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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兒子乾的漂亮!
不過老四也是不錯,不管是海運還是商稅,他以前從沒想過竟能有這樣多的銀子,如此一來太上皇也放心了。
這人人心裡都有一本帳,他自己也有,他自己的功過如何自己心裡有數兒,就算是不清楚這都退位了幾年了還能不清楚?
既然都清楚了也就對老四的一些行為也就或用沉默,或用贊同,或是佯裝不知,倒從來沒給他使過絆子,背後推一把那也是常用的事兒。
他也懶得管這些事情老四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他老人家也只是想做而已。
許太監聽他說捨不得司徒煦心裡也是十分瞭然,那司徒煦比他的兄長司徒睿更像那位二爺當年,更是年紀小小就別有一番從容,若是年紀再長一些,怕是更肖像其父。
他家主子這心早偏到了咯吱窩裡,哪能不愛這小殿下?
“要不小殿下還是在宮中好了,這些天也一直都是在宮中進學,奴婢也聽得那太傅對小殿下也是頗多讚許……”
太上皇沉默了片刻,倒也搖了搖頭。
他越是喜歡那小傢伙,也越是留不得他長長久久地呆在宮裡,入宮伴駕在他的身邊。因為他如今最該寵愛的皇孫不是司徒煦,而應該是老四的那仨。
不過一想到老四那仨兒子,太上皇就沒忍住地吐槽道:“你說這是不是好竹出歹筍,朕怎麼就覺得老四那仨兒子沒一個順眼的?”
這宮裡除了他那一堆沒成年的兒子外,也就只有老四的那仨兒子了。除了最小的那個外,剩下的那來年歲稍大點的那是沒少在他面前來請安,刷個好感度。
這見得多了,太上皇倒是將這兩個小子給看了個清楚,而那甄妃又不是一個安分的,她省的老三太上皇雖沒見過幾次,也覺得怕也不是個好的,這心裡就大為不滿。
這老四他就是要修道不管是修什麼,這該生孩子也總得生啊,這總不能在這仨里挑一個吧?這像什麼話!
許太監沒吱聲,這太上皇嫌棄孫子也好,不喜歡兒子也好,都是他老人家自己能說的,他們這些奴婢又哪裡敢評點半句?
他也沒勸,太上皇嘆了一番:“朕原以為他能在拿了那一顆果子再添一個呢,結果……”
他老人家擺了擺手,自己看書去了。
那老四自己都不煩,他才不要煩心,反正這江山能有多少年,如今都不是他老人家應該憂心忡忡的。
對了,前些天老四跟他說的修行宮的事兒也可行啊,他早在宮裡住的膩煩了,如果不是因為國庫窮成了那樣還是他自己的鍋,他早就提出來要讓出宮住著去了。
這破地方,哪裡像是個適合他老人家頤養天年的?
他問許太監:“之前老四跟朕提了一耳朵的那地方是哪裡來著?說是如今別說是整個京城就是在整個國內都是最好地方的那個。”
許太監道:“不是別的地方,就是那天師府附近,您原本有個行宮在不遠,就是您那三十六景,若是能再擴建,便是再適合您修養不過。”
他又頓了頓,小聲說:“奴婢多句嘴,倒是覺得皇上也像是不想在宮裡住了。別說是皇上,聽說九爺大手筆將天師府周邊的好的地方全給在天師府動工之前給買了下來,修建了一番,送了一些爺,大家如今就等著二爺和八爺回來才好搬呢。”
“這和他們倆有個什麼關係?”太上皇納罕,搞不懂這裡面有個什麼因果。
“聽說是天師說的,天師為了感謝八爺幫他修了宅子,說是無論如何也要在八爺回來之後才搬去天師府,然後也謝八爺,這不就拖到了現在。”
他沒說後續,這太上皇也就明白了。
老九和老十他們幾個硬生生地住在了榮寧街前頭,他當然知道,倒是沒想到這竟然住到了不肯早離開那地方一步的程度,難不成果然是距離賈赦越近越好?
那老四……
老四有孝心!
許太監察言觀色上自是沒得說,輕聲道:“皇上似乎也是動了心的,這不也想奉您一起去住。不過聽說倒也有些個麻煩,倒是一直都沒有完全給收拾妥當。”
“缺錢?”太上皇一陣見血。
“應是如此。”
太上皇擺了擺手:“行了,以前缺錢,如今倒是不缺了,你回頭提醒朕一下,將朕手裡的那些產業能給老四的都給了他吧,沒得他一個當皇帝的窮成了那樣,朕又不是普通的糟老頭子,要死到臨頭才捨得將裝銀子的匣子給兒子。”
徐太監沒敢吱聲,只是身子更彎了。
太上皇突然看了許太監一眼,他們兩個是同齡的人,如今許太監倒像是更蒼老了——
不!
