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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玩意兒?
好?
這就完了?
你怎麼比你二哥還淡定呢?
賈赦心中一下有無數不可詳述的彈幕飛過,最終只是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又緩了緩像是找回了點理智, 皮笑肉不笑道:“這修煉龍氣之法,我先傳入陛下的腦海之中, 所謂法不可外傳,此時斷不能被其他皇族知曉。”
這話說的有那麼一點微妙, 胤禛琢磨了下覺得有點不對, 這到底是說父皇呢, 還是說父皇呢?不過想想他家父皇對長生的熱情程度倒也不難理解。
胤禛微微頷首,應了下來。
在賈赦臉色稍霽剛要運轉靈力在他腦門上戳一下然後將那功法傳給他的時候,突聽他道:“法當真不可外傳?”
賈赦:“……”
你這是什麼眼神?怎麼我一副我忽悠你的樣子?雖然我的確是在忽悠你……
被抓包之後縱是他也有點尷尬, 不過怎麼也要死撐到底,只道:“陛下難道還有什麼疑惑不成?”
胤禛看著他那眸眼轉冷的模樣就知被自己猜中了,只好脾氣地搖了搖頭。
雖然脾氣好放在他身上就像是崩人設的詞兒,但他在面對賈赦的時候真真是把所有的耐心都給用上了。他一貫就是愛誰恨不捧上天去, 就算這蠢貨當著自己的面說謊,倒也能人裝作不知。
畢竟他也能理解,對面前的蠢貨來說, 他那二哥也是不同的。
想想這賈家就連賈政也沒有修行過所謂的功法,倒是自己和二哥分別得了好處,就算他說謊也無妨了。
賈赦倒是心裡發毛毛了一會兒,見他沒再說什麼才又鎮定了下心神, 用靈氣在他眉心處輕輕一點。
在那一指戳到面前的時候就算是皇帝也不免條件反she一樣閉上了雙眼,感知著眉宇間那一處的不同。
金光一閃而逝,賈赦鬆開手指的時候就看面前這位九五之尊閉眸站著,動也不動,似是在感知著腦海中突然多出的一切。
賈赦倒是後知後覺地看著他這站姿——
完蛋了,爺這還是經驗不夠豐富道行還不夠到家啊,這應該讓他盤坐啊,這站著要站多久啊,要是他跟自己一樣悟個幾天幾夜自己不也是要陪著?
不不不!絕逼不行,爺已經幾天沒跟兒子親香了,哪裡能在這裡陪著?
琢磨了下,他這半桶水的神棍索性就做了一件有點絕的事兒,他繞著皇帝布置了一個小的聚靈鎮,直接將這人給困在了裡面。
他這是一片好心吶!
要不這樣玩的話,要是胤禛的資質不到家,也吸取不到什麼靈氣,等醒來之後才是會餓出來問題的那一個。
布置妥當之後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直接出了房間,然後當著李尚喜的面兒,將這養心殿的門給關上,啪啪啪地往上貼了仨符。
李尚喜:“……”
這是要將他家主子給困在裡面吶?
賈赦一轉過身就看到這太監正一臉微妙的看著自個兒,他想也沒想就甩了一下用來裝逼的拂塵,淡淡道:“皇上要靜心,爾等不得打擾,懂了沒?有什麼問題只管等著,或者去麻煩太上皇他老人家,這門也只能從裡面打開,絕對不能讓人進去,可能做到?”
李尚喜一點也不想點頭,完全不想!
要是沒有今天在榮國府看到的那一出,這頭點了也就點了,可現在……
榮國公你也不長點心啊,也不想想今兒個你家是怎麼出的事兒?可不就是你在裡面不知道搗鼓出了啥,結果就遭了天譴,五雷轟頂啊!
