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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為四大家族?”長青帝忽的出言問道。

    賈赦半點兒磕巴都不打,張嘴就來:“就是賈家、史家、王家、薛家。四大家族都出自於金陵城,往上數二三百年就是至交好友了。據說百多年前,太祖皇帝不滿前朝的混亂,登高一呼……我們四大家族的老祖宗就屁顛屁顛的跟上去了。”

    長青帝:“……”

    諸位皇子:“……”

    “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兒!咱們不說這個,讓我繼續跟您說說咱們這四大家族是多麼的有錢,尤其是那薛家……”賈赦說的那叫一個唾沫橫飛,這一開口就是半個時辰,期間賈政又甦醒了兩回,旋即又再度被氣暈過去,而長青帝也試圖打斷過幾回,可惜賈赦說得太開心的,完全沒有理會。

    終於,半個時辰後,賈赦停了下來。

    “賈將軍忠心為國,實乃當代忠臣良將,朕決定破格將賈將軍提拔為從四品的內閣侍讀學士。至於其弟賈政,人品低劣不堪入目,朕命將他削官罷職,永不錄用!”長青帝斬釘截鐵的說完後,忙急急的擺手道,“行了,都退下罷。”  

    賈赦目瞪口呆,還欲多言,卻被廉親王眼疾手快的捂住嘴巴硬生生的給拖了出去。若單只是廉親王一人,賈赦或許還有掙脫的機會,可惜的是,沒等他反應過來,旁的皇子們也跟著七手八腳的將他拽住,只轉瞬工夫,賈赦就被拖離了御書房。

    至於被落在御書房的賈政,聽得如此動靜,也堪堪醒轉過來,這回沒等他再度暈厥,便有那小公公連拖帶拽的將人弄了出去。

    很快,賈赦、賈政倆兄弟就在御書房外頭碰面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剛恢復了自由的賈赦一個猛虎下山,勇猛至極的衝到了賈政跟前,劈頭蓋臉的衝著賈政就是一頓猛抽。

    卻說論武藝,其實這倆兄弟都不咋地,關鍵在於賈赦先發制人,當然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賈赦豁出去一切狂抽賈政,而賈政卻不可能跟個潑婦似的跟賈赦對掐。

    ——掐不過是一回事兒,更重要的是大哥教訓弟弟是理所當然的,弟弟還手卻是大逆不道。

    只那麼一瞬間,在場的諸位皇子就徹底傻眼了,別說那幾個尚且年少的,就連在場最為年長的文親王和廉親王都一臉懵逼的看著這倆兄弟干架。

    準確的說,是賈赦單方面的狂毆賈政。  

    值得慶幸的是,諸位皇子雖都傻眼了,不過旁邊的侍衛卻不是吃素的,他們除卻要保護長青帝的安危外,同時也要維護宮裡的秩序。簡而言之,就算今個兒是兩位皇子干架了,他們也得想法子攔阻下來。當然,若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鐵定是要仔細思量思量的,可如今卻是賈赦、賈政兩兄弟掐了起來,那就無所謂了。

    片刻之後,倆人就被制住了。

    然而,這卻僅僅只是個開端。

    就聽得賈赦一聲慘叫,旋即就不管不顧的痛哭起來:“賈政這個混帳東西!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就這般坑我!從小到大,你說你坑過我多少回了?本來咱們家就是武將世家,作甚麼就要苦讀上進了?偏偏你這個混帳東西,為了討好咱們那早逝的爹,愣是做出了一副刻苦用功的模樣。你坑死我了你知道嗎?明明跟我一樣蠢,不對,比我更蠢,你還讀書考科舉?做你的春秋大夢罷!就你這慫樣,考一輩子也別想中舉!不對,連個秀才你都考不上!”

    “我哪裡對不起你了?我對你多好呢!就不說小時候了,長大以後呢?我是處處為你著想,時時為你考慮,你怎麼報答我的?你又坑我!”

