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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收了受驚後,大家才發現賈赦原本站的地方的後面,已是焦土一片,好大好大一深坑!
看到這景象,幾乎是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再看這位能在這等雷劫下熬過來還雲淡風輕好似謫仙的榮國公,再琢磨了下他剛剛的隻字半語,除了早知道點“內情”的人,幾乎是個個都對他敬若神明!
榮公已經不是人啦!
榮公這馬上就要成仙啊!
賈赦看著自己的榮禧堂心裡默默兩行淚,他心疼啊!這可是他祖父和父親住過的地方,也是自己小時候長大的地方,這一下子變成了這樣他肉疼啊!!!
可有那天家父子倆在,心在痛也要默默忍受,照樣裝逼,保持著世外之人應有的風範,拂塵輕甩了下,就似蕩平了這滿地灰塵,空氣都為之一新。
賈政看他哥的眼神也基本上跟看神仙是沒什麼兩樣的,心裡敬畏之極!
待大家在這位賈謫仙的帶領下到了東大院。
其實太上皇也是慶幸賈赦先給了丹藥的,否則就他剛剛那腿的情況,能走過來?呵呵!
等到了東大院被好好地安置在了上座上,眼看著這天家父子兩雙招子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賈赦剛剛的高人模樣頓時瓦解,囧著臉道:“太上皇,皇上,剛剛是意外情況,我這修煉突然突破沒能控制住,再加上修為到了一定程度引來了天雷……”
“這雷劫如果不能渡過我修為便不得寸進,好在有帝君之前賞賜的一些符紙,這才能成功度過此劫,而後就算是修行中人了。”
太上皇沉著臉聽完了,對這事情的經過不置可否,只抓核心:“修行中人如何?不是修行中人又如何?”
“修行中人就如那前朝的張真人一般,有超越普通人之能,要說立刻成仙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說踏入了仙途的第一步。有這一步和沒這一步,便是世俗之分,仙凡之別。”
“似我這般修為就算生難有存進,也當有兩三百年的壽命。”
此言一出太上皇哪裡還能沉得住氣?他急道:“那何人才能修行呢?難道我皇家只有曌兒才有這個命數?”
賈赦立刻就看到另外一雙幽深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可不想沒事兒給大腿樹敵,這天下的皇帝從祖龍開始又有幾個不想長生不老的?所以還是要給他們留點希望,至於希望嘛……
他眸眼微眯,素來顯得風流之中帶了些許輕挑的桃花眼就顯得端正許多,“帝君曾經跟我說過,若義忠郡王還是太子,或者能成為皇帝,定是不能修煉他之前所傳的功法的。事實上如今義忠郡王身上唯有的龍氣還是太上皇您渡過去的,是您的眷戀讓他身上才能依然保持龍氣,否則他和凡人無異。不過也正因為變成了凡人,所以反而能修煉。”
這話就像是一個迎頭痛擊,讓太上皇不知如何言語。
龍氣?凡人?
難道就因為他們生來便是天潢貴胄,所以一飲一啄之下,命中注定不得修行?
“不過皇家當然也有皇家修行之法,那上古三皇之中,軒轅帝不也能白日飛升?只是這人皇修煉,修行之法有些特殊,須得帝君賜下才可,我是不知的。只是因為聽帝君提到義忠郡王之事,這才打聽了句,聽帝君說要修行也是修行龍氣。”
這接連兩次重吉既是給了太上皇希望,又是讓他覺得沒什麼希望。
軒轅帝啊!那可是軒轅帝啊!他能修煉的,自己能嗎?
胤禛也為之沉默。
他是重生之人,也不是沒琢磨過自己為何會重生,只是一直都沒有任何頭緒。可賈赦身上接二連三引出來的那位帝君讓他有了點浮想。
難道是這裡有他的機緣?
突然他覺得自己的手心中一癢,似有什麼東西輕輕地撓了他一下,還有點涼。
他定睛一看,哪裡有什麼東西?
不對……
他輕輕合拳,合攏未攏的那一瞬他總算是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了。
他看了一眼太上皇,見他老人家仍是若有所思,就將這紙鶴虛虛一抓,放入了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方帕子,似不在意地擦了擦手。
賈赦瞧著他這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也在心裡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這不怪賈赦走他的路子而不選太上皇啊。
這所為天無二日,國無二君,他剛剛說的也不全是吹的,以他如今的境界能明顯瞧得出來這司徒禛周身紫氣濃郁,簡直都濃郁地要閃瞎了他的眼!
