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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人念叨了一番被處決了穆大頭領,陳長老方談及正事,對張彪道,“阿彪,上次你遇襲,彭爺憂心不已,原本想給你幾個得力的人,又不好大咧咧的給,怕叫人說閒話。正好穆兄弟聽到這事,主動過來保護你。尤其這段時間,聽說趙黑皮那裡動向不明,他花大筆銀錢請了道上殺手,怕是要對你不利。穆兄弟武藝高強,你出門時有穆兄弟在畔,可高枕無憂了。”

    張彪再也未想到陳長老此次來是請了穆秋亭來給他做保鏢的,張彪連忙道,“怎好勞煩穆二哥?穆二哥這等身份,這不是要折死我麼?長老,我萬萬不能應的。”

    陳長老嘆,“你可知道趙黑皮請來的是赫赫有名的殺神——龐摩。唉,這龐摩原是少林寺弟子,他本名叫什麼,誰也不知道了。因他做過和尚,便自取名龐摩,原是達摩之意。此人是遇神殺神,遇佛弒佛啊。不管是官是民是盜是匪,只要給夠了錢,沒他不敢殺的。前年的山東巡撫在小妾床上就給他做了,哎,朝廷出萬兩賞銀捉拿於他。阿彪,你莫不聽老人言,你手下兄弟再多,家裡防範再嚴,難道能跟一地巡撫再提並論麼?”

    “俱因此事,你岳父才百般的不放心,請了穆兄弟來保護你哪。”陳長老語重心長,“你現在不是單身一人了,家裡老婆孩子,就不必自己想,也得為老婆孩子想想。萬一你有個好歹,叫他們孤兒寡母的如何過活?”  

    穆秋亭亦道,“既是自家兄弟,張兄弟莫與我客套,這就生分了。”

    話至此處,張彪只得道,“那就麻煩穆二哥了。”

    第73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防不勝防變故陡生

    穆秋亭留在了張彪家,張彪待之以貴客。

    當然,張彪亦不忘跟穆秋亭拉拉關係之類,雖然段數不大高,上馬金下馬銀總是有的,若不是穆秋亭執意推辭,張彪還打算送他幾個女人。

    有些事情,的確要看天分的。

    譬如,張彪收買人心只想得出金銀女人的手段,司徒三卻曉得拉著穆秋亭敘一敘情誼。穆秋亭山匪出身,司徒三等人都身背人命,若不是走投無路,誰也走不到隱姓埋名這一步。尤其張彪簡直就是禍從天降被滅門縣令給搞的家破人亡,說起來都是滿滿血淚。

    司徒三不會把自家老底交給穆秋亭,他就從千辛萬苦的來金陵的路上說起,兄弟們九死一生的打地盤,然後張彪如何被漕幫彭爺看中,許之以愛女。現在彭爺又是如何愛護張彪,親自出面請了穆秋亭穆大俠來保護張彪的安全,話里話外都是對彭爺的感激,簡直就是將彭爺立為了道德楷模。  

    司徒三不只是在穆秋亭面前說彭爺的種種好話,他還令人將彭爺的道德高尚拿出去大街小巷的廣為吹噓,那口氣,那裡面的故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讚頌孔聖人呢。

    彭爺聽的唇角抽搐,面無表情。

    同時,張彪那叫對岳父一個孝順,就喝口水,也得先給岳父送一碗去。於是,翁婿情深尤勝親生父子。這話是彭離說的,“姐夫比我們兄弟都孝順。”

    反正,忽然之間,彭爺就成為了道德聖人。

    彭爺只得笑容滿面的表示了對張女婿的喜歡和滿意,而實際彭爺的心情,就不得而知了。

    張彪現在完全不再提趙黑皮的事,轉而全心全意的奉承起老丈人,完全是一個“拖”字訣。

    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張彪在家養身子,趙黑皮卻差人送了一份請柬來。

    趙黑皮給自己的靠山傅同知送了一大筆銀子時委婉的表示,“小人與張兄弟同在金陵城做生意,低頭見抬頭見的,本該是至親兄弟,偏生總有人想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挑撥小人與張兄弟的關係。大人素來慈悲,小人想著,請大人做個中人,小人想著請張兄弟在芙蓉樓喝杯薄酒。”  

