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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提醒道:“星君,此事雖然存疑,不過卻不知可是帝君的吩咐?”
他瞧著昊天今日的吩咐,也沒打算抓著這個瑤光的事兒跟勾陳掰手腕子,那就是存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意思。
這仙人未得命令不得擅入輪迴,不過若是有了命令那就不同了。
天樞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含笑道:“正是如此,之前你們可知我們陛下和南天那位都收到了一座紫色的宮殿?”
那太白哪裡能不知,昊天可是氣壞了呢。
東華也就罷了,剩下三人,唯獨他沒有!偏他才是天下共主!若非那邊已經被打上了記號,這昊天指不定就要想方設法收拾那邊的人皇了。
“我們陛下非常喜愛那邊的人皇,故而讓瑤光下凡輔佐,將來也為一樁佳話。”
佳話?
阿呸!我看是假話才對吧!太白金星對這個有些笑面虎的天樞星君也是服了氣了,這樣不靠譜的話都能說得出來,若是下凡的人是你,我這個小老兒還方能一信,可瑤光?
這怕不是因為喜歡那個人皇,而是跟那人皇有仇吧?
誒?指不定還真是,嘿嘿。
這太白既是存了送人情的心,這天樞領了人情,他就直接回去復命去了。反正這天樞是這樣說的,到底那瑤光有沒手續什麼的,和他什麼關係?除非昊天讓他一查到底,否則他才不得罪這人呢。
這太白一走,天樞哪裡還能坐得住,立刻去求見了他們帝君。
勾陳召見之後他就跪奏道:“帝君,天樞前來請罪。”
勾陳素來深信他,不但將這北天的權柄給予了大半,在獎賞上也從不吝嗇,而天樞素來沉穩可靠,鮮少讓他收拾爛攤子,唯獨懶了一點,只不攬權這一點與其說是懶,倒不如說想要撇清,從一個為君者的角度而言,這乃是不可多得的良臣。
“可是出了何事?”勾陳的神色十分鄭重,心中已有了幾個揣測,可又一一地排除,倒是不解地蹙眉。
“乃是因為天樞之故,瑤光她……不小心下凡了。”
勾陳一愣,還真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大事”。
要說大,並不大,可要說好端端地瑤光會下凡?那不能。那丫頭就是天生天長的,本是糙木之精,在那人間既無情無愛又無牽無掛,好端端地下凡作甚?
他又道:“可是因為前些天她跟吾討要那些綢緞,吾說她是一女子,穿不得男子服飾,她方才賭氣?”
對於瑤光,年紀不小還是個老光棍又沒有一兒半女的勾陳還是十分寵愛的,可再怎麼寵愛也不至於將心上人上供給他的那些衣服拿出來過給瑤光她一個女孩子穿,不過是賞賜了她一些料子,讓她找織女去了。
難道就因為這個下凡?
應該……
不會吧?
天樞哭笑不得道:“帝君,哪能呢,其實還是因為我。”
他接著就將回去稍晚一點,見到瑤光和警幻兩人對掐的事那麼一說,這瑤光是什麼樣的性子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也就不用再找藉口了,妥妥就是因為想要抓警幻的小辮子,這才將自己給栽進去了。
勾陳緘默不言,掐指一算,待算完了之後更是有幾分糟心道:“罷了罷了,都多大的姑娘了還這樣毛毛躁躁,這在下面被調教一番也好。那林家也是規矩大的,便是再寵愛她這個‘兒子’怕也是會下了狠心調、教一番。”
啥?兒子?難道那還是個男胎?天樞整個人都有點懵。
不過帝君這顯然是不怪罪的意思,天樞倒反而放不下心,那個林家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也沒敢當著勾陳的面掐算,只低頭再認錯。
“又與你有何關係?若真論起來,那日你會離府不是隨吾去了南天?難道吾也有錯?”
