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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的可是那種微微有些才氣,卻不怎麼打眼的人物?”

    “可不是,就是那樣,或者是能說上幾句詩詞,或者是能詭辯上幾句,那樣的人若是遇上個不怎麼懂事的,或許還能得些個名聲。”

    說話間,林朗想到的是那個賈寶玉,可不就是能說幾句昏話,能做幾首詩嗎!人才說不上,天才更沒份,可不就是那個才名都是家裡人捧出來的?挖坑要趁早啊!隨手就是一個啊!別怪我啊!誰讓你趕上了呢!

    甩開這個詭異的念頭,林朗笑眯眯的繼續說道:

    “第二種,那就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說到這裡,林朗斜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林如海一眼,那神情,看的林如海腳痒痒的,就像踹人。

    “你小子這是說我了?”

    “可不是,就像是大哥哥這樣的,好歹也算是天下聞名了,雖然不過是科舉上出了頭,沒聽見別的風雅名聲,書畫造詣上的才華,可不就是也能算的上是別樣紅嗎!”

    這調侃的,說是林如海除了科舉得了探花,居然沒有什麼別的拿得出手的,林如海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討喜呢!說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說下面的,還有第三種是什麼?”

    “第三種,那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屬於隱士高人的,風雅的緊,像是當世的那些大儒們,雖然沒有了官場顯赫,可是他們卻謹守自己的堅持,在學問上,在琴棋書畫上,各有造詣,說不得也能和位極人臣的大人們一樣,流芳千古呢!”

    他這話一說,林如海一愣,轉眼一想,還真是如此,果然,雖然是人各有志,可是卻也殊途同歸。想到這裡,眼睛不由的多看了林朗幾眼,這小屁孩,還真是看不出,看的居然如此透徹。隨即認真了幾分,繼續問道:

    “那你又是如何?學的雜且多,處處用心,為的又是什麼?”

    這一問,林如海原本以為或許會聽到更加恢弘的答案,卻不想看到的卻是林朗略帶迷茫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為我該是第四種的,可是到底這第四種是什麼樣的,我卻一直沒有想明白,我只能且走且看,順著自己的心,慢慢的往前走罷了。大哥哥,你說,我又該是什麼樣的?這世上是不是真的還能走出另一條路來?我學什麼都快,學什麼都能明白,可是我真的什麼都明白嗎?我自己都要糊塗了,還怎麼明白?”  

    林朗一臉少年人的迷茫讓林如海看了一時也無語了起來,確實他也發現了,這個弟弟,什麼都懂,學的雜的不行,偏偏每一樣學的還都有模有樣,這算什麼?若是讓別人知道了,估計那妒忌的眼神都能把人點燃了。真要定位,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樣小的年紀,就這樣的通透,他忍不住都有些心疼起來,到底是個沒了父母的孩子,就是敏感啊!

    “你還小,慢慢來就是,我看如今你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和誰都能搭上話,我看著都妒忌了。”

    林如海摸了摸林朗的腦袋,略帶著一絲安慰的說。林朗也馬上回復了原本有些臭屁的樣子。

    “可不是,不遭人妒是庸才,我太聰明了,人家趕不上而已。”

    話雖轉了過去,不過林如海對這個弟弟卻又上心了幾分。只覺得似乎格外的親近起來。和尋常的族人不一樣啊!

    作者有話要說:

    ☆、手段和女娃

    林如海這裡難得有族人做客,再加上因為這次檢查庫房,找出來這麼多的不好的東西,林如海只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身心疲憊,也需要有這麼些個自己的長輩,親人在身邊,讓他心裡多些安慰,索性就留著他們這六房的三代三個人在府邸里住上些日子。  

    夜裡,林如海正在書房看著一些公文,門口傳來了林全福的聲音:

    “老爺,有消息來了。”

    林如海一聽,放下了手裡的公文,走到書房外間坐定,看著林全福進來行了禮,然後慢慢的回稟到:

    “按照老爺的吩咐,將那些東西都大張旗鼓的送到了賈府正門,出來接待的是賈家二老爺,果然如消息里說的,如今這賈家大老爺已經搬到了東面的院子裡,這國公府如今都是二老爺一家做主,聽說從老國公過世就是這樣了,京城幾乎人竟皆知,說是老太太偏心的厲害,襲爵的連正房都住不上,家業也都是小兒子家裡把持。很是沒有規矩。”

