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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是沒辦法防止這種情況就是了。
老九也不是不知道這事兒有些敏感,可誰讓他有需求呢?以他看來他四哥就算是不讓他們在自家每人修一個,在宗人府或者什麼地修一個也肯定是會允的,這筆銀子估摸著還是讓他們自己出。
今兒個早朝上,他那位好四哥可是就銀子的問題發了難,如今不知多少人為了還欠銀焦頭爛額呢。
什麼?
不還?
也不看看當今皇帝什麼脾性!
不過賈赦都說到了這份上哥倆只說中午請賈赦務必賞臉,得到賈赦痛快地答覆這才離開。
待出了濟世堂上了馬車之後,老十對老九道:“九哥你覺得四哥會樂意嗎?我總覺得這事兒不好辦。”
“好辦不好辦,不都看二哥已經開了先例了麼?不管這是不是為了測試,總之老二家已經有一個了,總不能我們這些兄弟加起來都不給一個吧?我還真覺得這天師肯定有法子防止我們鑽空子,只是不想管這些糟心事兒罷了。”
聽老九如是說,老十也不禁感慨道:“倒也有些道理,不過能去外面轉轉也挺好的,關鍵是無拘無束啊。”
老九聞言不禁拍了拍他的肩,唇角含笑。
待到了家裡老九就回了家裡換了衣裳直奔宮裡找四爺,這事兒當然不好上摺子,還是面對面地說比較好。
“朕也不過是今兒個早晨才知道的,你就過來了?”四爺本在批摺子,待聽說這廝來求見還以為是生意上的事兒,孰料他一張口竟是為了傳送陣,還覥著臉又是陪著笑,面對他照舊地一張冷臉也是並不在意。
“這不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而且算起來還比您要晚一點麼?”老九說著又笑道:“這也不過是想先修了,等這東西普及開了也不知多少人想著要修呢,這不是沾光要趁早嗎?”
老四自己腦子裡關於傳送陣門門道道就不知有多少,還真不擔心自己的這些兄弟用傳送陣來做什麼壞事,不過倒也不樂意這樣早就開一個口子,只道:“此事要耗費不少,具體多少還沒個估算,便是你要自己出錢修,朕覺得也要擱置再議。”
老九也沒覺得一次能成事,含笑道:“既如此那就不急,不過等能修的時候皇兄你可要先讓人給我修個啊,倒不是我要占個先,這不是方便生意嘛。”
好歹大家都上了一艘船,同心協力來賺錢,總不好不給點方便?
老四懶得理他上杆爬,揮揮手讓他滾滾滾。
於是九爺見好就收,笑嘻嘻地跪安後滾去見了他母妃,將事兒一說,他就不信他母妃能按捺地住不去跟太上皇說!要在宮裡修個傳送陣那是定然不可能,可要是在宮外修一個,嘿,他四哥還想不修?
他前腳走了沒多久李尚喜就對四爺道:“九爺去宜太妃娘娘那邊去了。”
四爺毫不意外道:“就知道他會如此,等著吧,父皇怕是明日就要問朕此事。”
李尚喜心疼道:“這說修是容易,要孝敬太上皇也是應有之義,不過這銀子可是要不少花,可都是欠著天師呢。”
他都為主子心疼!
四爺聞言也覺得滿心不是滋味,想他執掌北天,戰功赫赫,地盤也不比神霄少,結果來這邊當個理論上坐擁四海的土皇帝就窮到了如此境界,真真……丟人!
關鍵是他的東西還不能隨便拿出來給賈赦,不然以他對那廝的了解定會覺得自己比他在自己的本尊面前得臉兒,指不定到時候舍了他本尊這條大腿,專心致志地抱起了神霄的。
這都什麼事兒!
隔日太上皇果然找四爺過去談話,倒不是說老爺子一聽到這事兒也要立刻讓兒子給修一個,他只是覺得此事干係重大,一個不好或許就能讓人用這法子攻入京城,影響江山社稷。
總之屁股決定腦袋,太上皇覺得這事兒大大不妥,以至於四爺和老爺子兩個人從下午談到了晚上,才算是分析完了利弊。
“所以賈赦那小子那天入宮就是為了這事兒?”
“是。”
“所以到頭來這要是大動干戈,朝廷還要欠著那小子銀子?”
“……是。”
“……所以你讓老大和老十三去跟那些老臣要銀子,也是為了這事兒?”
