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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爺才不管這個,這如今還是不嫌不喜,再大一些便是要親,怕這小子也覺得羞臊,要一本正經地跟自己說上一句:“赦叔,煦兒大了。”
豈不可惜?
賈璉倒是也有學有樣地在他的煦兒哥哥臉上吧唧吧唧兩口,親地十分滿足。
司徒曌蹲在他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那賈璉竟是蹬蹬地邁著小短腿湊了過去,也是吧唧吧唧地在這位二爺的臉上各親了一口,倒是讓這位二爺展了笑顏,也讓司徒煦跟著猶豫是不是也要主動跟父王親親,結果就被司徒曌起身的同時抱在懷中,摸了摸他的腦勺,接著又親了一口。
昨兒個見到自己父王的時候,司徒煦都昏昏欲睡了,還道自己是在夢中,此時被父王抱在了懷裡,這感覺如此真切,倒是讓小傢伙紅了眼圈,又好強地眨著眼睛,想要遮掩過去。
司徒曌也不說破,只摸了摸他的頭。
賈璉瞧見了,本想說話,就被自己的老子捏了一把嘟嘟臉,他氣惱之下就要還擊回去,倒是一時忘了自己剛剛要做啥。
沒多久司徒睿和不知道怎麼竄過來的賈珍就一起過來,倒是湊著熱鬧地用了一頓早膳。
飯畢,倆老大不小的都去忙去了,倆小的在一起玩去了,賈赦瞧著這“老的”沒打算走,不禁奇怪道:“你怎地還沒走?”
“今兒個不忙,不著急。”司徒曌悠悠然道,反問他:“你這是要繼續等方陳?”
“你既不忙那就幫我個忙吧,等下真好要給方陳交易東西,我畫符,你幫我提煉那些噁心玩意兒。”
赦老爺最近一段時間看多了那些變異植物,為了容得下他們,還不得不在濟世堂和自己的書房裡都設置了空間裝置,一旦激活,空間就能數十倍增加,可越是如此,這赦老爺就越是討厭那些玩意兒。
個個都有無數根須,比八爪怪還惹人生厭。這死後都如此討厭,這活著的時候還不知要如何恐怖。
賈赦倒是有心去那邊大展身手,奈何位面不一,倒也只能在見識了一番怪物的“屍體”後徒嘆奈何了。
司徒曌倒是好脾氣地由著他差遣,在赦老爺演示了一次之後就能行雲流水地操作,舉止優雅從容,倒不似在煉化鞣製這樣噁心的玩意兒,而是在煮茶一般。
賈赦的嘴角微微一瞥。
爺不羨慕!
不羨慕!
這有什麼好羨慕!
司徒曌給賈赦差遣了一上午,做了這麼長時間的苦力當然還是換回了一頓午膳,這才回了金陵,待一回去,便見門外站著一人,面帶焦色。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如海。
林如海心裡苦啊!
這司徒曌一上午沒見人影,這外面求見的還一波一波地,也不知是誰那麼大的能耐已經將他和八爺來江南真正的消息傳了過來,如今八爺脫不開身,倒是只能他在這裡當了門神。
突然面前的門無風自開,他微微一怔隨即快步進入,待一看到司徒曌後沒來及問安更沒問這一位今兒上午的去處,便道:“二爺,倒是有一樁急事,也不知八爺和我來金陵的消息是如何傳來的,如今倒是有許多鹽商紛紛上門來求見您。”
司徒曌淡笑道:“自是因為飛鴿傳書,或者用的鷹隼,估計這消息到了揚州也有了點時日,這才傳到了金陵。”
林如海見這位話語淡淡,面色從容,剛剛被那一堆人纏地焦頭爛額而慌亂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道:“那您是要見,還是不見?”
“見自是要見,瞧著這模樣倒是有人想要斷臂求生,直接轉投開運,倒也不是不行。”繼而交給林如海一封信道:“恩侯讓我轉交你的。”
聽是大舅子的信,林如海雙手就接過,當著這位的面就看了這封信,見心中說明心裡就有了主意,道:“那我這就將這封信給八爺過目。”
司徒曌也起身道:“如此,我且去見一見那些人,至於我那八弟便托給你搭救了。”
搭救?
