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
賈赦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心裡琢磨著司徒睿的身高。
嗯,這小子似乎也享受不了幾年這待遇了。
不對!指不定那小子比他還矮呢!
赦大老爺對於自己和司徒曌的身高是相當有執念的。
因著他小司徒曌那麼幾歲,自小到大都比司徒曌要矮,就算他自個兒的個頭哪怕放在方陳那邊也是及格了的,可問題是司徒曌他就是個瘦麻杆啊!瘦長瘦長的!就是比他高一頭!
將心裡的怨念壓下,他轉身回屋繼續陪兒子去了,他就不信他兒子將來的身高沒突破!
轉眼到了隔天,大老爺舒舒服服地從床上起來,先喊人洗漱,又換了衣裳,等收拾完了也沒去練劍,畢竟他昨晚上和兒子一起睡的可香甜了,並沒有練氣,也不覺得要活動筋骨。
瞧了眼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兒子,他突然僵住,不對,這什麼味兒啊?
有點不敢置信地返回床邊,小心地從下面掀開被子,下一瞬那表情就一僵。
這熊孩子居然還尿床啊!而且不知道尿了多久,更可恨的是自己這個當爹的還沒發現,居然就這樣讓他睡了一夜!
大老爺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自己這個絕世好爹怎麼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呢?不過還是點了兒子的睡穴,這才喊了奶娘幫著收拾,還不忘問道:“這怎麼都快三歲了還尿床啊?”
奶娘心道,這多大點事兒啊,你三歲的時候妥妥也是尿床的!不過對半仙兒也不能說的這麼直白,倆奶娘一個笑道:“璉哥兒還小啊,莫說他如此,就是比他大了一歲的小世子殿下也是如此。”
另一奶娘道:“正是,我家小子也三歲了,前些天家裡人來府上,還跟我說他尿床呢。”
賈赦這才點了點頭。
他把賈璉從賈母那邊抱回來之後,雖然除了閉關時間外,每天都抽時間陪兒子,但是和他同睡一張床還是首次。這也讓他知道為何昨天自己執意要和兒子一起睡時,倆奶娘的表情如此微妙了。
待兒子變成香噴噴的奶香兒子後,賈赦給他解了睡穴將人小心喚醒,又親自給兒子洗漱,最後抱著還迷迷瞪瞪的小人和司徒信一起用了一頓早膳,這才琢磨著將倆小子給送到賈母那去。
他今天有大事要做,顧不得兒子,且賈母昨天都沒見到賈璉,不讓見見倒也說不過去。
賈母見了賈璉果然十分歡喜,慈眉善目口口心肝,句句寶貝,動不動來個“我的乖乖兒”“你個猴兒”,別提多親熱了。
賈赦對這場面已經有了抗體,倒也不覺得什麼。
如今他今非昔比,賈母也待賈璉也一改往日,他也有些放心將孩子放在這裡了,畢竟他那邊沒一個能鎮得住的女主人,有些不妥。
“兒子先將這皮小子和小殿下放在母親這邊一日,我有要事要和敬大哥相商。”
賈母只笑道:“漫說一日,就是每天都和珠兒還有元春一樣放在我這邊又如何?我還不是將我的小寶貝看地好好的?你且去,莫要妨礙我和我的璉兒親香。”
一句不問賈赦去和賈敬商量何事。
其實她倒不是沒有揣摩,在這老太太心裡琢磨著,十之八九是明日的除孝,這可是大事。
賈赦謝了賈母,直接一飛去了隔壁,讓賈母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們個個看的欣羨不已,有那幾個容貌特別出挑的,只恨不能委身於這大老爺,畢竟這府里上上下下誰又不知道他們這位大老爺最是痴情不過,這續弦都不要,她們這樣的丫鬟,又如何能近地他身?
賈赦到了隔壁之後就見賈珍正在院子裡扎馬步呢,焦大手裡握著鞭子,那眼神與其說是老奴看少主,倒不如說是頭領看小兵。
賈赦大覺有趣,那邊賈珍倒一看到他這赦叔過來,心裡大喜,連忙撲過來道:“叔你今天這麼早就過來了?我爹已經用過飯了,我陪你去。”
焦大雖知他是接機耍滑,倒也沒有出聲。
以他看來他們這位珍哥兒的前程還是在學業上,這些不過是強身健體地錦上添花,當然了,要是老爺換了心思,他這老奴豁出去也要為少主的將來著想了。
眼看著焦大並沒有阻止而賈赦又是一臉瞭然的笑,賈珍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直接親昵地和賈赦肩並肩地去賈敬的內書房。
賈敬每天早晨都要看一會兒書,今兒個雖知道賈赦會過來,也仍如此。
瞧見賈赦過來他也只是一撩眼皮,見賈珍也賴著不走,也只是瞄了他一眼。兒子最近挺乖的,倒也應該給他點甜頭。
賈赦先說正經事兒,拍了下自己的空間袋就取出來讓了一個神龕道:“敬哥你看如何?”
