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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鳳眸斜飛地一眼倒是讓賈赦趕緊移開視線,咳了聲道:“人家是皇帝,你這親王還沒著落呢,不行,我得讓四爺想辦法給你升爵,再不濟也不能比老九差吧?”
司徒曌對自己如今是爵位是義忠郡王還是義忠親王那是沒有半點想法,搖了搖頭道:“你想想就行了,就是親王又如何?”
賈赦總覺得他這一修道之後,整個人都快變成四大皆空的和尚了。尤其是在他和四爺這樣“世俗心重”的對比之下,簡直是清風明月,仙風道骨啊!
這要是換了旁人他倒是不在意,這好基友真變成了那股子真仙做派,他不得愁死啊!
養心殿就在眼前,他也沒了和他鬥嘴的心思,一下來就看到吃胖了不少的李尚喜疾步跑來,瞧著像是一個球兒在地上蹦來蹦去,他不禁一笑,打了個招呼:“李公公何必如此匆忙?”
還不是因為你?
還不是因為我們陛下巴巴地在等你!
李尚喜擠出個笑臉兒道:“陛下盼著您……和小天師還有郡王呢。”
正他說話的功夫,今兒個一身玄色常服的胤禛已經緩步走出,不等賈赦和司徒曌見禮就先白了李尚喜一眼:“你忒是多舌。”
李尚喜不禁苦笑道:“是奴婢的錯。”
賈赦原本打算見禮,就被胤禛手一阻,“今天無需多禮。”接著又對司徒曌道:“二哥也是如此。”
既然皇帝這樣說了,賈赦也不會不彎骨頭反而難受,清咳了聲道:“那個,四爺,情況可能有變啊。”
“怎麼?”
“我昨兒個回去請兩位帝君,並無回應。今日燒香,也是如此,倒是這些天從未有過的。”賈赦愁眉不展道。
以他們仨的能力,加起來要將那麼多的那麼沉重的木材給分好,這倒也不是不可能,但這絕對不是一天之功就能做到的。賈赦就為了這個也認定狐狸那邊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的辦法,或者這木頭本身有什麼特殊之處。
胤禛聞言蹙眉,不過眼神倒是不經意地掃了司徒曌一眼,見他唇角含笑,心裡就冷哼了一聲,昨兒個扒你一層皮,你倒是還拿喬了?
至於他為何昨日為回應賈赦,當然是想讓賈赦找“紫微帝君”八卦去。
他道:“不如我們再試試?”
“指不定兩位帝君真的要開會呢,再來吧。”賈赦其實自己都不信這開會之說。
不過這次他的意識剛入神海就聽得一言:“我已知,無需擔喲,且去準備吧。”
哦也!
這還真是用的時候才出現啊!
睜眸就看到胤禛對他道:“帝君已有回應。”
賈赦又看向司徒曌,見他也點了點頭,立刻放心。
都有回應就好,不然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晉江在此時出動,狐狸那邊交易來的大批木料此時真真應了“鋪天蓋地”這一句,好在是落地之時都是緩緩地,倒是沒影響到此地的地基。
饒是胤禛和司徒曌看到這場景都多看了幾眼。
不過因為木材比想像的多好多,結果一層鋪滿又是一層,又一層……
賈赦不得不喊了停,生怕把這大殿外的地面給壓出問題來,回頭被那位太上皇找麻煩!這能讓兩位帝君幫忙斬木材,還能讓他們兩位用神力幫他修房子?
他找抽呢。
“不需擔心,宮內有我紫氣護持,這些尚不妨礙什麼。”胤禛道。
不用賈赦下令,晉江那邊就繼續往下放,他也盼著這宮殿能修好,好一開眼界呢。
李尚喜倒是看主子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恭敬。
他們陛下,如今可是超越始皇帝的帝王啊!
未幾,木料終於堆完,賈赦只一看那高聳的木頭,覺得要不是有胤禛出手,今兒個他指不定走不出這紫禁城了呢。
正待他想請紫微帝君之時,胤禛手上一動,就多了一柄長劍。
不待賈赦反應過來,與他並肩是司徒曌同樣手裡多了一柄紫色長劍!懷裡還抱著他兒子!
臥槽!
附身?
你們兩位陛下這都是什麼口味,這麼愛玩這個?
“雖說直接出手也非難事,正如上次相助那一僧一道。只是少不得還要小小花些力氣,倒不如暫時神降,也能讓他少少受益。”
雖不知邏輯何來,但聽上去沒毛病啊!