一想到八爺剛剛被一群人差點給“群起而攻之”的場面,林如海也不禁笑了出來,一掃剛剛的焦急。
林如海按著這位二爺吩咐去見到八爺的時候,就見八爺已經擺出了一張堪比四爺的臉,一言不發,橫眉冷對,倒是讓那些群涌而上的鹽商們個個忌憚不已,也沒了之前林如海走時的張狂。
他這位王爺也不用說任何難聽話,只一言不發就震懾群商。
若要形容此時的場面的話,那就是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故而林如海過來就變成了很多鹽商心中的救命糙,忙不迭地都去迎上了林如海,而且還改了剛剛的毛病,沒有再度群起而圍之,紛紛上前倒又離了這位林大人一點距離,不住地求救。
“林大人,我等今日冒犯了八爺,求林大人處置我等。”
“林大人請為我等美言幾句,都是我等過於激動冒犯了王爺……”
這群人急吼吼地。
林如海對這些人一拱手道:“諸位大人請讓讓,今日諸位大人也就先回吧,八爺你們也都知道的,多好的脾性啊,你等今日也忒是過分,王爺不願賜罪你等,還不快快退下?”
這還真要跪下來給這位磕頭認錯才罷休?
這些鹽商如何甘心?
這老八和林如海來江南的目的一傳開,他們這些人的意見就分了兩種,一種是見機不對,寧願賭一賭那海運的,就是如今在苦等老二的。
剩下的這些便是割捨不下又來求老八,想弄明白這位八爺到底想要怎麼整治的。畢竟要是能保全自身,誰願意斷臂求生啊。
可這冒冒然地一來,顯而易見地是得罪了這位八爺。
待林如海這話一說,倒也都知今天算是沒什麼能掰扯回來的了,哪怕垂頭喪氣,也是無可奈何。
他們走了之後原本目不斜視的八爺才對林如海笑道:“如海,你猜猜他們出去之後會不會互相抱怨一通?”
“怕是如此。”
所謂同行是冤家,這些人本就乾的是同一行,平日裡多有齟齬,今兒個又被攆了出去,這齣去不吵起來才是奇怪。
老八這才笑了起來。
林如海也是發現這位八爺其實是個蔫壞蔫壞的,也是跟著搖頭笑了笑,接著就將自己拆封過的信給了老八道:“八爺,這是我內兄給的信,煩請您看下。”
老八也不問他那內兄賈天師的信是如何來的,待過目之後就笑道:“倒是沒想到天師又有了新的賺錢的主意,這倒也可行。”
賈赦給的信,其實就是讓他們趁早地去弄點橡膠,並且詳細地寫明了這種作物的特性,讓他們找當地的嚮導仔細詢問。
因是老九的生意也等於老八自己的生意還等於老五和老十甚至是那位一國之君四爺的生意,倒也要上心。那信中當然也寫給了林如海,畢竟林如海才是江南的地頭蛇,這老家雖在姑蘇,這江南可是有不少他家的產業,雖稱不上巨賈,那也因為人家是列侯之家,不在巨賈之內啊。
林如海道:“王爺放心,這事情我這邊吩咐下去。”
老八笑道:“那就麻煩如海兄了,老九這邊的人,本王也會吩咐一番。”
雖說這是自家的生意,自家給自家供料,倒也也沒打算走成本價,不然這海上獲利又要如何分配?左右他們原本就投了一筆銀子,雖是左手進右手,可能看到入帳這人不也高興?
#兩月後#
兩個月能幹什麼事兒呢?
兩個月足夠老九和老十一前一後要當爹了!
老九這當哥的倒是趕了個先,這貨唯恐自己的老婆孩子有任何問題,聽說賈敬那邊有賈赦的寶貝,能救治士兵,不好親自將賈赦給請來,就打起了賈珍的主意。
這賈珍跟老九如今也廝混地熟了,那可是幾經酒場,早已隔了輩兒美其名曰各交各地,稱兄道弟了起來。
聽老九說了自己的難處,倒是拍了胸脯說能給他干成這事兒,轉頭就去央求賈赦去了。
他老子雖疼他,也斷不肯將那寶貝給他“胡鬧”。
賈赦倒是比老九想的近人情多了,雖跟賈珍說了老九他媳婦兒斷不會出任何問題還是借了,左右大侄子是要賺個人情,這註定用不上的東西,借了給人安心又何妨?
不過賈珍雖然從自己的赦叔手裡得了治療儀,對著這寶貝新鮮了一會兒後,才告別了賈赦,重新去了前頭榮華街的別府。
他雖打算借老九沒錯,可這樣的寶貝也不能不經過自己的手直接給了老九啊,他寧可在老九的別院一直等著,也不能讓別人拿了這玩意兒。
他赦叔這治療儀並不是什麼一般的法寶,他心裡還是有點數兒的。
待老九一走,大老爺也有點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