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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子……不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就是這樣的賈赦,才讓眾人聯想起他原是一代大儒張靜初的女婿。

    賈赦,當得起張老爺子另眼相看!

    在這靜默之中,唯一能與太上皇答話的胤禛道:“父皇既憐愛他不得前來,不如就賞他一道御膳,也讓他知父皇惦記著他。”

    “大善!”太上皇正有此意,不禁撫須而笑。

    “朕也賞他一道點心,記得他當年的最愛便是這雲片糕。”

    此話一出,又有不少人想起來這位當年也是在東宮住過幾年的,和那賈赦也算是舊識。

    這才有了賈赦面無表情地吭哧吭哧地吃素魚……

    嗚嗚,要是沒那盤子云片糕,他簡直生不如死,可難吃了!

    晉江勸他:“你就想想方陳,他想吃還吃不上呢。”

    這一說就讓賈赦聯想起了那邊的末世,一下子變了神情,倒是不敢再挑三挑四,認認真真地將這御膳一點一點地吃完,那端正地模樣和飛快的速度也讓賈母和王氏等人面露奇色。  

    這還真變成了飯桶了不成?

    等終於吃完了那魚,就輪到了賈赦最愛的雲片糕,他吃得香甜無比,雖然肚子已經有點撐了,可怎麼就覺得這盤子冷透了並不好吃的雲片糕仿佛是自己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呢?止都止不住!

    一家子人看他的吃相都看得忘記自己動筷子,好在是賈政覺得不像樣,盯著賈珠咳了一聲,這才讓一家人繼續老實吃飯。

    等那雲片糕被吃的乾乾淨淨之後,賈赦看了看這倆盤子,對賈母道:“母親,這御膳兒子吃完了,倒是覺得這盤子也能祖宗高興一下,明日就將這兩個盤子供在祠堂吧。”

    剛想將這兩個盤子讓人洗乾淨放在庫房的賈母:“……”

    這話,還是頭一次聽說。

    可還真無法反駁!

    賈赦只當她應了,讓人先去洗乾淨,又看懷中的兒子已經困頓,不等賈母開口便道:“璉兒年幼,無法守歲,嬤嬤就在外面,兒子先讓她們將兒子帶回去。”

    “既是無法守歲,也沒得讓他們幾個小人兒也跟著大人苦熬,還是和珠兒一起睡下吧,若是不小心著了風寒,倒是不好。”賈母阻攔道。  

    “正是如此,大伯沒帶過孩子,不知道這樣小的人兒多金貴,還是在老太太這邊歇下吧。”王氏說著就摸了摸女兒的頭,“正好元春他們也都困了。”

    “不用,來的時候穿了斗篷,原樣穿回去就是。再加上兒子給了他一塊暖玉可以避寒,想來無事。”賈赦不由分說地抱起了賈璉,看也不看賈母和王氏就起身向門口走去。

    只是賈母不發話,也沒人敢給賈璉去拿斗篷。

    賈赦怒道:“璉哥兒的斗篷呢?還不速度去拿!”

    那婆子看了賈母一眼,賈母卻是看也不看她,只沉下臉道:“看來我之前說的話你是沒聽到心裡去,也罷了。”

    賈赦之前的意思倒是很明白,要是她將賈璉留下,他就續娶。若是不留,也就少了一個高門大戶的媳婦兒……

    比起來未必能立得住的賈璉,當然是一個新婦更難纏。

    再說了,她續娶賈赦自己對張氏一片深情,倒也不是她這母親不慈!

    做出選擇之後賈母也不再阻攔,王氏心中暗恨,不過也知這裡沒自己說話的份兒,並不敢作妖。  

    待賈璉穿好了斗篷,賈赦親自將他送給兩位嬤嬤,然後讓馬車載他們而回,自己陪著賈母守歲。

    自賈代善去了之後,這守歲都是賈政和賈母兩人絮叨,王氏幫腔,賈珠跟著湊個熱鬧,今年也不例外。

    不是賈母沒存著心思盤問他,只是她也算是看出來賈赦的反骨,知他今時不同往日,這是翅膀硬了不好管了。在沒找到弱點剪掉他那兩根翅膀之前,倒也不好怎麼他。

    話說了一會後,賈母便道:“老大,待過了年你搬到榮禧堂之後也是這府里的一家之主了。只是皇上雖給了你爵位,可並沒給你什麼實職,我覺得有些不妥,不如你趁著這次機會,求個實差。”

    賈赦哪肯?

    他難道能跟這位老太太說,如今你兒子我在皇帝心裡就是個神棍,地位高大上著呢。我放著這樣的高大上的神使不當,去給他每天披頭蓋臉地訓?