“不僅是為了這個,著實是這些年戶部空虛,只勉勵收支平衡,國庫空虛總不是長久之計,再加上那些臣子們雖有的確家貧無異償還地,但也不過十中有一,其餘人等,兒子覺得還是有家底兒能還清的。”
其實太上皇也是面上有些紅,臊的。
國庫什麼德行,他傳位的時候能不清楚麼?原本別說是收支平衡了,還欠了銀子不少呢,邊疆幾次都撂攤子了,若非讓他們在邊疆直接屯田自已自足補了一些口子,又沒大的天災人禍,指不定這日子要怎麼過呢。
所以說到頭來,還是他自己的鍋,能好意思?
不過當皇帝的臉皮也都厚,他雖說沒有到了厚如城牆的地步,也是有些愧疚道:“是朕當年太過——”
“父皇哪裡話?”胤禛連忙跪下道:“父皇也是一片仁心,不過有些臣子行為太過。所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們既然欠了就跟他們要回便是,若是真有那還不上的的,兒子也不至於逼死人,只是估計那些人也是拿不出銀子去賈赦那兒救命了。”
眼看胤禛給了台階兒,又說了最後那法子,太上皇不禁笑道:“這誰想的主意?忒損了!”
且看那些人是要錢還是要命啊!
要知道沒錢還好,就算窮到家徒四壁還能去賈赦那兒免費看病呢,這若是留著銀子,怕是有錢也換不了命。
於是這事兒也就這樣遮了過去,對於借錢的臣子還錢的事兒,太上皇也是心如明鏡,不管誰求上來,也只不見,並不聽這些人訴苦。
要說這宮中也不是一片太平,身為一個後宮空虛,一個皇貴妃和四妃六嬪的位置都沒有填滿又不流連後宮,以前初一十五好歹去皇后宮裡睡一晚上,如今連這點體面都不給的皇帝,沒孩子的女人已經徹底死了心!
這就算想爭寵,那也要皇帝來不是?
就算是想生孩子將來爭皇位,那也要皇帝來不是?
這要是皇帝不來,她們一個人能生出屁來啊!
這皇帝剛得了一個生子丹的時候,聽說有三天孝期,上從皇后,到甄妃,再到其他嬪妃,那個不是磨手擦掌,可等三天過去,皇帝親近誰了?
這要說是那位不講究地看上了哪個宮女,如今這兩三個月過去了,這也早就珠胎暗結,有消息了吧?
屁也沒有!
於是這些人死心了的也就越發的死心了,只是有孩子的三位,想法就不同了。
祝氏這位皇后自從去了一樁心事後,自問也對得起已去的母親,心思除了偶爾放在弟弟的婚事上,就轉到了兒子上。
這玉嬪雖然有個兒子,只看著那孩子就不是一個聰明的,整天在御書房內胡鬧,就沒一天不被責罰的,這樣的也能入得了皇帝的眼?看皇帝什麼性格就知道了,絕無可能!
祝氏也覺得玉嬪是個聰明人,也不愈給她為難,將她推到甄氏身邊去,可對甄氏就不同了。
甄氏因母親奉聖夫人的體面,頗得聖寵,只誰都知道四爺不來後宮之後,這體面也沒少半分,最少皇后有的,基本上也總有她一份兒,這沒有愛有寵,有體面,也是足夠!
為此甄氏很是籠絡了一批人,再加上她家在江南那邊攪風攪雨,又從不缺銀子,她便是正兒八經的正宮皇后掌管後宮,可被甄妃籠絡過去的人還是絡繹不絕,以至於她對後宮的掌控力仍是不足。
可說白了,這不也是皇上遲遲都沒有立大皇子當太子的意思,這才讓不少人心裡都生了野心?
她雖無奈,可也沒法子,只得讓人死死盯著那甄氏,恨不得有點機會就將她一家子打死,好斷了她一手。
“那江南可有消息?”
“大爺和二爺都沒傳消息過來,只是老爺那邊說皇上打算從京畿大營里撥出來兩千精銳要練兵。”
練兵?皇后奇道:“這怎地是皇上要練兵?從沒這道理啊。”
那跪著的嬤嬤並沒回話,她只是一個傳話的,又能知道這是什麼緣故?
好在皇后接著便道:“父親有沒說皇上是怎麼說的?”
“並無。”
“那父親他們可還說了什麼?”祝氏不禁蹙眉,她對老二和老八這次去江南那是寄予厚望的,若是能牽連到甄家那是再好不過,若是不能,也不知那邊的人能不能成功……
“老爺說讓娘娘莫要心焦,這事兒急不來。且那幾位是飛過去的,咱們的人就算是水路過去,等到了之後也已經大大被動,不過甄家素來不乾淨,這事兒也要看是那二爺和八爺先斬後奏,還是輕拿輕放,再或是皇上提前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