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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微笑點頭,沒一會克里夫告退。探春長長嘆口氣,伸手推開窗戶,只覺得春光明媚,只是這樣的陽光還能享受多久啊。就在感嘆之時,從窗口往外看,只見院外不遠處一個年老婦人一身破衣,身邊還帶著一個孩子正在街邊乞討。
“侍書……”
一直旁邊當背景的侍書趕緊過來,探春卻是道:“拿一個金幣給那個婦人。”
侍書多少愣了一下。
探春嘆氣道:“那麼大年齡了,很可憐的。”
“是。”
沒一會侍書回來,先向探春復了命,笑著一臉不可思議的道:“這邊的人真奇怪,連說個吉利話都是奇怪的。”
“噢?”探春心不在焉的說著,她會突發善心,也是想自己這未卜的前途,心裡煩愁,就想著現在開始做善事,看看能不能積德。但對於乞丐的話卻是不放在心上的。
侍書笑著又道:“她竟然說公主以後會君臨天下!!”一般來說,對於一位公主應該祝夫妻和諧,或者兒孫有福之類的吧,君臨天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噢……”探春仍然是不當回事的應著。
第33章 被劫
從法蘭牙出發己經十幾天後了,當然不止是為了身體徹底得到休息,而是為了克里夫聯絡暹羅國,暹羅國跟茜香國關係很不錯,跟佛朗牙的關係就真的很一般了。現在從茜香國派兵出發完全不現實,能做的就是借兵,就是用信鴿傳信,也需要時間,幸好結果是讓人滿意的。
探春問過克里夫據體時間,從停靠的港口出發,到出法蘭牙的海域,大概是二十來天的功夫。走的這一路上己經請了佛朗牙軍隊護送,然後出了法蘭牙海域後,暹羅國戰隊在邊境線上相迎,然後回去的這一路上,克里夫都準備這麼幹,安全性大大的提高。
克里夫把這個行走方案報告給探春的時候,探春也是鬆了口氣,這樣也許不能絕對保證安全,但總比現在這樣強。一連二十來天路上無事,探春經常一身正裝立於船頭,當日元春送她的那個匕首藏在身上,也許真能派上用場。
“殿下,明天早上法蘭牙戰隊要返航了,然後中午與暹羅國戰隊匯合。”克里夫說著,己經到了法蘭牙邊界了,法蘭牙奉行的政策是,我絕對不會招惹別人,就是跟暹羅國外交還行,但也絕對不會做出讓對方誤會的事情。
“嗯,侯爵先生費心了,請代我向法蘭牙表達最真誠的感激。”探春說著,半天差……該發生什麼還是會發生,很多時候不信命不行,真的無力改變。
“是。”克里夫說著,以前要是發生了這種事情,他不會向探春報告,但現在他真覺得有必要向她報告。
法蘭克戰隊返航的時候,探春正裝出來相謝,當然不會再坐小船過去之類的,只是站在自己船上遠遠的行了禮表達一下就好了,當然克里夫也是這麼幹的。看著戰隊回去,探春心再次提了起來,只是臉上卻沒什麼表示,仍然是一臉微笑,好不容易才把人心安定下來,穩定是第一要務,尤其是探春坐的這隻大船還都是女士。
“公主,外面風大,進去換換衣服吧。”侍書旁邊說著,探春表示過對於過重頭飾的不喜歡,能不穿則不穿。
探春卻是搖搖頭,道:“我站一會。”
侍書只是跟在旁邊不在說話,看的出來探春現在心情是極糟糕。
“啊……那邊飄過來的是什麼……”船那邊突然傳來香菱驚叫的聲音。
探春和克里夫連忙過去,是浮屍……以探春的眼力自然看不出這人己經死了多久。克里夫臉色頓時變了,卻是道:“各路海盜猖獗,海面上有浮屍很平常,大家不用慌張。”
本來過來圍觀的女士聽到這話趕緊退開,膽小的甚至於哆嗦起來。探春卻是直盯看,神情飄忽起來,不止是為自己,還為船上這半船女子,她們又是什麼下場。
正想著,遠遠的只見有船隊過來,大概有十來只大船。克里夫和探春神情都不由的緊張起來,船頭上插著旗子,只是離的實在太遠,完全看不清。兩人又站了一會,克里夫卻是放下心來,雖然並不是很清楚,但看顏色應該是暹羅國的旗職,因為佛朗牙這邊一般直接掛海盜旗,顏色差異實在太大。
克里夫正想說讓探春放心,探春突然轉頭看向克里夫道:“侯爵先生,備戰吧……”
探春並不認識旗,但她認得人,最前頭那隻大船的船頭立著一名男子,身體削瘦,血色長髮飛揚,看不清長相,只是既使那麼遠的距離,這樣揚刀立馬的站在船頭,探春就感覺到那直接讓人戰慄的氣場。
聽到這話,克里夫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就變了,船速快,距離近了,他也看到船頭立著的那位了。
探春一臉凝重,神情卻沒顯得多謊張,都到這種時候謊張又有什麼用,只是問克里夫:“立於船頭那位就是海雷拉·巴巴羅薩·馮·符騰堡嗎?”
