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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著鱗片的蛇頭,冰冷的眼睛殘酷得沒有一絲溫度,張大的蛇嘴裡是來回吞吐著的猩紅信子。
金三斤沒提防就這麼被玉寶寶得了手,滿臉的蛇讓他驚恐到快要喪失理智,尤其是那些蛇頭還在爭先恐後地想要鑽進他的眼耳口鼻里……
就在金三斤用最後一絲理智舉起算盤砸向臉上的靈蛇時,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後股那五穀輪迴處突生的異樣。
“啊!啊!啊!”金三斤抱著屁股飛快地滾下了擂台。
直到落到台下,後股處異樣感消失,他才發現自己的臉都已經哭花。
“本場十一號勝,稍後下一場十一號對十二號。”周定塵同情地看了一眼站在台下一臉懵逼狀的金三斤,繼續履行著裁判的職責。
原本兩人交戰時,台下還有些許悉索討論為什麼玉寶寶可以召喚靈獸出來作戰的聲音。不過當金三斤落敗時,這些聲音就沒了。金三斤滾落擂台的那一刻,原本纏著他的那些靈蛇頃刻化為烏有,很明顯那些根本不是真正的靈蛇。
下台了,開始冷靜下來的金三斤,當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竟然是……幻象?
呆呆站在台下的金三斤摸了摸自己的臉,只有屬於自己的眼淚,沒有一絲靈蛇的氣息。
後股……
衣袍也都好好的……
若群蛇是幻象,那麼最後股間那鑽入式的一擊,竟是那玉寶寶的靈氣攻擊?
所以,這是上當了麼……
“你可看出,他是怎麼輸的?”阿白估計林棉棉的對手就是這個玉寶寶了,自然要提前開始給她點一點。
“那塤,吹
起來可能有加成速度和引出幻象的效果。”之前金三斤落台時,繞在他臉上的那幾條靈蛇頃刻消失,林棉棉自是看出那不是真的靈蛇。
“具備多個效果的攻擊型法器,還得臨時從築基五層以下修為的修士作品裡找,看來這靈蛇島的家底,要比大家想像的豐厚啊。”阿白有些不開心地搓了搓腳毛,“真討厭,看起來,你上台的時候,就要和她對戰了。”
這兔子,勝負欲真強,林棉棉笑道:“怎麼了,你對剛給我找的攻擊法器,沒有信心了?”
“那不能。我只是感嘆一下靈蛇島的家底。這臨時發布的細則,對大家可不是很友好。兩個時辰,要都換上築基五層以下修士煉製的法器,也不是做不到,可要弄到這麼優秀的法器,我看可不容易。那麼問題來了……”小兔兔眯眼,“他們怎麼就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搞到這麼合適,威力又大的法器呢。我可不信,如元昭陽這般天才的煉器師,現在已經多到遍地都是了。”
不得不說,小兔兔的問題,算是問在了點子上。
只是能給她解答的人,這會兒卻是忙得焦頭爛額。
主峰地下。
倉鼠已經快要累成鼠干。
同樣快被榨成人幹的杜一溪終於忍不住,放下了手中吸取著的靈石,大步走入陣中,一把撈起了韓鼠干:“我們不能再這麼拼下去了,先修復青竹峰那邊的陣法吧,大講堂山的我們可以往後放一放。”
韓鼠干抖了抖因為操勞已不再油亮滑潤的鼠毛,拒絕道:“不行,交流會最後的各宗門授課不是已經決定好要放在大講堂山了麼。我們努力一把,兩個都可以修好的。”
是誰給你的自信?你抖落下來的乾枯鼠毛嗎?
杜一溪只覺心頭髮疼,又沒法將其傾訴,便愈顯鬱悶。
“青竹峰離歸元宗客居的落霞峰太近,為了避免被陳瀟看出一二,我們自是要儘早修復那裡的問題。不過大講堂山就不必這麼趕,畢竟交流會才剛剛開始,擂台賽打完還有挑戰賽,那尋寶的環節也會耗費不少時間,足夠我們恢復一下,再去修復的。”杜一溪努力按下心中的難受,勸道,“再說,我們此時若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大陣這兩個點的修復,那麼萬一這期間又有什麼別的問題出現。譬如大陣,又或者宗門……”
“是我思慮不周。”鼠干抬起小爪爪,止住了杜一溪的話頭,“宗主說的對,現在宗門人多事雜,萬一有事,你的精力不夠就不好了。趙副宗主前日已經出關,可以請他來替你輸送一段時間的靈氣。”
這說的什麼話。我是因為自己想休息才這麼提議的嗎?
杜一溪抿緊了嘴唇,將托著鼠乾的手往上抬了抬,只見倉鼠雖干,目中卻是一片真誠。
好氣……
杜一溪氣得腦子嗡嗡響,忍不住出手在鼠乾的頭上點了一下。
只見那本就熬得五勞七傷的倉鼠干,一點之下,就這麼歪頭倒在了杜一溪的手上。
“好好說不聽,非要這樣。”杜一溪輕聲抱怨,手卻是托得穩穩。
自大陣中走出,杜一溪將小倉鼠放在軟塌的枕頭上,剛提起被子給它蓋上,又覺得有些不妥,重新揭開了被子。
別悶死了……
杜一溪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在鼠乾的頭頂輕輕摸了一下。
先是被迫陷入沉睡,再是被迫化為人形的韓清瑤安安靜靜地躺在床榻上,即便是睡著,也微緊著眉目,像是夢裡也有什麼放不下,需要操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