那神龕一放,饒是輕拿輕放,賈敬那張紫檀桌也是顫了顫。
賈珍那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這是什麼好東西?他上前湊過去正要仔細看,就被在自己的老子給推開了腦袋,自己上前看了個仔細,皺眉道:“料子是上好的,但是工藝上還是……”
“還在做呢,這只是先用來和帝君聯繫看看的,如果不行再換,畢竟一晚上讓他們趕出來的,驚喜不到哪裡去,那日肯定不能用這個的。”賈赦解釋。
他也是沒辦法嘛。
賈敬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好挑剔的,只是好奇道:“什麼叫先跟帝君聯繫試試?”
賈赦瞄了一眼賈珍,賈珍一臉“赦叔你居然嫌棄我和我有小秘密”的眼神看著他,沒等賈敬將他趕出去,就輕描淡寫地將晉江的發現給略過了一些,只道:“是昨兒個我想到的,因為不知道帝君喜歡讓什麼,就想著跟帝君聯繫看看。”
賈敬若有所思,賈珍瞧著自己的老子總覺得窩心,爹我是不是你親兒子啊,你居然也瞞著我啊。
賈敬懶得管他,只道:“既然如此倒可一試,只是香燭……”
“已經讓人從宮裡討要回來了,這昨兒個晚上就送來了。”
敬老爺又頷首,道:“那就先試試看吧。”
“我琢磨著在咱家祠堂比較好一些,咳,萬一帝君真的給了回應,指不定咱家的祖宗們也能沾沾光呢。”
賈珍:“……”
賈敬倒是微微蹙眉,“倒也不是不可,倒是要單獨供奉。”
“這當然!”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這寧國府的賴升就來回話了,先見過賈赦才道:“老太太打發人說姑老爺和姑太太被擋在外面進不來,讓赦老爺想個法子呢。”
這老太太當然就是賈母,被擋在外面進不來的當然就是林如海和賈敏。
想著明天就是大日子,今天這齣嫁的閨女和女婿回來幫忙也是應有之義,進不來可就……
賈赦蹙眉道:“去捧幾筐子銅錢來,等下我施了法,你們出去撒了福錢,再讓高於他們讓出一條道來,莫要擋了路。另外那些馬車都挪出去,但凡是高聲喧譁的也都不許他們外頭。”
這內城的東城其實已經戒嚴了,若不是在這東城住的,都是許出不許進,已經挨家挨戶發了腰牌。
只雖如此,這腰牌做偽也不難,能在榮國府外蹲著不走就只為蹭所謂仙氣的也都是衣食無憂的。就跟方陳那邊很多人追自家愛豆是一個道理,要沒一定的經濟條件,還真不能成行。
大老爺對自己成了人家心裡的愛豆這事兒不牴觸,但是堵在家門口就有點煩人了。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粉,也不好硬生生趕人。
這賴升讓人帶了一籮筐簇新簇新的銅錢進來之後,不待賈赦施法,敬老爺就道:“等下莫要用灑的,將他們的腰牌號碼都記下來,晚上再整理一遍,只說登記過的明兒個就不許再來。再告訴他們,明天在城門口發錢。”
不就是銅錢?如果不是怕發生什麼踩踏事故擠死人或是有拐子混在其中,就是開個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又如何?每年府里施粥修路還能少了?
賈赦頓時覺得堂哥這主意不錯,他又不費什麼力氣,不過只是用一些符紙罷了。
一拍空間袋,上方就出現了五張免厄符,而後賴升和賈珍就驚訝地看著那符紙出現在半空中後就化成了五道紅光,往那銅錢上而去。
原本銅錢是簇新簇新的,在那紅光一進去後,上面就多了一種玄而又玄的紅色。
倒像是紅銅了!
“這是消災免厄的,小災小難阻個一兩次應該是無妨的,不過只對他們說能用一次。”
聽了這吩咐賴升頓時想中飽私囊了!這玩意兒不多留給自己人一些那才是對不起這樁美差!
下一瞬他就見賈赦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道:“這裡面多少爺是有數兒的,一個不許少,晚上府里人人有份兒。”
被他看得生生一激靈,賴升哪裡還有話說?忙不迭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