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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貨就是再厚顏無恥也不能要自己的燈,索性充大方道:“成,不但有你的還有我家珠兒的,走走走,跟我一起去看看。”
於是這一群人也沒回去換啥衣裳,就這麼著出現到了門口,和司徒睿以及他兄弟大眼瞪小眼。
前兒個賈赦就看出來這孩子雖然正值中二,可就像他當年再橫行霸道也翻不出他老子的手掌心一樣,估計是被他老子狠狠地收拾了,乖著呢,就笑眯眯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殿下,小殿下,來世叔家玩啊?”
司徒煦正是屬於七八歲的孩子雞嫌狗厭地熊孩子的年紀,雖被教的很好,還是好玩且天真,當下就賣了自己的老子:“嗯,和父王一起來的。”
父王?
司徒曌在馬車裡苦笑,明明是叮囑了,但是這孩子怎麼就沒長記性呢?他下了馬車就見賈赦一臉欣喜地迎了上來。
他鳳眸舒展,“不用看了,那些東西沒帶來,那麼大的東西你這府上估計也放不下。”
說到這裡他就不禁有些得意道:“虧得我就知道父皇昨日定不會上朝,直接去求了他老人家,不然你這些燈怕是要易了主。”
啥?賈赦頓時一臉當年的紈絝霸王相:“誰敢跟我搶?”
“哈,怕是你昨兒個看那龍燈看的時間有點長就被皇上聽到了,這不倒是和我想到了一起。”司徒曌說到這裡就對他微微挑眉,暗示性十足。
賈赦一想,可不是!他可是要皇帝兩隻巨獸的,萬事俱備只差把那些老九送的棉花給狐狸交易過去。
他這樣有心,這皇帝也要討好他啊!一想到這裡他就更趾高氣昂了,臭顯擺地對司徒曌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的,畫風突變地讓人覺得辣眼睛!
沒錯,辣眼睛的就是賈政、賈珠和司徒家的倆少年。
兄長他……
伯父他……
這賈恩侯個不要臉的!/這榮國公好有趣……
唯有賈珍一臉“我就知道”。
賈赦才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自家人面前崩了這些天的人設呢,全不在乎,直接就將這司徒曌請了進去。
當然了也沒忘分配好,賈珍這臭小子還是先陪著賈珠招待這倆小的吧,讓他們轉悠一圈兒找賈璉玩去得了,反正他兒子那兒的頑器多的是他們這年齡喜歡且沒見過的。
賈赦自己拉了司徒曌的袖子,剛邁入榮國府的門就停了腳,不對,這時候怎麼能不顯擺一下?
他是沒打算瞞他家大腿的,也知道等下肯定會被他家大腿夸,可知道是一回事兒,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炫耀下啊!!!!
賈敬那人太沒勁了,到現在都沒誇他一句還見了他就擺出來一張嫌棄他智商低的臉啊!
賈赦早不開心了,更是早盼著這一刻了。
所以想也沒想地,甚至可以說是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司徒曌,那桃花眼兒看上去蔫壞蔫壞地,就在這位二爺眯了眯狹長的鳳眸暗忖他要玩什麼花樣的時候,賈赦只恨自己穿的獵裝袖子不夠長,不然……
他只遺憾了那麼一剎,下一瞬就是長臂一勾一帶就帶到了懷裡,不等後面的人看得真切,懷裡的人給他一肘子,便是足尖輕點,人已飄然若仙般而去。
而……去……
去你妹啊!
司徒睿簡直不敢置信賈赦他居然有這狗膽,尼瑪他剛剛看到了啥?他們倆那點破事兒他知道啊,可知道的和看到的有天大的逆差啊!賈赦比他老子還低了小半頭呢,這畫風能忍?
他甚至後悔自己剛剛反應太慢,都沒能捂住弟弟的眼,讓他看到這狗眼瞎的一幕!
他此時的心情,除了悲憤竟沒有其他再能形容。
他之氣場,也讓正疑惑中的賈政+沒覺得有什麼事兒的天真純潔好少年賈珠+我早已看透了一切完全不意外你是這樣的赦叔的賈珍都嚇了一跳。
這賈政父子暫且不說,賈珍身為一個明白太多的人,看著他那張像他老子的臉氣成那個樣兒,不禁有點崩壞的感覺。
殿下,你知道你這樣很破壞你老子在我心中的形象嗎?
不過……還是同情你下吧。
賈珍當然知道他赦叔和他老子根本沒關係啊,可這少年自己想太多也沒得救,畢竟他總不能嘴賤地上前跟他說“你想太多”。這避都避之不及呢,他傻嗎?
