在有一樣好處,臉皮厚,雖然常被林靖懟,她也是女婿家住的樂呵樂呵的。只是,越夫人樂呵也沒幾天,家中有事,長媳令人請了婆婆回去。  

    越氏見家裡弟媳沒把事說明白就將母親請回家去,心知必有大事,連忙著貼身侍女回娘家打聽。好在越家也沒什麼大事,是越氏二妹妹在婆家受了氣,回娘家哭訴。待越夫人把二閨女的事處理好,到大閨女這裡來說話時,越夫人這會兒完全不欣賞嬌弱了,越夫人恨聲道,“你二妹妹就是太軟弱,但凡有你半分本領,也不至於叫人欺負。”

    越氏道,“我哪裡有什麼本領,這事兒全在男人。還是得看妹夫,要是妹夫守得住,誰給他塞人,他也能擋了去。要是妹夫有這個心,就是別人不給他安排人,他自己保不准也會動這個心的。”

    越夫人直惱恨當初看走眼,叫二閨女嫁了戶這樣沒良心的人家。又恨二閨女軟弱太過,憑人欺負,好不叫人惱怒。

    林靖對于越夫人審美之善變,也是無語了。

    待林靖抹去名姓與未婚妻夏雲初八卦此事時,夏雲初道,“真是少見多怪,再嬌花的人涉及到切身利益時也嬌花不起來了呢。這算什麼稀罕事,白相家的姑娘,嫁的是榮家的小子。那白姑娘,原本最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性子。初時成親,聽說他們也恩愛過一段日後,後來榮家小子納妾,那白姑娘初時傷心憔悴,可有誰理她。心疼她的也就是娘家人,榮家人誰肯心疼媳婦去。現在白姑娘想通了,哪天不痛快就把那幾房小妾叫跟前打個爛羊頭,榮家小子疼惜愛妾,白姑娘連他一道捶,現在捶的老實了,好幾房妾室都放了出門,也知道安安生生過日子了。”  

    夏雲初道,“遇到這樣的賤胚子,哪裡是女孩子性情嬌不嬌柔的,就是天生欠捶,捶老實了,就安分了。”說著,還若有似無的瞟林靖一眼,問他,“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林靖感覺他要不點頭,說不得就要被捶一頓,連忙點頭,“是是,妹妹說的,還能有錯?”又表白自己,“我可不是那樣的人,我品性之高潔,妹妹你是很清楚的,是不是?”

    夏雲初笑眯眯的,“我又沒說你,來,吃點心吃點心。嘗嘗,這是我新做的雲片糕。”

    林靖在未婚妻那裡吃了頓食不知味的點心,回家與林騰道,“這女人哪,雖然太嬌弱的不能當家理事,可太厲害了也叫人頭疼哪。”

    林騰,“女人再厲害,不也得聽男人的。”

    林靖,“你這就不對了,得看誰有理,就聽誰的。”

    林騰,“那靖叔有什麼擔心的,論講理,誰講得過你啊。”

    林靖,“我自然是有理的,可就怕遇著悍女。”  

    林騰,“咱們男人,還能打不過女人,再悍也不用怕。”

    林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同女子動手?”

    林騰,“說不得碰不得,那要怎麼著啊。給四叔你說的,我以後都不想娶媳婦了。”

    張嬤嬤過來,“小爺趕緊睡吧,等睡著了,興許夢裡就能尋著法子。”小小年紀就媳婦長媳婦短的,這不是發夢麼。

    倆人都躺下睡了,林靖不由想,看來越夫人的話也不是沒有星點兒道理,女孩子的確適時的嬌弱些也沒差。然後,林靖不禁又是一個機伶,心下暗暗念了聲佛,想著自己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審美竟要墮落到與越夫人這等無知婦人一個檔次去了。雖然夏妹妹是有些厲害啦,但自己又不是打算三妻四妾的人。夏妹妹也是,有話就不能好好說,非得拐彎抹腳的警告他,害他擔驚受怕的。

    第93章 皇貴妃之六

    林靖晚上做了一宿的惡夢,夢到自己娶媳婦,揭開蓋頭一看,竟是越夫人的老臉,把林靖給驚的,一宿沒睡好,第二天起床倆大黑眼圈兒。張嬤嬤心疼的夠嗆,問他,“小爺是不是沒睡好?”  

    林靖一幅委靡樣兒,“就是斷斷續續的,總是做夢。”

    “要不要再睡會兒。”因著林靖這淺眠的毛病,平日裡也不講究睡覺時辰了,只要覺著困,就讓他睡一睡。不然,撐過了困勁兒,晚上再睡不著,更加耗神。

    林靖生怕再做惡夢,連忙搖頭,“不睡了,這會兒也不覺著困。”

    張嬤嬤命丫環給林靖熱敷,去黑眼圈兒。林騰自己扣好腰帶,問,“靖叔,你做什麼夢了,還踹我一腳。”

    “啊,我踹你啦!”林靖不意自己不僅“惡夢”,顯然還被“惡夢”嚇得不輕,連累了騰侄子。隨口胡編,“我夢到上陣殺敵,可威風了,我寶劍所到之處,一死就是一片,一死就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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