而太上皇則明顯稀薄許多,雖然仍有紫氣護體,但是對比之下任誰都知道該選誰。
放著天命所歸的這個不選,選另外一個偽龍,這不有病嗎!
再加上太上皇看上去是個福祿壽喜俱全的,顯然也不是個命短的,他琢磨著這已是極好的命格,對他也算是能交代了。
於是他將這話換著法子說了一番,當然是怎麼好聽怎麼夸,有了腦子裡的那些術語怎麼說都像是那麼回事兒。
“所以您這命中兩次死劫已過,之後就這世間最尊貴且……”他說到這裡不禁躊躇了下。
太上皇想也不想便道:“且什麼且?你速速說來,朕定然不會怪罪你!”
“且您乃是明君,明主,下輩子也註定是帝皇之命,而且還是最最尊貴的帝皇命格。”賈赦這話說得那是一個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太上皇:“……”
要說好吧,這非他所願,畢竟來世這等虛無縹緲……比起來道家多好啊,這輩子咱指不定也能修出來什麼呢!
可賈赦這話像是赤裸裸地告訴他——
你崩想了,你沒那命!
沒那命!
可要怒他還真怒不出來,雖然不知這帝皇命是怎麼算的,可連續兩個最字,亦是讓他心動。
“我說仔細些為陛下解惑。這縱是出生在皇家,也不是誰都有帝皇命格的,如義忠郡王和皇上都的有帝皇命格的,只是郡王殿下終究有些不足。您下輩子的命格,雖然不能說是如軒轅帝那般,但如始皇帝那般,卻是不難。”
賈赦其實也不是純屬忽悠,他如今也算是一個修真之人了,這說話也講究一個唾沫一個丁子。虛虛實實的話說說有時是無妨的,可這種給人算命,而且的確是真正的算命而非忽悠,是要負責人的。
他還真從這位太上皇身上看出了點命數來。
所以……連續兩輩子都能當皇帝,而且一輩子更比一輩子強,這到底是當了多少輩子的善人,拯救過云云多少眾生啊!
賈赦有點嫉妒QAQ。
太上皇也看出了他那點小眼神,又加上他這解釋又如同馬屁一樣拍地他身心舒暢,倒也少了幾分不快,挑眉道:“既然你這樣說了,朕也盡信了。”
賈赦心裡呵呵,你要是不信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信!
太上皇其實瞧著賈赦也和之前有些不同了,之前雖然也是一個世間僅見的堪稱完美的軀殼,可奈何這小子整天不是犯蠢就是沒個正行,何等浪費!
之前雖然也瞧著有些不同了,可嚴格說起來整個“氣”還在他能坦然受他一禮的範疇內。
可現在的賈赦,他剛剛一拜他就渾身不自在,再加上賈赦連自稱也從“臣”改成了“我”,太上皇心裡其實是信服的。
既然信了這話,也不管再給賈赦找什麼不自在,琢磨了下,才委婉道:“朕知道你的意思了。說起來今日突變,你那院子也有些不能住了,正好朕也有許多疑惑之處想要問你,你便和朕入宮吧,待過兩天朕封你為國師,也向帝君表明朕之心意。”
所以封我和跟帝君表明心意有什麼直接關係嗎?陛下您想拍我馬屁就直接說啊!
賈赦心裡美滋滋,不過倒也不是沒想到太上皇這話後的機鋒——
妥妥地還是惦記著他許諾出去的陣法呢,不過那些板磚他還有不少,這事兒不在話下。
見賈赦沒有半點推辭的模樣,擺明了和其他得道全真走的不是一樣的畫風,太上皇原本都做好了一勸再勸,一請再請的準備了,他差點翻個白眼。
這牛牽到哪裡都是牛,這缺心眼的走到哪裡都是缺心眼!
太上皇也沒再浪費感情,對胤禛道:“皇帝你覺得讓他住哪個宮裡?朕一時之間還真沒想到。”
這胤禛稍稍思考了下便對太上皇道:“父皇看毓慶宮如何?一來恩侯當年在宮中時都是在那兒歇午,二來毓慶宮位置極好。”
太上皇琢磨了下覺得也是,這總不能把賈赦和那堆皇子丟一起住,這後宮就更不用說了!撇開這些不談的話,沒人住又不虧待這廝的地方就屈指可數了,而毓慶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