    “就說這一回好了,你自個兒貪污受賄,非要扯到我身上。我做錯甚麼了?我是沒讓老太太吃好喝好嗎?咱們府上的銀子,再花個幾輩子都花不完,老太太那頭更是私房一大堆,你居然怕我餓瘦了她?好罷好罷,這些事情我都可以不做計較,可我沒想到你竟然越來越過分了!”  

    “枉我因為你受賄被拘的事情四處奔走,我還豁出去一切來聖上面前為你求情!你不感謝我也就罷了,你又坑我!好啊好啊,如今你倒是痛快了,削官罷職!那我呢?我咋辦啊?”

    “嗚嗚嗚,我那早逝的爹喲!我也想要削官罷職,我一點兒也不想進內閣當麼勞子侍讀學士!還從四品,我不知曉品階越高事情越多嗎?嗚嗚嗚,居然還是內閣,那是內閣啊!聽著就知曉比翰林院悽慘多了,我我我……我跟你拼了!”

    說著說著,賈赦又要向賈政衝過去,好在宮裡的侍衛比皇子們靠譜太多了,方才皇子們一走出御書房就把賈赦給放了,可侍衛們都拽住他那般久了,至今還不曾放手。事實上,若非一旁的廉親王虎視眈眈的瞪著,指不定這會兒賈赦就直接被侍衛們拿下丟進天牢了。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

    先前說是賈赦、賈政兩兄弟掐了起來,可事實上絕對只是賈赦單方面的毆打賈政,也不知曉是完全沒回過神來還是單純的不敢跟賈赦動手,總之賈政先前最多只能算是抱頭鼠竄,全然沒有任何還手的意義。也因此,之後侍衛們雖說上前攔下了這倆兄弟,可主要針對的卻是賈赦。

    

    於是,悲劇就發生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賈赦方才那一長串的話給刺激到了,賈政徒然間就雙目赤紅的沖了上來,不等旁人反應過來,他就一記老拳,狠狠的揍在了賈赦面上。

    一瞬間,賈赦就鼻血四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諸位皇子並在場的所有侍衛們皆是一臉的懵逼:……擦!

    雖說在宮裡是不得鬥毆的,可誰毆打誰卻有著很大的區別。像之前賈赦痛毆賈政,雖說錯完全在他身上,可一來榮國府尚未分家,身為家主原就可以教訓他的蠢弟弟,二來賈赦是有爵位在身的一等將軍並剛上任的從四品內閣侍讀學士,而賈政如今卻只是個白丁。

    有道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話雖諷刺了一點兒,卻也說明了一個事實。

    官打民雖有錯,可問題不大。反過來民打官卻是犯上作亂了,尤其挨打的賈赦還是打人的賈政的嫡親大哥。

    “來人,把他給我拿下!”廉親王面色鐵青,背後的殺氣都快凝結成實質的,“賈政你肝膽毆打朝廷命官、御封一等將軍,而且他還是你的嫡親大哥!立刻將兇犯賈政拿下丟入天牢!”  

    諸位皇子,尤其是十四皇子暗搓搓的往陰影處挪了挪。雖說他是不曾打過廉親王,可有時候氣狠了,卻在心裡頭想過找機會給他套個麻袋痛打一頓。不過幸好,他只是想想而已。要不然他就變成毆打當朝親王殿下,外加同胞兄長了,這罪名可比賈政那個重多了。

    萬幸的是,廉親王已經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完全沒注意到十四皇子的小動作,只厲聲命侍衛們將賈政丟回天牢,他本人則立刻轉身再度回到御書房,向長青帝稟告此事。