    “兒子倒覺得不太妥當,兒子愚笨,不似二弟聰慧,咱們家這一代當然要指著二弟,今日兒子聽說二弟有大志向要去戶部或者吏部,兒子覺得使得。如我二弟這樣滿腹才學的才子,哪裡能埋沒到區區工部?兒子年後就去求一求太上皇,當給二弟換個地方。”  

    賈赦越說越高興,就老二這樣的死蠢的傻白甜去了戶部或者吏部不是被人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就是當個資深背鍋俠,不管是哪一種他這當親哥的都樂見其成!

    話一出,就連賈珠都雙眼放出無數光彩!

    賈母更連忙道:“果真?老大你果然是個孝順的!知道我和你父親最放心不下他。”說到此處賈母還掉起了眼淚,“想當初你父親知你必襲爵,可憐你弟弟滿腹才學,苦讀多年,可偏偏得了那樣一個病,竟是渾身本事顯露不出半分……也不是我偏疼他,只是你想想你有爵位傍身,你弟弟卻只能寒窗苦讀,自己打熬前程,可偏偏這前程還因為這麼一個病給阻了……”

    “你父親死前舍了臉面才求得了那麼一個官兒,只是如你所說,那工部哪裡能讓你弟弟施展開來?你能為他如此著想,我這當娘的也放心了!”

    話說到此處,更是淚水連連。

    賈政此時也是一臉鄭重地起身,走到賈赦面前作揖道:“兄長大恩,弟弟銘記在心!”

    賈赦心裡呵呵,面上卻是一臉兄弟情深模樣,口中道:“你怎如此外道。”待攙起來他,便拍著他的肩膀道:“你是我嫡親的弟弟,我這當兄長的還能不盼著你好?”  

    賈政內心感動無比,只想著今日早晨是自己錯怪了兄長,這等機緣啊……

    賈赦親熱道:“你且跟我說說,到底是去吏部還是戶部?為兄豁出去臉面,定能給你換個可心的地方。”

    王氏心中一動,“那吏部尚書的許大人的似乎是敬大嫂子的堂叔……”

    賈母搖了搖頭道:“不妥不妥,隔壁的敬哥兒這次起復定然也要求這位大人。”說到此處就有些不滿來。

    賈敬有那樣一個靠山,居然才混到從四品,真真可惜!這些年枉費了青春,蹉跎了這些年!

    王氏面上一苦,這戶部雖然是個不差錢的地兒,可她也將賈政這個人的根子都看透了,這就是一個再清高不過的,不能說完全視金錢如糞土,也不可能和人同流合污去啊,那這麼一來,他去戶部能有什麼好處?

    賈母當然也是個懂兒子的,琢磨了下也覺得自家是勛貴出身,不差錢啊!這戶部不妥,聽說新皇如今最看重的就是戶部,以前這是金水衙門,如今可是比清水衙門還不如,苦如深海啊!

    “那許大人的路子倒也不是不能走,這事兒我問問敬哥媳婦。而且那吏部侍郎的兒子我依稀聽你們妹妹說是你們妹夫的坐師之子,也能沾親帶故……”  

    賈母也是認定了吏部,已經開始想起了其他門路來。

    賈赦含笑聽著,那模樣,那做派,任誰都覺得他是真心為了弟弟不惜動用自己這次為太上皇治病的功勞來給賈政謀個前程。

    那賈母一邊說著,一邊看他,心中倒是難得地對他有了絲滿意。

    嗯,雖然這小子還是起了反骨,一直都沒說到底是怎麼給太上皇治的病,但是如今心裡能有政兒這個弟弟也是好的,也是好的!

    而且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能耐,他們榮國府這一代,合該靠著老二去搏一搏!

    這邊討論熱切,那邊整個東城的權貴家裡,也都熱切了起來!

    這天降巨獸和獸皮的事兒,二帝都沒有下封口令。這樣的天降祥瑞,皇帝是腦抽了才禁止百官宣揚啊!如此一來,大家回到家裡都開始討論了起來。

    有老子的問老子,沒老子的跟老娘說說,老娘也沒了的,不還有手足?不還有媳婦兒和兒子?總之這玄而又玄,奇而又奇之事,乃是見所未見!

    這可是真正的祥瑞,他們親眼見的那麼巨大的肉山從天而降啊,而且那剝皮手藝簡直了!

    “想來明日祭天的時候此物不會出現,不過祭太廟的時候應該定會供奉的……”  

    “明日太廟,定能見到此物!也不知道這肉山最後是會硝煙後儲存還是如何。”

    “那獸皮還好說,就是不知道那巨獸如何存放,若能……”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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