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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可見盯著京畿大營的多了去了。
他們哥倆各自抱著孩子,再看看司徒家的那些個兄弟也搜的一人抱著一娃兒,這時候倒是不嫌丟人了,見到他和賈珍走過來倒像是蒼蠅見到肉一樣恨不得上前。
不過這怎麼了?要是按照他今天的猜測這可不是得圍堵著帶著孩子來跟他要好處?結果一轉身,呵!這不是老二和老四並肩站著,前面還有一個他們老子?
這怎麼回事兒,今兒個就算是和以往不一樣,不講究君民同歡,而是講究與民同樂了,這也應該在上面將那一大堆絮絮叨叨的話說完吧?
他不明所以,司徒曌倒是無所顧忌地拍了拍小兒子的肩膀,司徒煦就走了過來,他懷裡的兒子已經不甚安分地鬧著要下來了。
賈赦:“……”
你這小兔崽子,還真是有了兄弟就沒了爹啊!
將他放下來,讓他們倆玩了個相見歡,再往周圍一瞧,就在不遠處看到了他的仨個舅子,其中剛剛贏取了新婦的老三還對他擠眉弄眼的。
他很是嫌棄地給了對方一個鄙夷的眼神,接著就回眸看到太上皇正看著他呢。
得了吧,什麼也不用想了,還是上前去會回話去吧。
他上前跟著兒子一起走到太上皇的身邊,笑嘻嘻地看著他老人家和四爺道:“太上皇,四爺,您兩位這怎麼先下來了?這便是與民同歡,不也有儀式嗎?”
太上皇盯著他那笑嘻嘻的模樣就想給他一個白眼,這猴子剛剛看到他老人家還跟沒看到一樣,這幸好還知道走過來。
“今年不那麼玩了,讓禮部的人折騰去吧。每年在上頭站著其實都挺沒意思的,今年你不是弄了一堆的煙花,說是與眾不同?這當然要親眼目睹,看看是怎麼一個與眾不同來。”
賈赦:“……”
其實他也不是隨便吹牛,而是真從方陳那兒弄了不少煙花來,不過方陳那邊都是庫存品,給他之前還讓他小心著點,萬一有cháo啞炮的也就算了,可莫要讓人上前。
他也就想隨便放放,結果……
他又瞄了一眼四爺,心說我都給太上皇送了東西了,這不是還嘉獎我來著,這怎麼今兒個一見到我就全衝著我來了?
四爺對他笑了一下,倒是讓賈赦有了受寵若驚之感,接著道:“朕也是想看看你這煙花,也不耐煩每年都和前一年一樣說著一樣的話,就和父皇商量了一番,故而就下來了。正好朕也能和兄弟們一起熱鬧熱鬧,也能瞧瞧你新鮮。”
瞧我新鮮?
感情我都要變成一個物件兒了?
賈赦心裡一嘆,認命地對他拱拱手,皮笑肉不笑道:“希望今日不至於辜負了陛下和太上皇的厚望。”
隨即瞄了一眼好基友,這個倒是和親老子拉開了距離,和長子一塊兒站著,這樣一看著父子倆簡直像是從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身高都基本一致了,只一個臉蛋稚嫩,另外一個倒是有一種他見證了所有,像是老酒一樣歷久彌新的氣息。
更可恨的是這人修煉完了之後就年輕了許多,如今和他兒子站在一起竟像是父子。
他本想贊上兩句的,畢竟最近已經聽這廝炫耀說帝君又賜給了他東西,他這不得讓帝君也惦記著他?結果心中一轉,這念頭又立刻給打消了——
四爺在呢。
他們倆現在站在一起,已經不是兄弟了,而是弟兄。
這樣一想,也是大寫的虐。
四爺當年就是長得著急了一點,如今雖然年輕了不少,可和這個年輕了更多的一比,還是大寫的虐!
這全是基因的鍋!
賈赦給了四爺一個同情的眼神就乖乖地站著了,沒亂走動,四爺被他這一眼看的很是費解,不過緊接著他那群湊不要臉的兄弟們就圍了上來,看著是給他老子請安來的,等後頭都衝著賈赦去了。
太上皇又怎麼可能沒看出來?不過這群混蛋個個抱著的都是他老人家的孫子,出血的又是賈赦,這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是要向著自家人,賈赦這小混蛋還是出點血算了。
赦老爺也是看了出來,雖然是早有準備,不過眼看著司徒曌沒半點相助的意思,還是沒忍住跟他傳音道:“我說你是不是只會站著啊,也不會幫幫忙?這些可都是你侄子!”
“正是因為是我侄子才不能說什麼啊,再說了,天師你是不是忘記了這一個月璉兒到底都收了多少東西?”