是朕,看上去太年輕了……
他突然抿了抿唇,對許太監道:“你年紀也不小了,等下次賈赦來了,你跟他說是朕的意思,讓他給你瞧瞧身子骨,朕還能活不少年頭,若是你先死了,朕還要換個人不趁手,也不想著你將來不能陪葬皇陵。”
“皇上——”
“跪什麼跪,罷了,這事兒朕自己跟他說吧。”
太上皇又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等許太監退下了,他一個人環視了一番空空的屋子,原本手邊上的道經也沒再看下去,索性出門帶兩人許太監去宜太妃那去了。
這人上了年紀,到底是念舊的。
他未變,心卻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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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鳥降落的畫面其實是比飛上天的畫面更有震撼力的,因為總有人覺得這東西降落的時候一個搞不好就要砸在他們的腦袋上。
這些司徒家的爺們看著這天不亮就飛走的鐵鳥不到上午又回來了,而且還是他們老二和老八一前一後地下來,心裡都免不了唏噓。
果然是仙家的寶貝啊!
不過他們坐不了這寶貝應該也沒關係,這等司徒睿和賈珍兩個去了江南修好了傳送陣,到時候他們兄弟們一起求了老四,再體驗一番,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這些生而不凡,只要沒夭折在半路上就註定為王的爺,個個看向他們四哥或是四弟的眼神熾熱,熾熱到四爺還以為他們是想上去坐一坐。
轉念一想,四爺看了一眼剛下來的老二和老八,看到前者像是眼裡沒自己這個皇帝一樣眼睛直接越過了他落在了賈赦的身上,就附耳對賈赦道:“你說,要不要讓這群蠢貨上去飛一圈兒?”
蠢貨?
一群?
赦老爺一個忍俊不禁就笑了起來,不過也沒多說,只點了點頭,道:“諸位爺,之前倒是沒讓珍兒帶著大家去轉轉,如今這珍兒將二爺和八爺給帶回來了,待下午就讓珍兒帶著你們轉一轉。”
一聽這個,那位排名最長完全沒打算和那倆剛回來的糟心弟弟聯絡什麼敢情的老大便道:“果真?不過何須等下午,老二和老八你們先陪皇上說說話,我們這些兄弟先去長長見識。”
賈赦:“……”
就算是天家沒有手足情你也不用說的如此明顯吧?
四爺顯然也是沒了脾氣,又見剩下的兄弟個個躍躍欲試,老二和老八都是面無表情,像是完全不在意,他也懶得再做“小人”,擺擺手,滾滾滾。
待人都滾了,這司徒曌才將視線落在了他那四哥的身上,上前。
老八緊隨,兩人倒是見了一個禮。
“二哥、八弟快快免禮,你們此行辛苦——”
“雖辛苦,不過此行不負皇上所託,我和八弟兩人已將具體的細節都寫在了奏摺之中。”司徒曌說到這裡容立刻取出來了一個摺子。
這要是在外人眼裡顯然是沒毛病,不過在賈赦眼裡,大老爺都要笑出來了。
這不是說我懶得跟你說那麼多,你愛看不看麼?
不過他又一想到被扔到江南半年,若不是他會秘法,又或者能用傳送陣解決問題,這人就那麼倆兒子,還半年見不到,指不定得有多大的怨氣呢。
他只當不知,人已經挪了步子,去看那些司徒家的蠢貨們跟賈珍套近乎去了。
“珍兄弟,我琢磨著咱們要不繞著河北轉悠一圈兒?”
賈珍這剛一下來就被這些人給包了餃子,此時也是懵逼的,正不知如何招架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的赦叔,那像是見了救星一樣連忙迎接了上去道:“赦叔,您看幾個王爺說的……”
賈赦含笑道:“你就算是累一點也要讓幾位王爺盡興,就載著幾位爺在河北轉悠一圈吧。”
賈珍心說,我累什麼,我不累!又看到好兄弟司徒睿演的跟真的一樣,打從見了他老子,那眼睛看都沒看他,這赦叔發了話也不好不從,倒是對幾個剛剛一聽賈赦提到“累”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爺道:“那好,幾位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