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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曌也沒找他算帳,一是這些年不見這蠢貨在他面前笑成這樣心裡其實也是十分想念,二嘛,他自己也快忍受不了自己了!
賈赦直接留他住在了東院自己的屋子,自己住書房。
原本司徒曌是拒絕的,賈赦卻知道他忌諱什麼,道:“張氏沒了之後她的嫁妝都收起來了,這些都是我當年在祖母那邊時用的物件兒。”
司徒曌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順便換了兩次洗澡水,這才安歇了下來。
翌日清晨,這義忠郡王帶著倆兒子在榮國公府上住了一晚上的消息就在宮門口傳遍了,但凡是上早朝的就沒人不知道的!至於消息是誰第一個傳出來的,倒是沒人在意。
不少人心裡就犯嘀咕了,這賈赦瞧著剛剛聰明了一點就又打算找死?你就算是再念著舊情人你也救了,元宵節的時候敘舊也敘了,這十六就留人住在你家一晚,你這是嫌命長?
不少臣子都在面見皇帝之後小心地查看皇帝以及那些親王和郡王們的臉色,居然都沒瞧出來什麼。
胤禛今兒個一醒來還沒洗漱完畢就從李尚喜那邊聽到了榮國府昨晚上的消息,待聽到賈赦傳給他二哥內功心法的時候就在心中嗤之以鼻,盡扯淡!
哪可能是什麼武功心法?怕是覺得他二哥的身子骨太弱,幫他治病罷了。
不過他也聽說賈赦如今有那飛天遁之能,找了幾個江湖中人詢問了一番,他們個個都道這武功練到極致雖有可能飛檐走壁,或如那公孫大娘一樣,可要說憑虛御風……那不是他們能做到的啊。
這要是真有這能耐,誰還稀罕在江湖中闖蕩?什麼武林盟主,魔教教主能比得過皇帝?
他們這些練武之人混的最好的也不過是像榮寧二公這樣的從一介糙莽變身開國國公,蔭及子孫罷了!
胤禛深以為然。
當然了,這也不代表他沒將這事放心上,只是先按下罷了。
不提前朝,太上皇在早朝時分就在生物鐘的摧殘之下醒了,本打算在床上賴一會兒地,可許太監瞧見他醒了就將他信最心愛的二兒子的事兒說了一通。
太上皇皺眉,“神功?那兔崽子能會個屁的功夫,賈代善早跟朕揭了底!”
許太監默不作聲,他只是一個傳話的,至於真相如何才不是他會關注的。
太上皇卻是越琢磨臉色越黑,黑來黑去就黑成了月見黑——
這事兒不對啊!憑什麼是賈赦那蠢東西在中道出去,他兒子倒是深夜才出來?還洗澡洗兩次?這怎麼都覺得哪裡有問題!
不過要說賈赦有那狗膽他還真不信,怎麼著也是他兒子上他啊,這反過來斷然不能!
可要不是這麼回事兒,他們倆到底在搞什麼鬼?
太上皇臉黑地琢磨了好一會兒之後,最終沒忍住,還是問了許太監:“你覺得老二能練功?還是賈赦給他瞧了瞧病,又或者說……他有了什麼福緣?”
許太監苦笑道:“您這不是難為奴婢嘛,這哪裡是奴婢能猜著的?聽說二爺元宵節的時候風度一如當年,想來身子已無大礙,並不需您惦記呢。您既然惦念,不如派個人去問問?或者等等再說?”
這等什麼,太上皇倒是瞭然的,琢磨了下索性點了頭。
不過這事兒一出他這賴床到底是沒能再賴下去,烙餅一樣翻來覆去折騰了幾次之後,他索性起來,等到洗漱完畢又用了早餐,最後無所事事地去御書房突擊檢查了下自己的小崽子和孫子們,驚嚇了他們好一番後還是憋不住,又喊人問了一番才知道他家老二還在榮國公府呢。
還沒走?
太上皇眯了眯眼,吩咐許太監:“你去告訴老四一聲,朕要去賈赦那兒瞧瞧到底怎麼回事,問問他去不去。”
別說他這個當老子的不帶他,再腹誹他偏心眼。
雖然……他就偏了!
於是乎剛下朝又留了幾個大臣在自己的養心殿吵吵嚷嚷的四爺,就這樣留下那一堆吵得不可開交的大臣,自己換了衣裳,隨他老子一起干起了白龍魚服的勾當。
這事兒當然是要知會輔國公一聲的,不過也只是知會罷了,再怎麼白龍魚服這二帝也沒少帶了人手,從乾清宮中直接乘車到榮國府,一共也沒用多長時間。
車上這父子倆也沒互相八卦義忠到底賴人家幹啥,只手談了一局。
身為一代明君中能數得著的臭棋簍子,太上皇在沒到榮國公府的時候其實就沒了繼續下的心思,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面子,這才一直佯裝思考。
待車一停穩,他不等許太監稟告就直接撂下了夾了好一會兒的白棋,直接起身。
胤禛也沒半點意外。
等賈赦聽到消息之後這兩位已經長驅直入到了東院和這兩位打了照面了!