賈赦被他這樣一說倒是沒了底氣,咳,這從臘月十五到正月十五,他家的小崽子也的確沒少收了好東西。不說別人,光是這個大腿就是出手闊綽地賞下來了一個不給他看的小空間袋,上面用了秘法,要等賈璉十八歲的時候方能打開。
他心中明明知曉,卻因為好奇可是激將和請將之類的法子並用纏了他兩天都沒問出來到底是送了什麼東西,以至於他好不哀怨。
在沒賈璉這兒子之前,哪一年不是他將他那太子東宮給搜刮個一乾二淨,好東西全改了賈姓?
痛快地將懷裡的各種符咒啊,親自加持開光的一些玉佩分發了乾淨,他才恍然發現兒子不見了,等再一找,就發現人在他之前嫌棄的那人懷裡呢,自己身邊倒是司徒睿湊了夠來,自己發完了他接著發。
大家也都在夸——
“睿兒就是聰明,看著在天師身邊也沒少學了東西,將來也能成為一代大家吧?”
“什麼大家,會不會說話?這天師教出來的當然是小天師,當然要朝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邊使勁兒啊。”
“睿兒真是個好哥哥,快來跟哥哥道謝!”
“……”
種種不一,倒是讓賈赦超級想說“憑什麼啊!”
你們這群混蛋,本天師給的時候你們怎麼沒有用這變著花樣的好聽話來誇我啊?不誇我夸一下我兒子也行啊!不過他到底還是要臉,等發完了之後就保持著一張不高興的臉往後撤退了幾步,戳兒子臉去了。
賈璉又大了一歲,倒是知道規矩了,對於他爹的賤手也不至於像去年一樣直接給打了,只淚眼汪汪地看著抱著他的司徒曌,求出頭!
賈赦:“……”
這好像很眼熟哈!
賈珍湊著說了一句:“我家璉兒弟弟,果有乃父之風。”
乃父之風個屁!
學老子撒嬌有什麼好學的?他氣勢洶洶地瞪了一眼司徒曌,司徒曌摸了摸懷裡娃兒的毛,給了他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倒是讓不遠處看的分明的太上皇看著這“一家子”的舉動,心中又覺欣慰,又覺得有點彆扭。
都這麼長時間了,賈赦這猴兒也從來沒專門拍過他老人家馬屁,難道不知道討好他老人家嗎?
至於曌兒也不知道明明那麼聰明一孩子,如今是怎麼想的。
不過這樣不公開似乎也不錯,自己關起門來的事兒,何必跟別人說呢?此風不帶起來,倒也好。
四爺身邊倒也帶了三個小皇子,其中兩個都規矩了許多,另外一個明顯是一隻耿直的顏狗,剛剛目光就在幾個同齡的被叔叔伯伯抱著的孩子中巡視了一番,等看到司徒煦的時候目光就沒在轉過。
不過等看到賈璉,目光就是變成了圍繞著他們哥倆身上打轉。
如此耿直的眼神,也少不得被四爺發現,四爺見狀也是將他放了下來。
這甄妃所出的三皇子年紀不大,路倒是已經能走穩了,不過這要是尋常家裡的孩子肯定不會說這些,畢竟誰家孩子三歲了還不會走路啊?不過這天家的皇子就不同了,整天被奶娘抱來抱去,不然就是有太監宮女,很是嬌貴。
這小傢伙下來之後先是看了看他父皇,接著就邁著小短腿往他心心念念的方向跑了過去。
賈赦一看到這小傢伙過來還懵逼了下,這也是來要東西的?
要說他也不是剛看到這小子,只是四爺剛剛抱著他又沒帶他們哥仨過來,難道他還能主動去一人一人地去散財?那邊還有他仨舅兄呢,指不定就要被看到,到了張府又要被張老三戳他腦門問他是不是傻。
好麼,四爺也學會不要臉了,就不信他稀罕那麼點東西,結果……
打臉來得如此措不及防,疼的不要不要的。
他剛蹲下身來,打算抱著他給他翻個好東西,結果這小子就越過了他,擦著他的肩走到了司徒煦的身邊。這剛剛還氣勢十足,等到了人家身邊就蔫吧了,只會看著人家。
賈赦面無表情地起身,仿佛剛剛那個浪費了感情丟了臉面的根本不是他。
老九仗著和他交情深厚,已經在那邊哈哈哈哈哈哈地笑上了。
他轉身,扭頭,沖他高深莫測地邪魅一笑。
你小子給天師我等著。
九爺他一驚之下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接著疼目結舌——喂喂喂,你怎麼能這么小心眼啊,我剛剛不是在笑你啊,不是!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