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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再一問,這才發現了不對之處。
太上皇被他一提醒也想起了那些板磚,心裡不禁也犯起了嘀咕,難道這神仙也給了他陣法?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啊,畢竟那小子得了多少好處他們也不知道,反而就算是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才好讓這小子繼續給撈點好處。
自從登基以來還是頭一次人家吃肉自己喝湯,太上皇倒是心中的焦躁減緩了不少,又看自己這個兒子的臉色,心裡也不禁唏噓。
原以為他並不喜賈赦,對賈赦的“容忍”也只是因為顧及到名聲,現在想想怕也不是裝模作樣地,而是真的當成了朋友呢。
正好這個時候賈母也和賈政趕到,見了二帝不等行大禮,太上皇就搶先道:“不必行禮,史夫人可已有決斷?”
賈母毅然決然道:“臣婦謝過太上皇、皇上。剛剛政兒已經跟臣婦說明了經過,原本臣婦不過只是區區女子,並不該拿主意,只是承蒙太上皇厚愛詢問臣婦,臣婦覺得還是再等上幾日的好,畢竟……”
她說到此處,已是滿面淚痕,哪裡還需要別的話語?
太上皇想想司徒曌當初被多名太醫都下了定論說已無力回天之時,自己堂堂一國之君都難以自持,老淚縱橫,此時哪能不明白賈母的感受?
“朕也不是非要破門,只是想著問問你的意思,這事縱是朕也不能越過了你們榮國府就拿了主意。皇帝也和你是一個意思,你那兒子是有大能的,指不定——”
“呯!!!!”
一聲巨響之中,山石蹦飛,“救駕”和驚呼尖叫聲混雜在一起,賈政先是一愣,接著拉著賈母就把賈母往太上皇和胤禛遠處靠攏,生怕被這些侍衛當成逆臣賊子,下一瞬就是手起刀落。
賈赦整個人都是懵逼地,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赤條條了!
就是真正意義上地從赤條條!
煙塵之中,他趕緊從自己的空間袋裡取了一個斗篷披在身上,在這驚慌一片中大呼道:“叫什麼呢,是本老爺!咳,咳咳……”
因煙塵太大,他差點給嗆到了嗓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次怎麼就搞出來這麼大的動靜,不過前面那什麼玩意兒?他的目力極好,即使煙塵漫天也隱約約約地看到了倆身影被眾人拱衛其中,頃刻間就猜到了七八分,腦子一轉,下一瞬就從空間袋裡取出了幾張符紙,一張貼給自己,畢竟現在自己這形象……
這已經沒任何形象可言了!
撇開這個不說,剩餘的幾張符紙他也沒搞清楚都是幹什麼用的,現在也顧不得這個,高呼道:“太上老君急急如令!定!風!破!”
他剛剛雖然丟的急,可也看到了裡面有一兩張守護符,總是能將這一堆烏煙瘴氣給搞定吧?可他也太天真啦!
轟隆隆!
轟隆隆隆!!!
今日晴空萬里連雲彩都沒有一個,這榮國府的上空此時卻是破天荒地上演了一次什麼叫“天為之色變”,只見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幾道烏雲,就在那些侍衛和天家父子倆一臉驚駭地時候,這空中突然降下幾道雷蛇,霹靂啪啦地就往賈赦的腦袋上砸下去。
賈赦:“……”
臥槽啊!!!!!!
裝逼失敗啊,裡面居然有五雷符啊!
所謂的五雷符當然是說一張符紙裡面有五種屬性的雷降落,金木水火土,對應五行的。這玩意兒殺傷力極大,哪怕是在方陳那個末世位面中,也能算的上是殺傷性武器。
這方陳在附體於他身上的大神走了之後,就是用的這玩意兒呼風喚雨,保住了小命兒,得到了喘息之機,不然就他那邊的混亂局勢哪能讓他那麼輕易就練成了《太玄真經》?
賈赦也沒想到自己剛剛一個冒失之舉就自己體驗了一下什麼叫被雷劈!
他心中叫苦不迭,一邊趕緊從空間袋裡取出幾十張符紙,這次長了記性,匆匆看了一眼,發現沒有那等核武才敢丟了出去,聲音都是帶著點抖地——
“敕令於天,守!”
台詞?其實也不算是胡謅的,其實也是他在玉簡中看過的就有了點印象,不過用這些符紙需要喊口號嗎?其實是不用的,不過這不是要找點藉口嘛,等下皇帝問起來也好給個交代啊。
不然他們不奇怪他好端端地為毛被雷劈嗎?讓他們以為他做了什麼虧心事怎麼辦!