“是的……”克里夫說話更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聲音。
“噢……”探春只是應了一聲卻是沒再言語。
“公主殿下……”克里夫叫了一聲,後面句卻是沒說出來。
探春卻是明白,逕自道:“我身上有把匕首……”當然不是殺人用的,而是自殺用的。探春會有這樣的想法,倒不是因為怕傷了茜香國國體之類的。只是想一下也能直接,一個公爵家的兒子,不當軍官卻當海盜,還當到國家都支持的地步,那手段絕對不一般。
要是註定最後的結果都是她的人頭被掛在旗杆上,那探春情願自己來,一刀桶下去是死,受盡侮辱那也是死。
話說到這裡,探春己經轉頭看向外面船上站著的陪嫁軍團,公主陪嫁,自然以女官居多,探春揚聲道:“我們遇上海盜了,生死不可知,同是女兒……”說話間,探春把自己一直藏著的匕首拿了出來,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女官們哪裡驚歷過這種場面,場面眼看著要亂,探春喝到:“有什麼好慌的,最多不過一死,現下醜態百出倒是辱了我天朝大國的名聲!”
探春一身正裝穿在身上本身就是端莊大氣,現在話語嚴厲,語氣裡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絕決。陪嫁軍團本來就是宮女,而天朝的宮女並不是來自民間,好歹算得上是小姐級的。聽到探春如此說了,就是原本哭鬧著的,現在也安靜下來,有些己經絕望,直接從頭上拔下頭釵,一副誓死也不受侮的絕決模樣。更有相好的抱在一起,默默哭泣。
場面得到了控制,探春心裡也鬆了口氣,語氣雖然緩和下來,卻是道:“大家也不用如此慌張,現在就想著自尋簡訊,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說這話的時候,探春自己也有點感嘆,到這個時候自己竟然還能挺的住,自己的實際承擔能力比預估的要高的多。
該說的該完,探春也沒理會,都到這時候了,她真的誰也顧不了了。再者她的命運是註定了的,但宮女們……要是海盜們好色一點,或者……只求活命的話,機會還是有的。
“姑娘……”侍書早就哭了出來,心裡亂成一團,看到探春,也不知道是在為她悲,還是為自己。
探春看向她們,香菱和侍書哭了,鴛鴦和麝月臉上一片死灰,鴛鴦的反應最快,己經把頭上髮釵握在手裡,麝月只是發怔,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沒反應過來。
“是我害了你們……”探春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人啊,是不能太過自以為是,總是想著這樣是好的,但以後呢,將來呢,眼前人不說身後事啊……克里夫卻是沒理會這些,他正在忙著指揮調度,他的人馬跟海雷拉那邊不管是是數量還是質量上都差很多。至於使揮能力,海雷拉是跟王儲米歇爾齊名的人物,比克里夫不知高出多少。但就是白白送死,克里夫也得去死,他是個軍人,他只能站著死,不能跪著活。
“請大家回到裡面去……”克里夫指揮著宮女進船艙里,又對探春道:“請公主殿下也先進去。”
探春又往前面海面看了一眼,船行的很快,就這麼一會功夫,海雷拉的那艘大船己經都能看清人了。而且不是止是前面,後面也有大型大船殺出來,前後夾擊,除了茫茫大海,再無他處可逃。
轟轟隆隆炮聲響起,喊殺聲一片,早有頂不住的宮女自行了斷。剛才還算是安靜的陪嫁宮女們,真刀真槍的殺過來了,這時候真頂不住了,頓時哭聲一片。探春只是默然坐著,把手裡的匕首握緊,就到這裡了嗎,會有什麼人來嗎,從天而降的天神也好,路過的路人甲也好……尤記得在現代時看小說,總是覺得這樣的情節實在很雷,而真到自己面對的時候,不管誰都好,來救救她吧……心裡默默想著,船艙的大門卻是被打力撞擊開來,宮女們更是害怕,探春卻是把心一橫,猛得站起身來,道:“把門打開……”克里夫己經堅持不住了,一道小小的門栓屁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