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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見狀不免有些觸動,就是在他面前的賈璉,也不禁雙目看來看去,再仰頭看看自己的爹,原本對於父親睡了那麼久的不滿,也隨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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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早早地就在出城等著了,陪同在太上皇身邊的,便是輾轉一夜難免的四爺。
雖說他如今這殼子也不需要睡眠,不過也都是躺著慣了的,否則他不睡,伺候他的人也不得安眠,也是不好。
他喜歡地竟是賈赦,不是青童君?
怎麼可能!
可他從來不是一個對自己心慈手軟地人,昨兒個回來之後,因賈赦那話點的太明白,他剖析自身也不曾手軟,最後所思所想,都直指了一個方向。
他們幻化出萬千分神,所求不過悟道。
當初青童君走到這一步,雖然也是幻化了萬千分神,也萬神歸一,只那道卻仍是未找到。要說失敗,倒也不算,可也不能說成功,因為畢竟不曾踏出了那一步,走上邁向大道的第一步。
神霄卻成功了。
這是不是說明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那道,隨後才邁出的那一步,自己只是弄錯了先後?
不過比起這些,更為重要的,卻還是他的那份“情”。
本不想承認,不過在分析完畢,甚至他那原本在觸及神霄踏出那一步時都未曾有任何鬆動的修為,也像是怒cháo拍岸,隨時都有突破的可能。
他的機緣,到了。
饒是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今兒個一早,他還是來了。
他要珍惜……
待賈赦這一世結束,青童君重歸東天,便是他問道之時。
這時日,比起來青童君近乎於永恆的壽命而言,委實不多……
太上皇蹙眉道:“你這今兒個怎麼苦著一張臉?本來就顯得老成,如今這老九他們個個對往年輕里倒騰,怎麼你動不動地扮老?”
四爺這心被他老人家一句話說地委實太痛,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只訕訕一笑,不過這笑容到了太上皇眼裡就愈發奇怪了,他瞄了一眼李尚喜那奴婢。
李尚喜看到了太上皇這眼神差點給跪,他也不知道這怎麼回事啊,不過想來也和天師有關係——
這昨兒個興致勃勃地去人家天師府去了,結果他在外頭等著,竟是連一杯茶的功夫都不到,人就出來了,這……
太上皇立刻給了他一個白眼,也不等他繼續追問,就聽到馬蹄聲聲傳來,再往大門口那邊看,不是賈赦一行又是何人?
也不怪賈赦他們飛馬而出,實在是那一聲聲地天師讓賈赦面上都發燙了!
要說他之前有救濟世人之心?有點,但還真不全,有些為的也不過是功德,故而臊得慌。
再加上隨著那一聲聲發自肺腑地呼喚而來的是無數功德席捲他而來,他哪裡好意思?思來想去,眼看著百姓們沒有占道,那是不再留戀,謝過所有百姓,立刻飛馬出京!
不過賈赦習慣了封閉五感,也為了讓自己的日子過的舒坦一點,現在也沒解開,這等出城之後才發現太上皇和四爺一行,當下心裡一苦,這叫算到了開頭沒算到結尾啊。
第159章
要說賈赦的反she弧或許長, 但青童卻不然,他早就清晰明了地明白,神霄喜歡他, 勾陳仰慕他。
只這喜歡和仰慕, 到底還是有區別的。
青童也從來沒想過自己這勾陳師弟居然喜歡上了賈赦,還不明所以, 倒是差點錯過了大好時機。不過這點破也有不好的地方,這不, 再見就尷尬了吧?
不過這也不能避而不見, 便是避得開今日, 能避開這一世,以後天上相見的時候不也多了去了?倒不如索性成全他到底。
這心中有了決斷,賈赦這殼子就拿出了天師的派頭, 以及天師的……氣短,見了太上皇。
這也沒辦法啊,誰讓他如今是“戴罪之身”誰見他都恨不得數落他一通,全不管他自己才是委屈背鍋的那個人?
太上皇見賈赦想要解釋的模樣, 立刻變得更加傲嬌:“朕不聽朕不聽朕就是不聽!朕只問你,你以後還敢不敢這樣了?”
其實太上皇也沒打算這樣輕易地放過賈赦地,不過誰讓他也答應了自家那個不孝子呢?
太上皇想著那不孝子地話, 倒是捨不得了。
賈赦也沒想到居然能這樣輕鬆過關,立刻道:“陛下!以後當真是萬萬不敢了,若是再有這種情況,定是要提前跟您還有四爺說的, 再不會讓大家憂心忡忡。”
賈赦說到這裡,還看了一眼四爺,微笑道:“陛下您說是不是啊?”
