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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敏笑道:“這寶玉雖是比咱們家的這個大了幾天,不過他這肉都長在了臉上了,這抱著其實差不多的重量,待明日晌午就給他們稱稱重。其實本想每天都稱量一下的,只母親不許。”
“岳母大人既是不許那定是其中有說道,我們不著急。”
他接著就仔細看了看那寶玉,心中不禁嘖了聲,這寶玉生的也不像他那二舅哥和王氏啊,不過想想這孩子的來歷,許是有像的人呢。
倒是他家這個好,他家這個最少也有像他的地方。
這邊夫妻敘話,那邊從寧國府一下出來了幾個江南的官員,其中還有徐世珍,這消息不脛而走,不多時該知道的就真知道了。
那敬親王也不禁對他那兄長道:“原本還以為是吹呢,那奏摺打了水漂的心理準備都有了,結果呢,竟成了!”
他接著哼哼了聲:“倒是這天大的好處,半點都沒能沾個邊兒,倒是不知道那老九怎麼就雀屏中選了,要是老二也就算了,結果……”他說到這裡就哼哼了兩聲,接著給自己順了順氣。
那和親王忙道:“你一口氣說那麼長幹嘛呢,覺得自己命長啊?”
懟了弟弟才道:“這再天大的好處又能怎麼樣,你瞧瞧咱那個侄子不也就只得了一個增壽丹嗎?”
說到增壽丹,看著他老人家的語氣是不屑一顧地,若要看他那雙眼,就能看的出他那雙眼中的熱切!
他倒是想要,也恨不得傾盡了全家的財力,可之前增壽丹就那麼一顆,後來聽說那宜太妃也得了一顆的時候他那心裡不知道羨慕成了什麼樣呢。可是將老九給羨慕的不行,更是將賈赦給氣惱上了。
他竟給了後宮一婦人!
“那也是三十年呢。”敬親王一撇嘴,他與和親王那是親哥倆,都是太上皇的親弟弟,太上皇建安帝的親叔。不過畢竟不是和太、祖皇帝一個娘的,原本他們也沒什麼歪心,不過這到了年老了,眼看著兄弟們一個個都沒了,這甚至是子侄都沒了不少,這哥倆心裡就不安生了。
他們這輩子是命好,能投了一個好胎,便是當年戰亂的時候也沒吃多少苦頭,這要是來生呢?
於是就緣分地虔誠。
不過在怎麼虔誠也要又個度,這太上皇都沒痴迷佛道呢,怎麼能輪得到他們?這要是貪生怕死好說,要是讓人家給扣了一個行巫蠱之事的帽子可就大大不妙。
所以這居然還得悠著來!
一來二去,這倆老頭都覺得這來生如何且看自己的命數使然的時候,這賈赦橫空出世,可不就成了他倆的希望?只這希望怎麼都親近不著,以至於倆老頭也惦記過濟世堂,不過那濟世堂的人也是水潑不進,他們倆身子骨又沒個大毛病,進去後居然連那寶貝的模樣都沒看到就被請出來了。
白白丟了臉面!
“那傳說中弄好了,你說要是真地弄的全江南都是,那江南不就到了皇帝的眼皮子下面?你說咱們是不是將來也能去江南養個老?”敬親王說到這裡十分心動,他少時也是在江南長大的,至今記憶之中仍有那片富饒水鄉。
和親王斷然道:“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這留在京城裡都輪不到號呢,這還到江南呢。那賈赦再怎麼著也不能將自己的家給搬到江南去啊,最近江南那邊不是都搞什麼出海,搞什麼織布機,還搞什麼煉鋼?也不知道那鋼是不是有那麼能耐。”
“是不是你之前不是都看過了?那腳踏車挺好的啊,我都直接跟工部那個李什麼來著說了,讓他直接給我弄一輛。”
這哥倆說話的功夫接著就有人求見,待喊來一看,原是去寧國府送奏摺的小太監,這回話的太監道:“回兩位王爺,奏摺已經全部都傳過去了,陛下那邊還讓人傳來了一封信。”
和親王連忙起身道:“信在何處?”
那小太監連忙呈上,得虧他多了個心眼,在那一堆奏摺傳過去後唯恐東西出個差池,並沒立刻趕走,結果那邊不但收到了,還傳回來這樣一封信。
倆老頭拆了信後腦袋湊在一起一看,再抬頭看向對方,倆人目光中都是疑慮——
這太上皇是跟人家張老頭和解了?