不是他家被訓過的門房不給力,實在是這門房是認識新帝的,畢竟能當門房的,這不但要會察言觀色還要會認人啊,這四爺之前也住東城啊,也曾騎過高頭大馬上早朝啊。
所以見這位走到面前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跪,又得了不得通傳的吩咐哪敢妄動?
賈赦看到這兩位的第一反應並不是立刻跪,而是看向司徒曌,用眼神指控他——都是你沒走,不然你老子怎麼來了?
司徒曌其實也挺無辜的,他也沒想到他不過是打算吃個午飯再和賈母見上一面再走就遇到了自家老子和兄弟找上門啊。
兩人對視一眼後倒是很有默契地一同見禮。
太上皇:這倆小兔崽子肯定有秘密!
胤禛:朕就知道會這樣!
不過雖然是有了心理準備,問還是要問的吧?不管是太上皇還是胤禛同時看向了賈赦。
賈赦:……
這幹嘛?
他就算是知道這兩位在心裡揣測上面也只裝糊塗,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一看他這當年的招牌表情不管是太上皇還是皇帝倆人都在心裡哼了一聲,來這套?
“太上皇您這樣看著微臣難道是知道有喜事?”賈赦說到這裡那表情燦爛的如花綻放,還是桃花那種,“您和皇上趕過來,難道是心有感應?”
太上皇有點犯嘀咕,難道還真來著了?難道朕不應該用老眼光看這小子,畢竟他現在是有神眷的人?
四爺卻是看向了他二哥,見他眉眼微彎,似有笑意,心中微動,並沒有這樣輕信。
“難道朕來得正好?你小子跟朕說說看到底是什麼喜事?”
“就是二爺被那位尊神給看上了唄,還給了他點賞賜,也是巧了,昨兒個二爺正好也在,於是就順便給了二爺一點好處。”賈赦說到這裡就沖太上皇笑笑,“有時候就是那麼湊巧呢。”
朕能信?太上皇立刻看向二兒子,就見司徒曌對他笑道:“倒是兒子沾了光,好跟父皇您說,兒子被那位帝君摸了下天靈,再次睜開眼睛,時間就過去了許久,再醒來已經是深夜了。”
賈赦差點捧腹,他還只胡謅那位是個神仙,到他這裡就給人升官叫帝君了?
先不說他一說話太上皇是如何的喜出望外,只說胤禛,他眸眼深沉地看了一眼賈赦。再看了一眼司徒曌,抿了抿唇。
賈赦這蠢東西搞的鬼,絕對是,沒有其他可能。要是真看他那二哥如此順眼,上次給他瞧病的時候,這舉手就賞下的好處不就已經給了?
別想忽悠朕!
不過倒也不奇怪,畢竟這小子寧可不顧及自己的小命和一家老小也要給二哥保住這條命,給二哥謀求點好處他能意外?
只是,自己的是什麼呢?
他才不說自己現在滿心期待呢!
見太上皇已經樂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司徒曌生怕他老子一下就腦補太過,立刻道:“應該也只是強身健體,兒子也能像恩侯一樣能舞劍凌空了。”
這已經謝神恩典了啊!
兒子你還想怎麼樣啊!
你老子我已經很眼紅了!
不過基於得到好處的還是自己最愛的兒子,且他素來和賈赦的交情不一般,有額外的好處首先到了他的頭上也不意外,太上皇雖然有點羨慕還是保持著一張笑臉。
“不錯不錯,看來以後朕也不用擔心你的身體了。”
“是兒子不孝……”
這倆父子膩糊的讓人要起雞皮疙瘩的時候,賈赦就看到了胤禛幽幽的眼神。
媽呀,這什麼意思啊?賈赦腦子轉了好幾圈兒才琢磨出了點苗頭——這位可是出名的小心眼兒,當年就看自己不怎麼順眼,覺得自己搶了他哥。如今當了皇帝,怎麼可能沒有皇帝綜合症?想當然爾,應該是吃醋了吧?
不對,是嫉妒了吧?
賈赦腦子裡轉啊轉,拼命地在想給這位點啥好處也算是把這事兒給圓過去了,也不好總是肉山,轉眼一想,狐狸那邊的雪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