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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與他同時下界的玄武大帝亦是微微頷首,“二哥這是要做過一場?”
“若只是這一個下界也就罷了,只我掌中下界就不止三千之數,你應亦然。但你此事倒有些過了,若不教導你一番,你行差就錯,兄長我也不好冷眼旁觀。”
玄武大帝眸光冷然道:“你話多了。”
隨即看向中天南天門之所在,駭地太白金星一跳,這都到了下界了,受制於那一方天地規則,怎地還能如此……
他卻是不敢再看,又琢磨著既然是下界去幹仗,不管怎麼樣也都是丟臉只丟在那處,也沒有讓他們玉皇當和事老的機會,索性拂袖而去。
不讓看就不看唄,反正你們倆勝負估計還是五五之數。
礙眼的走了,玄武剛收回視線,就不禁面容一僵,而他面前的司徒曌也好不到哪裡去。
賈赦,來了。
要說赦大老爺遠比不得這兩位帝君厲害啊,可誰讓這倆帝君畢竟是帝君之尊,在天上打來打去估計也打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要被人勸和,端的麻煩又無趣。
在下界就不同了,雖然受限,但最少打對方一巴掌那是結結實實的慡!
他們倆倒也是有點默契,不約而同下界,剛打了嘴炮要開始動手,對,就是在這皇宮之內龍氣與帝王命格最熾之地打上一場,看看是你的帝王之道厲害,還是我教你正確之道,結果就來了一個攪局的。
也是,賈赦這廝天賦不差,也比他們倆先修行,也合該比他們倆都厲害那麼一點。
至於剛剛玄武看向南天門那一眼?一切都是因為他對那位玉皇的做派了如指掌啊,虛看一眼罷了。
這倆帝君都蹙了蹙眉,神識外掃——
他那傷,不該好那麼快啊。
再說賈赦,大老爺他過來之前,可是壯著膽兒的。
治療用了一個多時辰,待治療完畢,他被喚醒,只覺得原本昏沉的腦海已經重回清明,沉悶的胸口已經沒了大礙,他想也不想就立刻去換了一身衣服,順便用一張火符將自己原本沾了鮮血的衣裳化為齏粉,一開門窗,徹底不復。
這是為了防著被下人看到。
“宿主你這是要去皇宮?”晉江小心地問。
“嗯。”
賈赦在書桌上匆匆寫了一封信,算是留給家人的交代。
想了想,又從胸口拿下了一個玉佩留下。
晉江沒有再說什麼你要小心對方可能還潛伏在那位皇帝身上,萬一他們再交手一次你還焉能有命在?
他看得出賈赦這是主意已定,這種情況下,他說什麼也沒有任何用。
賈赦出門就看到站崗的林之孝,這廝如今像是將所有的事都推了,只專門為他跑腿,還頗覺自在,無比體面。
“老爺,您這是要出去?”
他已看到了賈赦背上的長劍,正是那把北斗七星劍!
“去下宮裡,若是幾日未回也莫要讓府里人擔心。”
林之孝聽這話心裡一緊,上次去宮裡可就是差點沒回來啊……
可也不敢再說什麼,只連忙點頭。
賈赦吩咐完了之後就直接向著皇宮飛去,從東城到皇宮,以他如今的能力說不上眨眼就到,也未用多長時間。
故而,他到了,到的正正好。
大老爺來倒是過了明路的。
他堂而皇之地在養心殿門口落下,讓一些侍衛和太監不禁緊張了起來,賈赦道:“勞煩通稟陛下,賈赦有事求見。”
立刻就有小太監去傳話。
盯著司徒曌殼子的紫薇看向頂著胤禛馬甲的玄武,後者手上一點,原本站著睡著了的李尚喜就立刻睜開了眼睛,他剛睡醒還有些迷糊,可一對上胤禛那張臉瞬間清醒過來,想也不想就立刻跪下道:“奴婢該死!”
胤禛道:“賈赦求見,你讓他進來。”
待李尚喜再次站起來,心就更哆嗦了,這義忠郡王什麼時候來的?他真是太該死了,居然一下子睡著了!
李尚喜連忙開門去迎了賈赦。
他還想著自己昏迷之前的事呢,這賈赦到底是用的什麼妖法?他怎麼記得他那隻紙鶴突然化成了灰燼後自己就沒了記憶?不過陛下沒事就好。可看著賈赦的時候目光之中還是多了一些防備。
賈赦道:“陛下可還好?”
他覺得自己必須走這一趟,不然何以安心?所以這壯著膽子也要來啊!