    傅同知原本聽著信兒是兩人馬上就要你死我活,不想給趙黑皮突然送厚禮要與張彪擺酒言和,傅同知心下驚詫,面上倒沒什麼表示,反正不論誰的地盤兒,若是少了他這一份,他是不依的!既然趙黑皮有心言和,這再好不過,新上任的知府謝大人是個信佛的,並不樂見金陵城打打殺殺。

    傅同知想一想趙黑皮奉上的豐厚禮單,笑,“上次知府大人修橋鋪路,你們慷慨樂施,不愧義商之名。既然有些誤會,說開就好,你與張彪商量好,我一定到。”

    趙黑皮深施一禮,“大人關愛,小人沒齒難忘。”

    傅同知哈哈一笑,生受了趙黑皮奉承。

    趙黑皮設宴芙蓉樓。

    芙蓉樓既非張彪地盤兒,也非趙黑皮地盤兒,而是金陵城與他們不相上下,卻尤為低調的朱貞寧的地盤兒。

    趙黑皮親自出面與朱貞寧討人情,朱貞寧便將芙蓉樓空出一日來。

    張彪將請柬拿給司徒三、彭離看,也未背著穆秋亭。

    四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彭離道,“怕是宴無好宴。”  

    張彪道,“趙黑皮還不敢這樣光明正大的對我下手,他不是請了殺手龐摩嗎?就算下手,也得握手言和後。”

    穆秋亭淡淡道,“若是張兄弟擔心安危,大可不必,有我在,必能護張兄弟周全。”

    張彪看向一直未說話的司徒三,問,“三弟,你說呢?”

    司徒三一隻瘦削的手按在趙黑皮的請柬上,搖頭,“我不知道,就是覺著心裡慌的厲害。彪哥,趙黑皮在朱貞寧的地盤請你赴宴,換言之,三家人都在,若是有人想要一網打盡,這是絕好機會。我覺著,縱使要赴宴,也不能在芙蓉樓,這裡不大安全。”

    彭離道,“的確,不如換個地方。”

    張彪道,“若是咱們的地盤兒,趙黑皮怕根本不會來。”

    彭離略加思量,道,“秦淮河上如何,那是漕幫的地盤兒。既然趙黑皮要同姐夫握手言和,他與姐夫同是漕幫弟子,沒有不知會漕幫的道理。中人只請傅同知,不是太單薄了嗎?再說,傅同知又不是江湖中人。姐夫不如請父親出面。由父親和傅同知見證,日後趙黑皮也不好說翻臉就翻臉。只要布置得宜,安全不會有問題。”  

    不得不說,彭離的建議是最妥貼的辦法。

    但,那一夜,真的是司徒三生命中最為險峻的一夜了。

    當晚,司徒三安排了十幾條船,將司徒四、賈家兄弟、小牛子都帶在船上。賈家兄弟一向都是司徒三的左膀右臂,倒是司徒四和小牛子,因年紀小,幫里的事都是一知半解,接觸不深。張彪一見兩個小傢伙都來了,笑對司徒三道,“你還帶上了他們。”

    司徒三笑,“帶來見見世面,反正早晚要幹這一行。”

    張彪摸一把司徒四的頭,笑,“四弟,跟你哥學,好好干。”

    司徒四響亮應了,他生的虎頭虎腦,看著就實誠,這樣的屬下,哪個老大都喜歡。張彪哈哈一笑,“四弟長高許多啊。”

    “是啊,天天要吃肉。”司徒三的注意力並不是太集中,他並沒有讓司徒四他們跟上船去,而是在別的船上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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