    聽到這裡,林如海的眉頭皺了皺,什麼都沒有說,林全福一看這架勢,忙接著說下去。

    “看到這樣的情況,那邊已經按照您說的,把老爺您的信送到了御史中丞劉大人那裡,還有這送還東西的事情也找了人宣揚了,只怕這個時候,賈家給自家出嫁女送禮下藥,要絕人子嗣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林如海聽到這裡,才嘆了口氣,揮一揮手,讓林全福下去了。不是他狠心,而是從知道賈家如今的事情之後,他就意識到,賈家再也不是當初他岳父在的時候的賈家了,如今的賈家很是危險,不說別的,這一等將軍府還掛著國公府的招牌就是大過,雖說可以解釋為還有個國公夫人活著的緣故,可是連一等將軍都只能住到隔壁院子了,那這國公規制的正房,不過是五品官員的賈政是以什麼身份住進去的?這不是作死嗎!還是一住多年!  

    二房五品的宜人,當著家,把一品的夫人擠兌出去,這又是什麼規矩?就是再小門小戶的人家也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的,實在是匪夷所思啊!這些年他看著賈家來的禮單子,還以為是因為這大太太見識淺薄,這才會出了紕漏,送的都是些看著好看,實際不中用的東西,不想卻原來自己竟然都猜錯了,竟然是王家那樣縣伯府邸出來的王夫人的手筆,這都是什麼教養!再加上家裡這些被下了藥的東西,這都說明了什麼?難不成這裡頭還有什麼緣故?或許是得了什麼人的關照才這麼做的?

    做官的,總是想的更多些,林如海總覺得在這送禮的背後,似乎是有什麼黑手,在利用兩家的親戚關係,來個防不勝防的折騰自己,完全沒有想到這裡頭是不是單單只有王夫人的意思,甚至是連賈母也被他列入到了要算計自己的敵對一方了。若是讓林朗知道林如海如今這想法,不知道會不會大笑幾聲!

    至於林如海的信,還有那些傳言,這是林如海準備和賈家拉開距離的手段了,他寫了信給自己的好友同年,說明自己這裡的悲慘,遭受算計的可憐,想著讓那些朋友們幫著查探一下,究竟是誰想要針對自己,順帶讓他們針對賈家做一次試探,比如對於他們家這長幼不分的情況上個彈劾什麼的,好看看那後面有什麼人。另外就是那些傳言,徹底把自家定位在受害人身上,若是京城有什麼變動,自己也好順利抽身。  

    不過是幾封信,一次大張旗鼓的行動,可以說,林海這是一巴掌直接打到了賈家的臉上,讓賈代善苦心拉攏書香人家的操作全部落到了地上。完全可以預見,等到彈劾上了早朝,這賈家會是怎樣的慌亂,若是以前的林如海是怎麼也不會做的,好歹是親戚,是岳家,賈家沒臉,自己也不見得能有什麼好處,說不得還會受到牽連,可是,這林朗說的那一句,什麼親戚,簡直就是仇人這話讓他一下子想到了別的地方,只覺得似乎自己顧慮的太多了,這樣似乎給了別人空子,說不得人家就是從這樣的角度來看,這才有恃無恐的折騰自己呢!

    有了這樣的想法,林如海動手起來自然凌厲了好多,甚至連妻子含淚祈求暫緩一下,讓她先去信詢問都不管了。或許是下意識里連這個妻子也不怎麼信任了,說起來,誰讓林朗在書房發現了那些東西呢!林如海甚至有時候都會懷疑,這個妻子是不是也是算計著自己的,是賈家放出來的一顆旗子了!

    信任這東西,本就是很玄乎的,一旦被打破,在想重新建立真的很難,這個時候的賈敏或許正處於無限的驚恐中,或者是後悔,或者是憤恨娘家的作為,這一切林朗都不知道,他這個時候正帶著阿光充當著英雄救美的角色呢!

    “快,阿光,把那個孩子報過來,福叔,喊人,快喊人,把那個拐子逮住了,小爺最恨這些個混帳了,讓孩子回家知道不?”  

    林朗雙腳跳的老高,髮髻都有些鬆了開去,邊上林家的下人被他指揮的團團轉,眼見著幾個一夥的拐子四處逃竄起來,等林如海聽到消息,走到門口的時候,人家林朗已經全部搞定,帶著一個三四歲的女孩子往他這裡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

    ☆、英蓮

    作為知府衙門,別的沒有,人手那是絕對夠多的,自家老爺的堂兄弟要逮人,那更是沒有想著要偷懶的,一個個起勁的很,更別說,已經有好幾個嘴快的開始說了今兒這齣是什麼戲了!知道對手是拐子,他們更是積極,好歹也是功績不是!說不得還能得點賞銀呢!這可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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