“自是和帝君沒有關係——”
“要真說有,那邊是天樞你魅力太大,愛慕你之人太多,罷了,下去吧。”調笑了愛將一句,勾陳便讓天樞離去,待天樞從容退下,他才有一絲哭笑不得。
好端端的一個丫頭,倒變成了個小子,真真笑話。
不過他想到瑤光素來臉皮厚度驚人,怕是回到天上來之後也沒人敢調笑與她,倒是心中一轉,若是回來的時候變成一個男身倒也不錯,最少下次犯錯也捨得揍上一頓,讓她毛毛躁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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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玄武大帝麾下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也不用跟林家說,說了反而不美。”司徒曌說到這裡嘴角的笑意也是有些與眾不同地……壞。
賈赦看了一眼就知道這肯定是幸災樂禍上了,不過這也沒毛病,畢竟這個的大腿和那邊的大腿那是說水火不容有些誇張,可也是冤家對頭啊。
就是不知道那個傳說中的東華帝君是不是也和佛門那一群光頭看不順眼了。
這一個懟一門,怎麼看都沒有優勢啊。
“你想什麼?”見他在自己的面前走神,司徒曌就伸出手在他臉上捏了一下。
賈赦回神道:“這不是想著那位東華帝君麼?都叫他什麼來著?青君?還不如叫東君呢。”
聽的他此言,司徒曌嘴角的笑容頓時凝固,低著眉琢磨了下,方才抬眸回道:“你開玩笑的吧,還不如青君好聽呢,不過想喊這個名字也看是誰,尋常的遠遠見了都要退避三舍。”
“倒是好大的威儀。”賈赦咂舌,心說這不管是天上還是凡間,這果然還是要拼出身啊。他就是生得好,才有了這一世榮華富貴,人家那位東華帝君可就不只是榮華富貴了,那可是一出生就讓人喊一聲小老爺,當個帝君都要委屈的人物。
可這樣的人,居然悄無聲息幾個元會,那得多少年!
一想到這位可能出了啥事兒,賈赦就覺得這天上也許太平不了幾天了。
司徒曌倒是沒和他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隨著他一起疏理越來越多的變異植物,不過他動作快,賈赦索性將這活全丟給了他,自己開始試著琢磨將這些提煉出來的靈液煉丹。
這些天他也沒少琢磨這些靈液的用途,就是考慮到與其賣給人家,讓人家不知道拿來做什麼,還不如自己物盡其用,折騰了一些時日,倒還少有成果。
等司徒曌那邊提取的差不多了之後,兩個人就直接去修煉。
隔天赦老爺就讓人又將賈政和賈敏倆人請來了。
他琢磨來去,還是想看看賈敏對於這事兒的反應,至於賈政,那也是之前提點過的,這次不過是再讓他心裡有數就行了。
聽著司徒曌那邊透露出來的消息,這次下凡的那個遠比不得賈敏肚子裡的那個厲害,最好還是早早地給他打個招呼,以免他對於這個兒子寄予厚望。
政老爺經了前些天王氏的事之後,倒也不敢每天下班之後先到大哥家在大哥面前刷好感度了,他無顏啊!
不過這份怒火就算在了王氏的身上,倒是每日裡都夾槍帶棒地,唬得那些伺候他的人,包括倆姨娘,都戰戰兢兢的。
其實賈政也沒怎麼著,他是一個讀書人,不過是每日鐵青著一張臉,誰也不給好臉色罷了。
不過這哥哥相召,路上又在看到賈敏了之後,他這心就咯噔咯噔個不停,以為是那王氏還幹了什麼好事,不過下一瞬還是訓斥賈敏道:“不像話,你這都什麼月份了,居然還自己走著來。”
賈敏聽他教訓不禁苦笑道:“兄長是有所不知,原本這孩子還很乖順地,只是不知這兩天怎麼回事,竟是喜歡我動而非我靜。我若是走一走,他就乖順了許多,若是我不走就靜靜地躺著,他就一直鬧騰我。”
這種話本是不好跟人說的,可誰讓賈政是她的嫡親哥哥?倒也不是太出格的話,也不是不能說。
賈政一聽就盯著妹妹的肚皮看了兩眼,想到王氏肚子裡的那一個,不禁有些心酸。
同樣都是他的孩子,不管那孩子是個什麼來歷那都是他的孩子沒錯啊,結果呢?遇上了王氏那樣的娘,怕是生下來就要沒了娘……
他又連忙將這份心意給壓下,畢竟王氏那是罪有應得,可不能讓兄長以為他對他不滿。
這既遇上了賈政也不敢速度走地太快,算是和他自己身邊的小廝前後護衛著賈敏,等終於到了賈赦的院子裡,賈敏額上已經出了點點汗珠。
她先是擦了擦汗漬,才在心裡埋怨了自己懷裡的小冤家一句,這才和賈政去見兄長。
賈赦見他們兩個過來都瞧著都是走來的,稍琢磨了下,就一人給了一些稀釋過的靈液,司徒曌覺得此物用來消暑甚好,直接跟他要了不少,說要讓人去做酸梅湯,他也隨了他去,不過自己也是讓人送到廚房一些。
等兩個弟弟妹妹都道謝過品了一口後,他才坐下,自己也喝了兩口,見他們已是徹底舒服了,才道:“這東西你們也不能多喝,不過用水稀釋過之後喝了倒是能消暑用,回頭讓人給你們送去一些。喝的時候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