    ……

    一個時辰後,滿臉是血的賈赦被送回了榮國府。

    ☆、第170章

    甭管賈赦素來有多麼的不著調,也甭管賈母平日裡有多麼的偏心眼兒,可當滿臉是血的賈赦被人架著走進了榮慶堂的那一刻,賈母還是徹徹底底的被驚嚇到了。

    “大夫呢?鴛鴦,趕緊去喚大夫!鸚鵡你去把我房裡珍藏的好藥全都拿過來!這天殺的,到底哪個混帳東西傷了你?該死的,這事兒絕不能善罷甘休,要不然外人還當咱們榮國府沒人了!來人,去報官!”賈母一疊聲的怒吼著,其實她這個狀態,與其說是被嚇到了,還不如說是被氣到了。  

    憑良心說,賈赦看到這一幕,真的一點兒也不感動,甚至在聽到賈母之後說的那番話,也只是在心中連連嗤笑不已。

    ——這要是換作是賈政一臉血的進門來,賈母鐵定立馬兩眼一翻徹底暈厥過去。結果擱在他這會兒,生氣是生氣的,可真要說起來,恐怕也沒多少心疼。

    想法歸想法,賈赦在吃過了那麼多回虧後,終於也學乖了一回。他先不說是誰傷的他,只讓人將他送到賈母跟前的椅子上,一屁股癱坐下來後,又接連不斷的嘆起氣來。

    見賈赦只嘆氣並不言語,賈母也有些愣住了。正好賈赦挨過來坐了,也讓賈母終於看了個真切。

    這所謂的一臉血,其實也就是擱遠著看了顯得極為恐怖,其實壓根就沒啥大不了的。畢竟,賈政又不是武將,一個文弱書生罷了,若非當時賈赦被宮中侍衛們限制住了自有,真放任這倆兄弟對掐,倒霉的絕對不會是賈赦。可就算冷不丁的讓賈政占了些許便宜,賈赦也不曾受重傷。

    在當時,賈政憤怒之下一記老拳就揮了出去,直接將賈赦打出了鼻血來。

    僅此而已。

    廉親王忙著善後,文親王好心的喚人去請了大夫來,稍稍給賈赦看了一下。問題自然不大,事實上等太醫過來時,鼻血也止住了,賈赦本人也早已清醒過來了。且據太醫所說,賈赦這些日子也許是因著旅途疲勞,又恰逢盛夏即將到來,因而很是有些上火。這一記老拳下去,旁的不說,倒是能給賈赦清清火。  

    對此,在場的諸人皆沒了言語。唯獨賈赦在醒過味兒來之後,登時笑得一臉猙獰,還真別說,配上他那一臉的鼻血,確實有股子滲人的感覺。

    拒絕了太醫的包紮,同時也沒顧得上清洗臉上的血跡,賈赦只立馬讓人將他送回榮國府。

    這一次,就算恁不死賈政,也要讓那個混帳東西得到應有的教訓!!

    “赦兒?”賈母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賈赦,以她的目光來看,賈赦的傷勢並不算重,至少面上的血早已凝結成了塊,而他的眼神又極為清明,看著半點兒不像是有事兒的樣子。可同時,賈母又隱隱有些惴惴不安的,她不怕旁的,就怕賈赦在外頭得罪了甚麼惹不起的人,這若僅僅只是受點兒小傷也就罷了,萬一對方報復起來,如今的榮國府卻鐵定不是旁人的對手。

    思量了又思量,賈母越想越擔心,當下便將早先說過的話拋到了九霄雲外,只一臉擔憂的望著賈赦,嘆息一般的道:“赦兒,你老實同我講,可是在外頭闖了禍?這回又是開罪了哪個?竟是讓那人惱得打了你?”

    都無需細問,就看賈赦面上那傷,便知曉這一定是被人轟了一圈。若是不小心摔的,臉上鐵定會有擦傷,甚至連衣裳都會有痕跡。然而,賈赦身上乾乾淨淨的,雖說衣角處有些摺痕,可這也許是賈赦坐馬車回府時,沒留神給弄的呢?畢竟賈赦這人原就大大咧咧的,沒注意到細節處也是極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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