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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擔心自己的弟弟學問問題,畢竟張家老大那也是很厲害的,可問題是他也從來沒指望自己的弟弟學問如何啊。
弟控如他,現在滿心憂傷
賈珍:“……”
合著你這個弟控這是為了自家弟弟親自做上了手工活,這傳出去你還要不要這點男子漢的臉面了?他眼神陰測測地看了一眼那同知,那同知簡直要給他下跪在當場,趕緊對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接著看了一眼周圍的那些差役,大家都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
這要說笑話,換個販夫走卒指不定他們要怎麼冷嘲熱諷呢,可這有法力的親王世子殿下?還是得了吧,借給他們幾個膽他們也不敢。
不過賈珍到底沒說什麼,這司徒璟想要幹啥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和他沒關係。等他弄好了傳送陣,又和金陵的那個測試了下,簡單往返回來後就覺得枯燥無味,也不想加入老年觀光團,給人端茶倒水地當小廝用,就湊到司徒睿身邊很是好奇地瞧著。
這看著挺簡單地啊。
這嘴欠的就直接說了出來。
司徒睿聽到簡單那兩個字,手上的動作就停了下來,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簡單?”
“啊,這不看著挺簡單的嗎?我覺得倒是比家裡的那些丫頭還有我媳婦兒她們做的那什么女紅簡單多了,也難怪你都能做。”
呵呵!
呵呵呵呵!
司徒睿想到自己剛學的時候那笨手笨腳的模樣,那為了不讓自己的父皇笑話自己,外帶想要給煦兒親自做身衣裳的想法支撐,估計早就不學了!
現在?
他輕笑了一聲,那雙鳳眼上挑:“要不你來試試?我覺得你給我那沒出世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親自做點東西也是挺好的人,有紀念意義,將來還能跟孩子吹噓一番,指不定人家就覺得你這父愛如山,感動冒淚了。”
那同知在一邊聽地咂舌不已,這話怎麼說的?這天下還有個這樣帶歪人的,這邊是不做,難道就不是父愛如山了?
可賈家的家風那素來是疼兒子,能有多疼就多疼,疼到全天下所有人都羨慕嫉妒恨那才是正理!賈珍雖然覺得司徒睿這小子許是沒安好心要看自己的笑話,不過一聽他拿未來的兒子和閨女說事,哪裡能忍得住?
而且我還比不得你?
這畫符我是比不過,可是別的就不好說了吧?
他心裡這樣想著,於是果斷應戰,接著這整個揚州府剩下來的差役們就和他們的二把手木若呆雞地看著那一個親王世子和一個國公世子就在那兒肩並肩頭湊頭地研究那些家裡媳婦才搗鼓的東西去了。
不對……
似乎從來就沒見到過這玩意兒啊,難道這又是什麼新鮮東西?這念頭一起來,倒是那同知看向那遠比一般的絲線粗了不知道多少的光華凝實,而且還在日光下泛著光的絲線,心裡一個念頭不禁浮起——
這肯定是個很厲害的東西!
絕對是!
於是一群人也沒半點覺得人家娘們了,指不定這東西只能大老爺們去摸呢,這家裡女人碰了就不行呢。沒聽之前親王世子說了,這東西許能用來做符呢,這是等閒的玩意兒?
賈珍這邊也跟著上手,這也是虧得司徒睿早有準備,不然還真沒辦法讓他現在練手呢。
這司徒睿教導的倒是比他父王教導賈赦的時候粗率多了,畢竟沒有為人師過,再加上心裡還有那麼點想要難為賈珍的意思,這邊故意地想要使壞。
這賈珍也是個伶俐人,對他那點小打算也是知道的,不過知道是知道,這丟臉還是……該丟就丟。
看著簡單這玩意兒上手操作也沒那麼容易啊!
不過也好在司徒睿看了一會兒樂子後還是良心發現了下,也大手一揮,先學平針,織個圍巾!
這賈珍不置可否,平針不平針無所謂,反正不能讓他繼續這樣丟人就行。
不過說起來這織東西的確挺打發時間的,那邊太上皇轉悠了一上午了,該吃點正宗的揚州菜了,這便想起這倆,倒是一打聽,接著就沒忍住笑出了聲。
話是許太監親自傳到他耳邊的,故而他老人家笑地突如其來,倒是讓大家沒忍住瞧著他老人家,想知道是什麼能讓他逗樂成這樣。
太上皇笑道:“倒是沒想到那倆小子居然能折騰這個折騰了半上午,就說他們倆半大小子的怎麼能坐得住,原以為是跑出去瘋玩去了,結果沒想到是這樣。”
四爺看著他那吊人胃口的父皇,不禁心裡一嘆,代表眾人道:“父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那倆小子做了什麼壞事?”