他以後再也不敢幹任何缺德的事兒了。
可他也不敢不應,誰讓這賈赦不是一般人呢?他木著臉點了點頭,就聽賈赦道:“行了,毓慶宮收拾妥當沒?我想先休息了。到了子時我還有事兒。”
李尚喜這才回神,“已經準備好了,不過那地方到底是有幾年沒有住人了,過年的時候也是打掃過的,今日收拾的匆忙了些,待明日您有哪裡不可心的儘管說出來,再為您一點點的布置妥當。”
聽這話賈赦微微給了個淺笑,像是滿意,這也讓李尚喜安了心,雖也惦記著自己的主子,不過眼下還是將賈赦伺候的舒舒服服才最為重要。
“您家小公子被太上皇留下了,說明日裡再給您送來。不是我說,您家小公子看上去那就和天上的金童一樣,這世上怎的就有這樣好看的孩子……”
李尚喜滔滔不絕地誇讚了一波,一邊親陪著賈赦去那毓慶宮。
這地方賈赦倒是熟門熟路的,住了那麼多年嘛,每天中午都不想在這邊滾到御書房去,故而每次都是步履維艱……
再加上這李尚喜難得嘴甜討喜一次說著車載斗量的吉祥話,而且都是夸的和自己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兒子,這不是就和誇讚自己沒什麼區別?赦大老爺很是受用。
待到了毓慶宮門口,他靜靜站著,看著這屁大點的地方,眼神幽深。
毓慶宮前後分了四層,但是加起來真的不大,也是個“工”的形狀,所以最後能賈赦能住的地方,還是毓慶宮的淳本殿,自己當年一直午睡的地方。
也就這地方不會被人挑刺兒。
那李尚喜一來到這毓慶宮就沒多說一句話,畢竟他冷眼瞧著這位到了如今都是實打實的□□,對他家主子指不定是怎麼看不順呢。如今又有了這樣大的能耐,能供著是最好,若他真有了其他的心思,他還真為自己的主子憂心。
這等人物,又哪裡是輕易降得住的?
所謂睹物傷情嘛,他還是別不小心就冒犯了什麼。
誰想賈赦這畫風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
待到了自己當年住的廂房賈赦左看右看都不滿意!這什麼品位,爺就是喜歡富麗堂皇,這素淨的像冷宮啊!轉身看向李尚喜,眉眼冷挑道:“當年東宮伺候的太監可還有?這地方我有點住的不習慣,讓他們按照以前的布置來吧。”
李尚喜:“……”
臥槽!他還真不客氣啊!
剛剛自己不過隨口那麼一說,人家直接當真了啊!他恨不得往自己的嘴巴子上抽一巴掌,將自己之前說的話給吞回去。
又瞧著賈赦這模樣不似說笑,立刻道:“好,奴婢這就吩咐下去,只是有一事……”
“何事?”
“當初義忠郡王建府的時候,太上皇將這東宮不少物件都賞了出去……”
所以這當年的布置什麼樣兒他雖然知道一些,但是能不能完全復原他可保不准啊!
賈赦淡淡道:“無妨,我不過是念舊。”
念……舊?
李尚喜對這赤。裸。裸坦蕩蕩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榮國公送上了自己的膝蓋。
你行,爺們!敞亮!
不過他又想起了自家主子,當年這廝動輒就逗一逗,讓他恨不得直接剁了這人的手,如今想來,若是沒有他家主子登基這一出,這人也會對他家主子不錯呢。
這想法一蹦躂出來,李尚喜突然悟了,恨不得將賈赦給當成自己的祖宗伺候著——
他家陛下悟什麼?這不和義忠郡王一樣走了大運了嘛!
他先讓賈赦歇息著,然後腳底抹油一樣急匆匆地親自跑到了太上皇那裡求見他老人家。
許太監出來見了他,先問了什麼事兒,知道是賈赦鬧出的么蛾子後就火速帶進去了。
這太上皇今日稍微受了驚嚇,不過有孫子和賈赦的兒子給他玩,尤其是有賈璉在,讓他也覺得今晚上就算是有什麼動靜,他這殿裡也是最安全之所,哄這倆孩子哄得高興的時候被李尚喜這麼一擾,心裡還真有那麼幾分不快。
李尚喜先將自己的主子也許走了運道的事兒簡單的說了說,也沒敢看這太上皇的臉色。
見太上皇沒說什麼,這才說了賈赦的要求。
這東宮的物件兒什麼的就算是沒被帶走的也應是在太上皇的私庫里,這位斷不可能給了他們主子的。而且他管著胤禛的內庫,也從未在冊子上見過那些。
太上皇聽了之後心裡就有了幾分計較。
首先他老人家是高興的,這輩子沒指望了,但是下輩子也還是皇帝嘛,想想也是多少人都求不得的,倒也沒說吃倆兒子的醋。這賈赦的要求雖然有點“蹬鼻子上臉”的嫌疑,可這廝本身就是這樣一個得勢不饒人的紈絝,如今又有了天大的能耐,這尾巴不翹上天才有鬼。
太上皇也巴不得他的尾巴再伸長點,有了這尾巴不也才好拿捏?
再有那句念舊也是再好不過!得他的心!
“朕等下讓人去義忠郡王府連夜討要一些,然後再看看內庫。”
得了這話李尚喜就跟有了主心骨一樣,連忙跪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