賈赦很是放心,很是從容地後退。
他這一後退,倒是方便了那倆帝君,兩人四目對視一眼,簡直是默契無雙地揮了揮劍。
司徒曌劍身斜揮,不等賈赦細看,那高聳如兩層樓閣的木頭就像是被切豆腐一樣輕鬆寫意。
關鍵是半點沒倒啊!
他也沒忘記瞄胤禛,這邊倒是容顏肅穆從上而下一劍斬下——
賈赦剛剛沒看得清司徒曌那一劍,卻將他這一斬看得心神大動!
明明不過劃空而過,為何他卻看出盤古開天闢地之勢?
他神海之中的紫光一閃,他就回了神,接著就被呵斥道:“下次可還敢魯莽?”
賈赦頓時苦了臉,他也沒想到那位宣武帝君的劍不能看啊!他剛剛一看就被攝入心神,若是再看仔細一些,指不定這輩子都難逃這一劍的陰影!
他其實有點委屈,我也不知道啊!
“嗯,倒也沒錯,怪他!”
咳,帝君,我只是隨便一想,您別隨口一說啊!
晉江倒是見機得快,那些材料被他又收了回去,美滋滋地對賈赦道:“這兩位帝君幹活不差啊,居然真切得跟你在今兒個早晨給他們上香之前畫的那張紙上差不多呢。”
賈赦呵呵。
看破不說破懂不懂?
不過這倆到底是為什麼明明都看到聽到了,就是沒有理他呢?難道是又要掐架?
他疑惑地先看了一眼司徒曌,他手上紫劍已去,原本單手抱賈璉,又變成了雙手。小傢伙似乎正奇怪為什麼剛剛從天上落下來的那些木材都不見了。
而胤禛則是主動對他道:“帝君倒是忘了你的道行。”
賈赦差點淚流滿面,我也不想道行地位好不好,問題是我這修煉速度已是神速了好嗎!要不是有方陳這個對照組,我都要被你們打擊地哭長城了!
胤禛和司徒曌絕對是親兄弟,因為賈赦一臉怨念的時候,這倆人也不知誰先和對方搭了話,然後胤禛道:“時辰差不多了,再不去天福樓怕就要耽誤了時間。”
司徒曌倒是哄著賈璉,順帶看了一眼賈赦。
“走走走,趕緊走……”賈赦主動抱了鬧著要看戲法的賈璉,哄著他道:“璉兒乖,聽話爹回頭給你買糖葫蘆吃,不聽話爹就不讓司徒信還有煦兒哥哥陪你玩了。”
剛剛還假哭卻沒敢大嚎的熊孩子頓時臉色一變,大寫的乖巧。jpg。
“如此機靈,果然是我兒子。”賈赦小聲道。
司徒家倆兄弟目不斜視,那李尚喜倒是想起了自己當年聽說到的這位榮國公之子當年剛入宮伴讀時鬧出的那些笑話。
嗯,是你兒子,絕對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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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福樓這地方曾經是京城裡第一酒樓,理所當然地是九爺的地盤。
不過因為將所有的廚子都借給了賈赦至今都沒被還回來,而且九爺自己也不盼著被還回來,巴不得因為這些廚子再和赦老爺多些攀扯,這天福樓早已休業。
這次拍賣選在了這裡既是因為這處地方大,一層就能裝下這麼多人,二來是因為地段極佳。
故而九爺就拿這地方改裝了下,最後就變成了賈赦簡單描述的拍賣會模樣,還逮著一個掌柜鍛鍊了幾天。
按說這樣的地段,那都是寸土寸金,比鄰的鋪子這個主子姓司徒,那個是某閣老家人名下,另一個可能就要是異姓王府中一家所開,總之這處地段任何一家的背景都能讓普通官員望而生畏,尋常百姓更是不敢得罪。
可今兒個這些鋪子卻是家家關門,戶戶歇業。
五步一兵丁,十步一御林!
那身為京城節度使的輔國公祝招遠今日唯恐出現紛爭,家裡雖收到了帖子,他這個一家之主也不好出面,只讓家中老大出面,想看看能不能拍得什麼強身健體最好是能讓病人痊癒的丹藥來給他家老二。
這輔國公如今已經悔恨死了!他當初何必招惹賈家?這下好了,今兒個別看這些來的大大小小的官兒在從他面前路過的時候都客客氣氣地,可人家心裡指不定怎麼嘲笑他當初落井下石,如今攀附無門的!
他舍了臉面,北靜王求了,東平王也求了,結果這兩位都是各找理由推脫,就是不幫忙說和。
倒也難怪,就算兩家人都在賈母面前那兒有幾分臉面,誰又想這個時候為了他們祝家就將自己的情分給用了?他雖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