不過不管倆人心中如何疑慮,還是得遵從指示,於是當日便有聖旨到了張府,張家老二,當官兒了。
這像是一個信號,再傳回榮國府的時候,那賈母不過心裡哼了一聲,雖知這一天是早晚的事兒,倒是沒想到來的還挺快。
這一天倒是過的挺快,有官員尋親訪友,有賈珍和林如海這樣圍著媳婦轉的,也有兄弟湊在一起琢磨這是不是自家老子已經和太上皇和解的,更又江南的赦老爺怒火叢生——
他妹的,老子來江南居然也沒找到挑頭的?
“瞧瞧你這怒火,我覺得你還是消停一下,指不定這就沒有幕後指是的呢?”
“……四爺,您這還巴不得我這邊能成邪教教主呢?”
四爺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像是炸了毛的賈赦不禁安撫道:“朕有嗎?朕不過是絕對有這種可能,否則你自己掐算不出也就罷了,怎麼到了朕這裡,朕也掐算不出來了?不過朕剛剛說的話也是心中所想,若是真是民眾自發信奉,倒也並無不可嘛,你直接建一教,自己當教主,不也妥當?”
擦咧,這居然是盼著自己治下巴不得有個邪教啊?
賈赦倒是知道四爺不是說的假話,可他想不明白四爺為什麼這樣做。要是打破沙鍋問到底吧,他總覺得不合適,這四爺也是當皇帝的,但凡是皇帝的心都比那女人心還深,指不定人家圖什麼呢。
“所以本天師要將這個邪教扶植成正宮,是教眾都要聽本老爺的?然後再讓他們老老實實當個順民,該過什麼日子就過什麼日子?不過我怎麼覺得還是不太對?”
最後一句賈赦那話就說的比較小聲。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沒來江南天師教還是徒有其名呢,自己一來,就變成貨真價實了。
“這有什麼不對的,朕心裡自由主義,你也不用管那麼多,對了,將來璉兒要是沒什麼事做,也如那龍虎山的天師一樣,也代代相傳便好。”
賈赦聞言直接斜睨了他一眼——
我兒子,那當然是要跟著我一起得到飛升的!便是上不了天,將來也不能憋屈在這裡當一個天師吧?不過這話……
他一下就想到了自己的大侄子賈珍,以及親侄子賈珠。
這樣一說,倒也是全天下最好的一條退路,且看他們倆將來的意願吧。
這天師教直接掛起大旗,從暗轉明,從“民間自發”到官方組織,也不過是短短三言兩語就定了下來,四爺直接寫了詔書,基於徐世珍還沒回來,倒沒來得及讓人給他送去。
倒是賈赦暈暈乎乎地回了自己的院子,見司徒曌正和兒子一起在那兒織毛衣呢,頓時臉色微妙。
“宿主,你看這二爺多賢惠啊,真真是百里挑一啊!”
“……能不能閉嘴?”赦老爺教訓了自己的客服之後就看著自己的好基友,有點懵逼。
見那邊父子倆誰也沒抬頭,專心致志著呢,他就抓著罪魁禍首問:“你說,是不是你搗鼓的?他們好端端地會織什麼毛衣?”
在方陳那邊織毛衣如今可是特別高深的技能了,除了媽媽級的,便是那什麼校園女神要給自己心儀的霸道總裁送什么小禮物也不過是自己織個技術含量低一點的圍巾罷了,怎麼這司徒曌反而學會了?
“這不能怪我啊,不是你嫌棄我煩,讓我沒事兒別煩你,有什麼要說的都找他嗎?我們這是深入交流,我們這有感情的!”晉江說到這裡就不斷地指責自家宿主:“還真別說,人家不愧是差點就能當上皇帝並且當了那麼多年太子的人,待人接物可比你強太多了!你看你在我面前這個樣子,在熟人面前那個樣子,在陌生人面前那裝逼抖擻的勁兒!”
他簡直沒見過這麼兩面三刀畫風突變的宿主。
要慫比誰都能慫,這要裝可憐裝乖,那可是比人家幾歲的孩子都順手,還半點沒有羞恥之心。
賈赦睨了他一眼,直接道破內中隱藏的核心:“他沒少給你好處才對吧?”
哼,他那金大腿從來都是最頂級的散財童子,要是想收買人心,怕是老八都差他許多,不過是想看他是否樂意為之罷了。
“……”
“別裝死,你好端端地教人家織毛衣作甚?而且還是父子倆一起?”
晉江眼看著是不招不行了,這才清咳道:“你沒看到那蛛絲很眼熟嗎?那都是他自己處理過的,我後來跟他說話的時候說漏嘴了,說也未必一定要劈線,弄那麼細幹嘛,可以用來……織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