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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十四爺覺得倒也沒那麼簡單,指不定到時候出題的時候有多少歪門邪道的呢。
倒也是真被他說著了,那宮裡的太上皇和皇帝以及兵部尚書兵部侍郎再加上幾個閣老正在討論到底要怎麼比呢。
對,之前只確定了一點——
這就是祝招遠能帶一萬五,精銳營只有五千!
除了這數兒,具體怎麼比劃,還是要臨時出考題。
“單兵的比試目前已經是沒問題了,不過這雙方團站倒是不妥,臣覺得既然是馬戰就絕對不能一個在山下一個在山上,這有的時候便是十倍於對方,只要是易守難攻之地,也是拿不下的。”兵部尚書待說到這裡也是滿腹愁腸。
這也不怪他發愁啊,這兩邊都出色,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這要是有一方太差,哪怕是對方丟人,他這兵部尚書難道還能臉上有光?
這不是愁人嘛。
兵部尚書這話當然就得到了他的下屬附議,兵部侍郎倒也能有一席之地可以發言:“臣也覺得這有些不妥,畢竟——”
太上皇擺了擺手道:“誰說就只能讓他們馬戰了?誰又說一定是一個攻一個防了?到時候來兩場,讓他們再換過來。”
啥?
胤禛也道:“也沒打算讓他們一天比完,到時候就讓他們互換場地吧,也免得說不公平,這次比試中間也讓他們休息一天,一共比三天。”
為了這樣一場“演練”這是要休朝三日?這是要多重視!
這兵部尚書和兵部侍郎都無話可說了,內閣的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也沒敢問太上皇和皇帝到底是多蛋疼,才能一看就看三天,不過這兩座大山顯然都是對賈敬那邊更有信心啊。
不過大家雖然都是隔岸觀火,靜靜看戲,絕不下場,這心裡也都開始同情那位輔國公了——
這要是贏了一場也就罷了,要是兩場都輸了,其不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不過既然讓他們來當然不是只讓他們看熱鬧的,四爺看了一眼關無極,見這老爺子到現在也沒說自己有沒有將張老爺子給說動,心裡就不禁罵了一句老狐狸。
他父皇最近可是每天都可勁兒地讓人喊他過去,看上去是和他說說話,實際上總是旁敲側擊,想讓他問問賈赦結果如何。
身為一個孝順兒子,對於他老人家的這一點點要求,四爺其實還是很想滿足的,奈何他有心也是無力啊,賈赦很無辜地跟他說,那天他的確是撞到了沒錯,可他被攆走了啊,這具體如何,他完全不知啊。
什麼?讓他問張老大和張老二?
四爺請恕在下沒膽!
他慫的是如此理所當然,竟也讓四爺無話可說,總不能逼著他去問吧?
行吧,太上皇不讓人走其實還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的,畢竟這讓和親王和敬親王這倆老頭顧著朝廷,名義上是沒什麼問題,畢竟也沒什麼大事兒,奏摺也都是要發到江南的,這負責批閱奏摺的仍舊是皇帝,可這京城裡的守備可就是問題了。
這事兒要討論,要商量,更要防著萬一。
嗯,這是太上皇的意思,他老人家從來都不會只相信一個人,當年司徒曌他能順利奇兵完全是因為他老人家放水,現在可不是需要他放水的情況。
“朕和皇帝都覺得這次比完了之後,如果賈敬那邊的練兵成果還算不錯,就直接再整個京畿大營里推廣,這點黎旭你們兵部怎麼看?”
黎旭正是那位兵部尚書,這人心裡都覺得太上皇他老人家要有毛病了!
你和你兒子倆人都做好決定了,我一個外人能有什麼意見?反正這天下是你們司徒家的天下啊。
“臣沒意見!完全沒有意見,這有了新的練兵之法那是好事啊,當然要往全軍推廣。”
雖然說他已經可以預料得到,這所謂的一推廣,估計全國上下的兵馬都會受到影響。
“嗯,朕也覺得讓賈敬繼續幹這事兒也不錯。”
太上皇這話一出,變是關無極的眼皮子都抖了一抖。
這意思就是要褫奪了祝招遠手裡的兵權?這是不是也太……
他眼皮子抖完了就瞄了一眼四爺的表情,竟發現這位的表情正常的很,看上去半點不為之所動,顯然也是這麼一個意思。
那麼問題來了,祝招遠……一旦輸了這京畿大營還真的要易主?