要說最應該挨罵的當然是神霄沒錯,不過這勾陳也不能說屁顛事兒沒有啊?他不也是暗度陳倉了一把,也冷眼旁觀了好些時候麼?
他這笑容瞧著明亮無比,不過在視野看來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兒了,這麼說呢,被他師兄這樣看著有點發冷……
嗷,這樣一想,他倒是更想念真正的賈赦了,那個蠢得可愛的小東西。
勾陳心中已經琢磨了起來,他今兒個能來,其實已經是想了一招兒,不過能不能成還要看到時候他這位師兄樂不樂意成全了,哪裡敢在他面前挺直腰杆子?
“父皇,朕覺得賈赦既然這樣說,肯定是明白您老人家的苦心地,這天色也不早了,您既想要去打獵,兒子覺得不能饒了您的興致,再但誤了時辰。”
這倒是真的。
之前天色熹微呢,如今這太陽都已經出來了,再耽誤下去估計到了中午又要緊趕慢趕了,太上皇心說自己又不是專門來罵人的,再說了罵完了這小兔崽子,萬一兒子回頭不樂意了怎麼辦?
不過自家兒子怎麼就沒來呢?
不過太上皇倒是眼力極佳,一眼就發現不但少了自己心愛的兒子,還瞧見了司徒睿和司徒煦兄弟倆,最後那眼神,就落在了長得就與眾不同,騎在馬上更是與眾不同,最後在他這一眼看過去之後,對方還安然地騎在馬上,對他這皇帝視若無睹呢。
這小子是誰,這般地狂!
太上皇幾乎是馬上看向了賈赦,問:“那是誰家的小子?朕倒是不曾見過,生成了這模樣,朕要時間過定會記得的。”
這全民皆顏控?
唯有顏值正義?
赦老爺挑了挑眉,含笑道:“那是我的師侄,名叫楊戩的,之前都是在深山之中,算的是化為之人,倒是不懂禮儀,陛下您莫要和他計較,那小子對於凡俗之事,並不懂多少。”
哦哦哦!
太上皇一臉的明悟,也不追問了,先啟程。
賈赦就這樣回去了,心說,這老人家倒也是耳目靈通,瞧著這樣,像是已經有人跟他報備過了。
太上皇當然知道這個石頭fèng里蹦出來的楊戩!
這人剛一被請到天師府里就不知道入了多少人的眼,倒不是大家如今都敢偷窺天師府的事兒了,實在是這楊戩就跟石頭fèng里蹦出來的也沒什麼區別啊,這出現的突然,第一次出現就在天師府附近,接著就被說成了是賈赦的師侄……
這賈赦親侄子有一個,其他侄子加起來不知道多少,怎麼就從來沒聽說過有什么姓楊的?而且這有師侄也得有個師弟吧,他師弟是誰?家居何方?在哪裡修行?這總得都有說道吧?
可是這楊戩身上的這些疑點重重,倒是沒一個查出來的。
這查不出來反而才是問題,再想想賈赦昏迷之前的異狀種種,太上皇哪裡還敢問個真切,像是要將女兒嫁給人家小子一樣?
不過還真別說,這楊戩長得就是不一樣,就是瞧著就英武俊美的那一款,他所有的兒子裡都沒這一款地。
而且人家那也是真俊啊!那五官,那臉兒,要不是那大長腿,長猿臂,看上去就是修長有力,他還真能當個丫頭看呢。
這和賈赦關係莫逆之人,定是不俗!
賈赦也不知道太上皇賣什麼藥,反正這個樣被輕拿輕放了回來,就見楊戩身邊又多出來了一號人,不是別人,而是最不要臉的老十。
這老十可是第一個和賈珍那小子稱兄道弟地,如今這也是在賈珍面前,一口一個哥哥自稱,讓賈珍給他引見引見。
賈赦瞧了就覺得心中好笑,不過倒也知道緣由,這老十可不是最希望自己變成他師侄楊戩這樣的人物麼?
只可惜,這是神仙中人中都別無二號的清源妙道真君,他最看重的三代弟子。
唔,這倒是不能說出來的,要是給人知道,不說別的,就那哪吒就夠他頭疼地。
楊戩倒是對於自己的備受歡迎沒有預期,對於這位親親熱熱要當他“哥哥”的傻大個他是在天上就有些了解,知道他是沒什麼心眼,自己又是賈赦的師侄,倒是限於輩分,也就笑著稱了一聲“哥哥”。
能屈能伸!
回頭跟師叔討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