“陛下尚好,義忠郡王也在。”雖然也不知道這位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來幹嘛的。
這一下就讓賈赦有點狐疑了,好端端地這位來這裡幹嘛?按照他的想法,就司徒曌這種外表看上去再怎麼風輕雲淡內心也有著不為人知的傷痛的人,沒事的情況下是不會來胤禛面前刷存在感的,這不是自找難受嗎?
他進去後目光就在這兩人身上先掃了一圈兒,接著才給胤禛見禮。
胤禛道:“你沒事就好,朕正擔心你。”
司徒曌也轉眸看向他,鳳眸中滿滿地不贊同:“為何不在家裡養傷還跑過來?”
賈赦被他倆聯手雙打打地臉都有點疼了,我這不是一片好心麼!
猶豫了下,還是老實說道:“我這不是覺得陛下可能是被玄武大帝附體了麼,生怕他老人家有什麼不滿,就想趕緊來看看。”
至於他自己腦子裡的那玩意兒是什麼,他還真是不知道啊!
“他老人家?”司徒曌挑了挑劍眉,只是這動作在胤禛這個皇帝面前,倒是顯得有點輕挑了。
不待賈赦再觀察,他就似乎忍俊不禁,以至於臉頰都出現了倆乍隱乍現的酒窩。
一看到這一對,賈赦的手就有點癢,老毛病啊!
不過現在他還是一臉的懵逼,“怎麼了?我說錯啥了?”
司徒曌抿了抿唇,似是止住了笑意,道:“沒有,他老人家定然對你沒有任何不滿,倒是我就要擔心你的魯莽了。”
萬一他們倆真打起來,就算是賈赦比他們倆都稍微強了那麼一丁點,可他們都帶了裝備啊,賈赦有什麼?符紙?一兩個防禦陣法?他對他那點家底還不清楚?
惦念著回頭再給賈赦一些防身的法寶,他又輕慢地看了一眼胤禛,今天這口氣倒是出不了了。
胤禛也冷眼回敬。
他還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這化身之法是他家的?是他獨一份兒?不過各自參悟罷了。在這個下界輸給了他,那是他自身實力不濟,怪不得自己。
只是看向賈赦的眼光也有些責怪:“你的確不該過來,不過之前也的確是那位帝君神降。”
賈赦過來,肯定要問他,他索性直接抄底,道:“你不用擔心,朕也沒事。”
賈赦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一時之間還真是沒琢磨出來,只得點了頭,又問司徒曌道:“郡王來做什麼?今兒個也沒聽你說啊。”
司徒曌淡笑道:“許是因為玄武大帝覺得此間有趣說與了紫薇帝君,故而帝君剛剛神降在我身上,要來這宮內一觀此界龍脈是否運轉順遂,否則又哪裡需你大張旗鼓請玄武大帝?”
這話,怎麼覺得話中有話?
不對!重點不對!賈赦膛目結舌地看著他,這紫薇帝君聽上去像是一個小心眼啊,怎麼都覺得這像是責怪我沒有請對神啊!而且這不找我算帳找你幹嘛啊?
不對啊!
那黑色的光既然是玄武,那紫色的光明擺著就是紫薇啊,我又和紫薇帝君素無交集,這怎麼就在我神海之中蹦出了一道紫光呢?目測也沒像是害我,可如今還在我腦子裡,這不是我什麼都被他知道了?
剛要深思,就見司徒曌對他微微眨了眨眼,怎麼看都有幾分少年人才有的得意之色,以至於賈赦無語。
好嘛,看他這樣子就是被帝君給看順眼了?
這等好事也的確是應該顯擺顯擺,畢竟是時來運轉了。
這是好事,不過既那帝君眼紅玄武大帝的“收成”,這是不是意味著……
“我剛剛正與四弟說著兩位帝君之事,紫薇帝君品性高潔,並不挑剔,只看重我等誠心,並不在意貢品,與玄武大帝一同便可。”司徒曌說到此處,唇角弧度更彎,雙頰酒窩更深,“四弟你說是嗎?”
“呵呵!”
賈赦不禁瞄了一眼胤禛,也還真沒想到這位居然在司徒曌面前也拽上了。以前不都表現地對這位而二哥還是有幾分尊重的嗎?唉,也難怪,畢竟是已經當了幾年皇帝的人,再想像以前一樣怕也是不可能。
不過也沒事兒,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他大腿的人生又來了新高峰呢。
不過紫薇帝君附身在大腿身上,這玄武大帝難道喜歡胤禛這畫風?賈赦不禁多看了他兩眼,琢磨著果然是老人家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