“沒沒沒,倒也沒有,便是咱們睿兒也不是那樣的孩子,賈珍那小子看著是個頑皮鬼這內里其實也是一個知道分寸的好孩子呢。”太上皇先誇了一波,其實重點當然是他老人家的親孫子。
四爺沒出聲,這太上皇才笑道:“之前老二孝敬了朕一個自己做的衣裳,倒是沒想到睿兒也跟著學會了。那衣裳是用編的,應是天上的法衣那種的?反正不是什麼普通人的料子。不過老二雖然是孝順朕的,可那手藝還真真不怎麼樣,朕這不也是沒辦法穿?後來沒法子,就放在一邊了。不過那料子真好啊……”
太上皇那語調都快變成感嘆掉了。
老年觀光團的另外兩名團員一人默不作聲,一人嘴上含笑,就是不看他一眼。
太上皇心裡哼了一聲,還是接著誇讚道:“反正就是頂好的料子,就是老二手藝差了點。不過這睿兒似乎也學了,倆人幹完了活兒就在那兒做那個呢,也不知道賈珍學的怎麼樣。”
四爺不禁恍然。
不過老二會?老二會豈不是也等於……不對,賈赦怎麼沒跟朕提這事兒?還編制法衣?
第129章
太上皇雖然好奇這倆孩子在折騰的東西, 不過孩子沒說,他老人家雖然知道,也不過是炫耀了下, 並沒在賈珍和司徒睿兩人被喊來一併用膳後再詢問什麼。
倆年紀不小的孩子一個已經要當爹, 另一個快要娶媳婦,都乖乖地陪著太上皇說了會話, 比如詢問傳送陣容有沒成功啊,他們倆無聊不無聊啊。
價真倒是不疑有他, 完全沒想到這位太上皇已經知道他在和司徒睿折騰的那點小東西。
太上皇點到即止, 也沒問更多, 其餘兩位老人那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唯有四爺猶豫了一番,終究還是沒有問。
等飯畢, 連飯桌都沒能挨邊的徐世珍和揚州知府才得了吩咐,太上皇打算在揚州小住幾日,方才回金陵。
那徐世珍乾脆領命,那揚州知府倒是既欣喜於太上皇會留在揚州, 可同時也擔心著這揚州治下萬一有什麼不妥當的入了太上皇的眼睛,豈不是自找麻煩?
不過太上皇這話已經撂在這裡了,他也只能暗暗準備, 唯恐有個告御狀的刁民!
不過太上皇雖然沒有問,四爺倒是在用膳的時候都在滿心嘀咕這賈赦什麼時候居然要化身織女做什麼法衣去了,這等用完之後實在是憋不住,問司徒睿道:“對了, 聽說二哥給父皇做了一件法衣,你可知曉?”
司徒睿含笑道:“自然是知曉的,這還是我送給皇爺爺的,不過那雖是父王的一番心意,但委實拿不出手,原本父王是打算銷毀了的,不過我覺得終究是父王的一片心意,這才軟磨硬泡地央求父王給了我,這才背著父王送給了皇爺爺。”
說到這裡他就看向四爺道:“四叔可是好奇?”
胤禛頷首道:“的確是有些好奇,二哥竟有如此孝心,倒是將朕都給比下去了,自是要向二哥學習一番。”
太上皇不禁樂呵呵道:“你一個皇帝,又事多務忙地,每日裡關心的還不是這天下大事?如今老二清閒,倒也能自己親自做點東西孝敬一下朕,你跟他比個什麼?你有沒有那份心,朕還能不知道?”
“父皇無需為孩兒辯解,便是沒有二哥那樣多的時間,二哥這孝心也應該讓我們這些兄弟好生學習。”
賈珍倒是聽出了一些,心說這四爺怎麼都像是對二爺織的東西好奇啊,不過就是跟個嘴硬的鴨子一樣嘴巴閉緊,並不說話。
四爺也沒指望這滑不丟手的小子主動蹦出來,倒是繼續盯著司徒睿問:“睿兒可知曉是何物?”
這司徒睿也沒奈何,只能從空間袋裡將東西取出來,臉上帶著紅暈道:“我眼看著父王都知道孝敬皇爺爺,就想著學一學,先拿煦兒練個手,將來也孝敬皇爺爺一件……只不太拿得出手……”
他說到後面,聲音已經十分細微,不過太上皇卻吃這一套,心裡感動不已,想著真是沒白生了老二這個兒子,雖然是讓他沒少操心,也沒少折騰,可孝順啊!這孝順兒子還給他生了一個又孝又悌的孫子,這不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