太上皇有點哆嗦地看著天空中的不斷躥騰的五色雷蛇,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等天罰之景,這賈赦是做了什麼居然要遭受這等災厄?
胤禛雙目緊盯著雷蛇,面帶焦色。
那雷蛇也沒給賈赦太長的喘息之機,身為大殺器,其實它是需要一點準備時間的,但同樣它的殺傷範圍極大,這整條榮寧街加上后街,再有前面的榮華街全部都在它的殺傷範圍之下。
在賈赦的記憶中,方陳都是用這玩意兒來對付那些攻城的異獸……
火色雷蛇直接從空而降,在眾人驚駭之極的眼神中,一頭撞向聲音賈赦聲音傳來的方向。
賈母看著那雷蛇張揚舞爪的模樣活生生地昏了過去。
賈政也顧不得她,只攙扶著,眼睛猶是看向賈赦的方向。
“轟!”
大地都像是被這雷蛇生生撼動,為之顫抖!
而不等他們反應,那空中剩餘的四條則是一條比一條迅猛地接連而下,這整個榮國府轟鳴作響,似下一刻要化為齏粉,隨風而去……
就連暗衛和侍衛們在這幾種光芒交雜在一起的時候也都閉上了眼睛,並不敢看。
他們每個人都是懵逼地!
這榮國公到底幹了多傷天害理的事兒啊!!!!
等一切塵埃落定,大地不再顫抖,大家也敢睜開眼睛的時候,已過去了半盞茶的時間。
賈赦趁著這空擋終於告別了自己渾身赤條條的窘境,瀟灑地從天而降,一臉沒事人一樣出現在眾人眼前,不等太上皇和皇帝說話,賈赦也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個拂塵,手上一晃,大家才發現他們和賈赦之間居然有一層透明的薄膜。
而這層透明的薄膜也在那拂塵一掃之後,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
太上皇剛剛腿都被嚇軟了,此時看著他正要叱問他剛剛是怎麼回事,就見賈赦對他們稽首一禮道:“臣賈赦見過太上皇、皇上,讓兩位陛下受驚了。”
這動作行雲流水地比太上皇之前見過的幾位道家全真還像個半仙兒,於是剛剛地喝問也變成了讓人如沐春風的清風細語,“愛卿你且跟朕和皇帝解釋一番,剛剛是怎麼回事?怎地有那麼大的動靜?這也太嚇人了。”
所以不會是你小子做了什麼讓那位帝君發怒的事吧!
太上皇的後槽牙都咬緊了才擠出來這樣輕柔地話語。
賈赦苦笑道:“太上皇莫要驚嚇,其實都是微臣的錯,微臣也萬萬沒有想到微臣修為突破之後居然惹出來這樣大的動靜,不過過了此劫,臣以後也不能算是這俗世之人了。”
什麼?
胤禛雙目灼灼地看著他,這不在俗世之內,那就是世外之人,也就是說賈赦這是要出家了?
賈赦道:“還請太上皇和皇上諒解,似我這等修為,在朝為官有所不妥,還是在家中做一閒人的好。剛剛讓太上皇和皇上以及母親都受了驚嚇,這幾粒丹藥還請服下。”
賈赦說著就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個小藥瓶。
說真的他也沒想到親娘居然會被活活嚇昏過去,為了自己的老子不至於半夜託夢將自己臭罵一頓,他還是趕緊給自己擦屁股要緊。
太上皇:這話說的含含糊糊的,到底算是什麼意思?
胤禛:不是出家?當個閒人?他以為他自己像是國之棟樑嗎?這不就和以前沒任何區別!滑頭小子!
賈敬只是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他堂弟,從容地在自己的袖子裡取出了一方帕子擦了擦自己一臉地灰。
賈政則是眼巴巴地看著接過藥瓶子的李尚喜,他娘也不知道有沒被他哥嚇壞啊!這都什麼事兒啊!
這榮禧堂已是狼藉一片,也不像是說話的地方,更不是能太上皇和皇帝整理整理的地方,所以賈赦建議大家轉道東大院。而賈母先被送回了榮慶堂,那地方並沒被牽連。
太上皇當然是答應了,事實上他吃了那一粒藥香淡淡,可入口即化的藥丸子之後,不知為何就覺得精神好了許多,再看賈赦的眼神就好多了。
畢竟剛剛被嚇了一跳要是沒點補償,呵呵。
不過這丹藥如此好用,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仙丹?太上皇腦洞大開的時候,胤禛也已經將丹藥咽下了肚,再看著剩下的都到了賈母那兒,被賈政給灌進去了一粒。
也虧得那丹藥如此好下咽,不然就那指肚般的大小,如何讓這老太太給咽下去也是一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