四爺被這麼一堆人看著,才淡淡道:“推行完了京畿大營之後,就直接推廣北疆去,這賈敬和十四弟任重道遠啊。”
哦。
這一屋子人也算是聽出來的意思了,暫時的。
也或者可以說,將來這全國兵馬都要讓賈敬和十四爺過手一遍了。也難怪這位要將親弟弟給賈敬當下手了,這要是沒有一個姓司徒的在旁邊照應著,能放心嗎?
太上皇原本對皇帝讓誰看著家門那也是有點在意的,不過說到頭來也沒有完全插手這事兒,只他們不在京城的這幾天能讓這京畿大營不只聽祝招遠的,就是他老人家的心思。
不過其他人就不知道了,只在這心裡同情了下那位輔國公,同時這心裡也同情上了他們自己。
還是那話,既然都決定了,還跟我們說啥?這不是浪費雙方的時間和感情嗎?
祝招遠這邊的動作其實也不慢,於是兩邊的人馬就這樣在路上遇上了。
遇……上……了……
祝招遠在看到對方的隊伍之後臉就黑了。
其實倆隊伍能遇到一起,也不是沒原因的,主要是賈敬這邊的人馬距離京城更近,距離城外更遠,祝招遠這邊就不同了,十幾萬兵馬要守衛京畿,其實平日裡也不都是全聚集駐紮在一塊兒的,那不是等著皇帝要你的命呢?
畢竟這還讓不讓人家皇帝好好睡覺了?
於是就等於精銳營那邊的人出來的比他們早,明明離的比他們遠,這動身的比他們快,這隊伍瞧那像是尺子量出來的,個個大跨步,還喊著“麼!麼兒麼!麼兒三四”的號,他就懵逼了。
兒子派過去的人也早跟他們說了這什麼麼兒麼,么二三四,就是一二三四的意思,不過好端端地不說人話是個什麼意思?
這輔國公也沒管這一套,只騎在馬上冷眼盯著這一堆人從自己的面前走過,越看越能明白什麼叫做差距!
個個挺胸抬頭,全隊列都是按照高矮來的,那喊號子的聲音匯合在一起都要響徹天地了!
他不是一個只會挑剔人家毛病看不到人家長處的,要真這樣,他也不可能是如今管著京畿大營的那一個!
祝清然那表情也有點不太對,這嗓門都整齊劃一的,別說那步子了!這樣的急行軍,居然還能喊著號子,還能喊走成這樣,這御林軍的花架子都沒他們好看啊!
這賈敬,有點本事!
這內行看門道,一看出來門道之後,這父子倆互相再看彼此之時,都是一臉的鄭重。
“父親,我倒是覺得他們不過訓了仨月,應該是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都花費在了治軍上吧,不然哪裡能練得出來?”祝清然雖然自己心裡沒底而,也還是竭盡全能地給自己的老子打氣。
祝招遠看著那長長的隊伍慢慢地在自己眼前經過,也不過是嘆了口氣:“但願吧,希望為父這次別丟了人。不過這三個月的時間就算是只練了軍紀能練成這樣,也已經說明這賈敬不是虎父犬子,這皇上讓他訓練心病,也非是心血來cháo。”
更甚者,是知道他這本事,才有了此舉!
打從出了一個賈敬之後,這祝招遠不是沒有想過思考人生,更要思考一下自己的女婿是不是突然不待見自己了,可想來想去,這皇帝也沒更好的人選啊。
難道還真讓賈家的人管著這十幾萬兵?
到了賈敬接手的話,這京畿大營可是幾十年都在賈家人手裡了,這京畿大營到底還姓司徒還是姓賈那可就不好說了啊。
他再看了一眼自家那兵,雖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可看看人家,再瞧瞧自己,那是哪哪兒都覺得不順眼!唯一慶幸的就是賈赦那邊的騎兵這次都沒上馬,因為馬都用來馱著東西了。
不過到了最後也避免不了和賈敬以及十四爺打個照面,雙方都騎在馬上,不過賈敬這邊沒有給他們打招呼的意思,這邊祝招遠也是如此。
打招呼?
明天見真章吧!
雖說他們都是在城外行動,不過這合起來兩萬人鬧起來的動靜還是讓京城內的百姓都知道了,再加上賭坊的使勁兒宣傳,這但凡是有幾個閒錢的在聽了一邊是一萬五,一邊是五千的陣容對比後,都根據自己的消息來源下了賭。
賈赦那一萬兩銀子下的也著實是不起眼——
如果不是義忠郡王府的人來下的話,恐怕就更沒人在意了。不過誰讓他的好基友也會仙術這一點也是人盡皆知?在那下人來下這一萬兩銀子之前的賠率還是一賠一成五呢,這人來了之後直接給改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