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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不能插手別人家的私事,此時就是知道王妁私底下被虐待又如何,人家擺明了不想你們管。更何況現在怎麼看都沒有虐待的跡象。
無奈,來這裡的人只好打道回府。
所謂人際交往,有來有往才是交往,王妁和男子都閉門不與別人打交道,漸漸地也就跟被孤立一樣,誰也不願搭理他們二人。
男人自然是樂見其成,每天日常揍王妁,已經成了習慣和樂趣。
「我一直為那女子的遭遇嘆息,也怒其不爭。」土地婆話語一轉,「不過後來才知,是我想錯了。那個叫做王妁的女子,才是真的心思狠辣。」
月半七:「該不會……」
「她把那男人殺了。」土地婆說道,將當年的事情一點點說出,女子的手段讓她這個神明看著都不寒而慄。
那時是新年,哪怕是如此偏僻的小地方,也是主張貼窗花,放爆竹的。
就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家家戶戶喜慶的吃著年夜飯,放著爆竹的時候。趁著外面巨大的爆竹聲,王妁就起了一個大鍋,將錫器全部融化,將睡著的男人綁在床上,先是用尖刀挖掉他的兩個眼珠,然後切下了他下面的東西,最後掰開他的嘴巴,將融化的鉛灌入他的口中。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新年除夕夜中,被活活折磨死。
而且無論他怎麼謾罵,怎麼求救,怎麼吼叫,都被淹沒在了爆竹聲,誰也聽不見。
把人殺了,而後一把火燒了個乾淨,骨頭就埋在做飯的灶台下。做好這一切後,燒掉沾染了血跡的衣服,換上一身過年的新衣,用灶台燒火做飯,宰了一隻雞,為自己燉了一鍋雞湯,王妁就坐在灶台邊,面不改色的喝湯。
好像殺了一個男人對她而言,也就像是料理了一隻肥雞一樣,算不得什麼。
「如今回想一下,她不為外人訴說自己平時受的苦,怕是早就想好了要那樣做吧。」土地婆嘆息道。
因為新年之後沒幾天,王妁就一臉焦急和難過的在城內喊著男人的名字,做出他出門一去不回的假象。
考慮到夫妻兩人關係很好,沒有人懷疑。
月半七沉默,這樣的心思,是太可怕了點。
閻王:「這樣狠毒的女子,長生不老活了這麼久,你竟然沒有上報。」
土地婆道:「小仙上報過,但是被打回來了。這位女子之前的事情小仙不清楚。以前也有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修真得道的。不過是多活幾十年而已,還算不得什麼。」
閻王臉色很難看,他就該去天庭,好好和玉帝聊聊。
月半七問道:「然後呢?」
土地婆說道:「男子死時,王妁就已經懷孕了。六個月後,生下一個男孩。王妁的丈夫一直沒有回來,當然也不會回來。時間久了,就認定人意外死在外面。這裡的規矩不如外界那麼嚴明,寡母也是有人娶的,更何況是那麼漂亮的寡母。」
閻王:「她嫁了?」
土地婆搖頭:「沒有,她明確拒絕了所有人家的求娶,但是並不拒絕任何一位男子的接近。」
土地婆說的含糊不詳,閻王卻是懂了,嘴角帶著嘲諷的笑。
「她的這番做派,讓她徹底站在了城內多數女子的對立面。」土地婆說道,「不過也沒人奈何的了她,因為她很聰明,從未讓人抓住把柄,不過是些許閒言碎語。如此過了三十年,她的兒子都已經長大成人,娶了妻,還有一位小女兒。因王妁的兒子根據這裡的規矩要隨母姓,所以兒子的女兒,起名就叫做王源。便是你們知道的,那位白髮蒼蒼的老婦的母親。」
第73章 血和牙
「三十年容顏不改,她的兒子黑髮中都生了白絲, 只有她仍舊是少女模樣, 城裡的人就生出了恐懼,再加上她平時的做派,和那消失不見的丈夫。」土地婆嘆道, 「城裡人傳說她是惡鬼, 是會吃人的。」
一開始這不過只是幾個嫉妒她的女人傳出來的, 可是傳的越多, 信的人也就越多。
原本只不過是躲著走, 背後談論幾句,當然這是女人之間的事情, 城裡的男人不少和王妁關係曖昧,色字頭上一把刀,就真的是狐狸精現世, 都敢上去調笑一番。直到某個去了王妁那裡的男人被發現棄屍在野外,住在王妁附近的那些人家便立即就爆發了,吵嚷著要將這個妖孽燒死。
事情真相除了與此事直接相關的人知道以外,便只有一直看著那裡的土地婆清楚。
王妁平時行為的確不端正,也曾經下手害死過自己的丈夫,但是那個被棄屍野外的男人, 當真與她絲毫關係也沒有。
那男人平時就是在城內四處遊走, 勾搭年輕女子, 騙吃騙喝, 與他有來往的女人不止王妁一個。而對他動了心思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
爭風吃醋, 吵吵嚷嚷,一個與他有情的女子聽到醉酒的男人胡咧咧說誰也沒有王妁漂亮,還要以後再也不和她來往,只去王妁那邊,心中嫉妒,直接用刀將人殺了。又怨恨搶了自己風頭的王妁,想著男人之前才從王妁那裡出來,來自己這邊的事情無人知道,就乾脆把罪往王妁身上一推,自己乾淨不提,若是能趁機將王妁一家趕走最好不過。
至於後面事情會發展到那種地步,怕是這個女子自己都沒想到。
厭惡,嫉妒,憤恨,女人的私心一旦爆發,是很可怕的。她們聯合了很多地位高的婦人,擅自給王妁訂了罪,所謂妖孽,就該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