所以清咳了一聲,“這赦叔怕是要跟殿下顯擺顯擺,兩位小殿下且跟我來,我那璉兒弟弟也有不少稀罕玩意兒呢。”
司徒睿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拿我家的東西顯擺給我看,真的好嗎?
當他不知道嗎?
被人攔腰抱懷地帶著憑虛御風的感覺如何?
司徒曌:#措不及防#
不過也不過是那麼一會兒的震驚,他不但將這榮國府在半空中盡收眼底,還有閒暇傾聽賈赦的呼吸聲,發現他呼吸悠遠綿長,近似無息。
他微微眯眸。
這敕造榮國府雖是占地不菲,可在賈赦的輕功之下從大門口到榮禧堂也沒多少功夫,待到了之後就將司徒曌放下,又顯擺又遺憾地道:“要是地方再大點就好了,我第一次飛起來的時候可上癮呢。”
不等人家說什麼就興奮道:“看到沒,榮禧堂,我也是當家做主的人了!”
司徒曌定定地看著他,輕輕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賈赦被他這一拍就不爭氣地紅了眼,忍了又忍也不知為何那股子情緒不但沒壓下去,還有些上庸之勢,生生地讓他羅了淚珠子。
若是能回到從前,他寧願自己不住這榮禧堂……
拉了賈赦進了榮禧堂,畢竟這人哭相從來都不曾好看過,這般只哭沒嚎已是多般克制。
賈赦任他拉著,等到了榮禧堂就痛痛快快地哭個沒完沒了,好似永無淚盡那日。
他面前的那人將身上的兩方帕子都犧牲了之後見仍是如此,心中不禁嘆了一聲,也不像當年那樣拿榮公和張老來唬他,倒是從袖子裡摸出了個玩意兒在他面前招了招:“這東西,是你的吧?”
手心張開,那被困了多時的紙鶴拍打著翅膀看了看他,又接著看到了賈赦,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直接撲到他身上,竟讓司徒曌不禁感嘆,若這東西能言會語,此時定是像小二告狀一樣哭訴個沒完。
這其實也不能怪他,任誰在晚上半夢半醒地時候覺得臉上有點涼,總會下意識地摸一下吧?他就摸到了這隻紙鶴。
只摸到了東西沒看到樣子,換任何一個人都會嚇一跳下意識地鬆手吧?偏偏這位郡王爺膽大無比,竟是細細摩挲,最後就發現摸到了三張符紙……
然後嘛,就沒有然後了。
賈赦被這隻紙鶴一打岔,打了一個淚嗝兒,竟是哭不下去了。
賈赦:……
好吧,那就不哭了,炫耀才是當務之急,順便問問大腿有沒什麼想法。
這一兩天他的客服有事兒沒事兒就忽悠他,說些呼風喚雨的黑金大佬的傳奇人生,聽人家坐擁多少位面,雖然實力上未必最強,但是壕無人性啊!
要是換了以往賈赦肯定不屑一顧再來個嗤之以鼻還要試圖向他反洗腦這商人地位卑賤云云,如今這不是有點開竅了嘛,竟是聽得津津有味,順帶心懷澎湃——
他不求有這能耐,再稍微厲害點,讓他家大腿當個皇帝不是輕而易舉?
一五一十地將系統的來歷,這些天的經過毫髮無遺地說了一通,最後滿臉求表揚,求夸一波一波再一波,夸到他高興!
他可是被捧著長大的,被面癱冷清的堂哥懟了那麼久早憋不住了!
司徒曌卻是緩了緩才虎摸了一把他的狗頭,低嘆道:“你這般行事肆無忌憚,也得虧我那四弟和父皇沒起疑心,否則還能有好?”
賈赦嘀咕道:“他們也要有那膽量啊,再加上那肉,那獸皮,那個空間袋,換你你信麼?”
若是你,又怎會不信?
司徒曌搖了搖頭,終究是順著他的毛摸了一下又一下,誇了他一句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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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覺得自己這一國之君當的窩囊,胤禛還是今兒個才第一次有這感覺。
憋屈!
委屈!
鬱悶!
反正還有一大堆說不出的情緒都在胸口上堆著呢,可要說是李尚喜這奴婢的錯吧,他也沒錯啊,他下了朝提醒了自己啊。
可要說是他自己的錯?
四爺也要呵呵了,他有個屁的錯!分明是他那二哥厚顏無恥,這把年紀了跟太上皇還能長得出口討要東西!
要是別的也就算了,他這天下共主能稀罕麼?
誰想兩人竟想到了一起,要的也都是一份兒東西,偏偏自己這當皇帝的原本那天一聲令下,或是昨兒個下了朝就下了旨意還有這屁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