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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很樂意為這個漂亮的女人仔細檢查身體。
酒吧里都是一群醉漢,聽到士兵的話語大家都鬨笑一團,除了角落裡披著黑斗篷的女人。她起身,在桌上留下一枚銀幣,轉身離開酒吧。她走的悄無聲息,酒吧內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的離去,直到有人來收拾桌子時拿起那麼銀幣後才驚訝的發現自己想不起坐在這裡的客人長什麼模樣,是男是女。
不過,這點疑慮很快就在新的客人進屋後煙消雲散,他需要接待新的客人,沒時間為一個早就離開又付過錢的客人糾結什麼。
換了個容貌的真女巫西格莉德原本是打算離開這裡,可現在,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回去一趟。
月半七和閻王見到西格莉德的時候,剛巧是村莊人正在為加西亞收拾屍體的時候。哪怕屍體被曬了好幾日,村莊裡的人都不肯直接用手去觸碰這位可憐女子燒焦的屍體。
他們收拾了一個壞的推車,用木頭棍子去架著屍體,燒焦的屍體肢體很容易斷,村莊裡的人行為粗暴,他們收拾加西亞,就像是收拾地上的一堆殘骸。
西格莉德知道自己在被追捕,為了防止被猜疑,她特地變成了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裝作對這裡的女巫傳說很好奇而前來,這樣無論『他』打探多少關於女巫和教士的事情都不會讓人懷疑。
大家只會覺得『他』是一個熱衷於女巫傳說和教廷傳奇的人。
這樣的人,很多。
結果他才來到村莊,就看到了眾人正在用粗暴的手段收殮屍體。
西格莉德不需要問,就可以猜得到焦黑屍體的身份。村莊裡的人都出來了,唯一消失不在的女性,就是加西亞。
西格莉德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去。
月半七和閻王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
月半七:「那個人是誰?」
閻王:「西格莉德。
月半七疑惑的看著他。想起對方並不知女巫的名字,閻王補充道:「我們在女巫酒吧里見到的那位店主。你被魔藥弄的昏迷後,是她為你塑造夢境,同時把我也帶了進來。」
月半七:「她怎麼會在這裡?」
閻王:「可能是因為這場過去與她有關。」
有關?何止有關,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這位女巫一手主導。
月半七和閻王仗著不會被這裡的人看到,就乾脆跟了上去,然後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發生的前因後果。
西格莉德的心情很糟糕,哪怕是當初她愚蠢的相信了一個男人,她的心情也沒有這麼糟過。
她總是很容易為善良的人心軟,當初就有一個男人哭訴他有個腿有疾的母親,哭訴自己家境貧寒,哭訴著未婚妻瞧不起自己不願結婚,哭訴著兄弟過世他自己一個人沒人幫襯。
那時候,作為女巫的西格莉德對外只是一個普通人,開著一家小小的酒吧,男人常常幫忙來送酒桶,西格莉德和男人相處久了,認為這是一個忠厚老實的人,就隨手幫了他。
給他魔藥治癒母親的腿疾,給他金幣讓他養家,告訴他很多關於經商的小訣竅,同時她也理所當然的暴露了自己身為女巫的事實。
她將男人看做朋友。但是在男人眼裡,她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人。
直到後來,男人再次向她索要更多『女巫有的神奇玩意兒』來賺錢,被西格莉德拒絕了,她認為自己幫助男人的次數太多,男人並非一貧如洗,剩下的只要通過自己努力,就可以活的很好。
男人表情羞愧,西格莉德以為他認同了自己的話。
沒有付出,哪裡有酬勞呢,別人的幫助有限,不是嗎。
這個男人的確敦厚老實,這點上西格莉德沒有看錯,可是她漏算了一點,有點小錢終於要娶那名很有主見的未婚妻的男人,根本就一點都不可靠。
男人將西格莉德作為女巫的事情告訴了他的未婚妻,他要求未婚妻保密,可他的未婚妻只是一聲冷笑,轉身就告知了教士大人。至於理由,很簡單,她怎麼可能忍受變得有錢的未婚夫在外有一個無話不談的女人呢,尤其是那個女人是有著神奇力量的女巫。
不過這沒什麼,真正讓西格莉德憤怒的是,男人知道這件事後選擇龜縮,而不是冒險告知她讓她逃走,害的西格莉德狼狽的丟下一切離開。
教堂里的傢伙多是蠢貨,但是西格莉德不可否認的是,這裡面還是有幾個有本事的蠢貨。她與那些傢伙對抗,結果也只是毀了一個教堂和幾名教士而已。
女巫是最記仇的,男人的這種行為對她來說就是背叛。西格莉德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遠走高飛,而是溜著教士在這附近轉了幾圈,然後折轉回來,她沒有拿走男人和他新婚妻子的性命,只是將她曾經賦予的東西全部收了回來,順便討了一點利息。
男人的母親腿不僅有疾,從今日起,她腰部以下將再也感覺不到什麼,只能依靠兒子的照顧活著。男人家裡所有的錢她全部收走,將這家人扔在外面,剩下的房子什麼的,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一夜之間,男人再次一貧如洗,連原本破舊的小木屋都不復存在。
做好這一切的西格莉德呆在城內幾日,想要看看教堂那邊的反應,很奇怪的是,沒有人理會她。西格莉德沒有等到教會的追殺就走了,而現在她明白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