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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元昭陽覺得靜靜應該也是知道的。
按理說,靜靜和阿白的關係一向很不錯,靜靜都願意讓阿白和她一起建設門了,為什麼會卡在就算阿白天天都不開心,靜靜也要保持這個鏡子的形象呢。
是喜好,還是有其他原因……
元昭陽終是看不得小兔子不開心到東西都不想吃了的消沉模樣,開口問了。
靜靜沒有作答,元昭陽也沒有立場繼續追問了。
只是,到下午時,小兔子沒回來,元昭陽卻該去大講堂授課時,靜靜跟著元昭陽飄到了門邊,立在了元昭陽的臉前。
【因為,我不想,被她移情。】
鏡面上的字,一閃而過。
元昭陽卻是愣在了當場。
每個字都認識,連起來,卻艱深得無法理解。
小鏡子從元昭陽的臉前稍稍飄開了一些,似乎在看灶房間的林棉棉是不是在好好地幫她蒸包子。
而後,小鏡子飄了回來,鏡面上的字一行行地飛快閃過。
就在靜靜偏移了一下的空檔,元昭陽已經腦補了很多,無論是哪一個設想,都不可置信。
直到靜靜重新回來閃完了一堆字,元昭陽的一顆心,才落回了肚裡,心中五味雜陳,對著小鏡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而後拍了拍鏡沿,繞過小鏡子,上課去了。
在大講堂授課時,元昭陽不由得,有些走神。
總是想到小鏡子上閃過的那些話。
元昭陽就小鏡子上的話來看,靜靜是覺得,當初從南山廢墟回來後,阿白因為自己和棉棉在一起,而十分失落。那晚靜靜努力地勸解了一下阿白,看似阿白似乎是被勸好了,也因為一起建設秘境的事情打起了精神。但是後來,阿白就和還是胖老鼠的靜靜,越來越親近,總噠噠噠地找靜靜一起吃一起玩,有時候累了就直接軟窩裡一窩睡了。靜靜問過阿白,為什麼成日的從早到晚都愛黏著她玩,阿白的回答是因為元昭陽和林棉棉在一起,不黏著靜靜,難道去人家那小兩口中間玩麼。
這裡頭,有不少元昭陽想不明白的事兒。
比如說,去南山之前,阿白不就成日和那胖老鼠混在一處麼……怎麼現在混在一處,就能叫“移情”了呢?這胖老鼠……好吧,鏡子,到底知不知道“移情”是個什麼意思就亂用,差點嚇死一隻貓。
還有,就算不做胖老鼠了,做面鏡子,不還是和阿白整日在一處麼……有什麼意義?
而且靜靜的這些話,還憋了老半天,不願意在林棉棉面前說,找了機會在自己面前用文字播了一遍……真是奇奇怪怪的。
元昭陽想不明白,也就不願再想。左右是阿白和那鏡子間有了什麼誤會,那就拋回去讓她們自己解決好了。
大概,貓妖和貓在大多數時候都沒什麼耐心這一點上,是有著相似的吧。
下午大講堂的課程結束,元昭陽也沒急著往棉棉院裡去,先回了衡水峰一趟。
果然,小兔子蔫噠噠,有氣無力地躺在衡水峰的小院裡呢。
元昭陽一眼看去,小兔子的軟窩邊什麼吃食都沒有,只有一碗清水,想來是被靜靜那剝栗子給傷害了不止一次了。
也沒繞彎,元昭陽把之前小兔子走後的事情給阿白說了一遍,憑這金丹大妖的好記性,鏡子上的字一字沒落。
講到一半時,小兔子已經從軟弱無骨的無力,變成了四隻爪爪扣軟窩的用力。
“這傢伙!”小兔子聽元昭陽說完,氣得軟毛都炸了一頭,“她腦子裡都裝著啥呢?”
“你也彆氣,想想是不是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才這麼誤會了?總不能是無緣無故的吧。”元昭陽伸手壓了壓小兔子頭上蓬起的頭毛。
結果頭毛沒壓下去,小兔子臉上的毛都氣得炸開:“我不就和平日一樣說一樣做麼!我也沒用嘴給她剝栗子啊!”
“那是不是有什麼事,讓她覺得你……嗯,你沒了我……和棉棉,想找個……替代……”元昭陽說到此處,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後悔摻和進這件事裡。
只是已經到如此,便只得吭吭地說完了。
元昭陽這句話一出,炸毛的小兔子倒是稍安靜了一下。
“難道是……”小兔子低聲訥訥道。
“是什麼?”元昭陽也希望她們早日和解,不說別的,每日看一隻沒什麼活力像一張毛毯的兔子真是有些不習慣,更別提今日見識了靜靜是怎麼剝栗子的。要是不讓她們好好地解決一下,怕是靜靜下一回就不是剝栗子,而是上演給雞爪剔骨了。
想到此處,元昭陽有些慶幸,之前先研製了鍋盔,而不是林棉棉說的豉汁鳳爪。
小兔兔許是想到了關節之處,炸起的軟毛,又服帖了下去。只是面對元昭陽的疑問,卻只是搖頭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之前我與她說了一些當年在大雪山和昭陽穀的舊事。可能靜靜覺得我以前過的不好,遇到你以後日子才好了起來,又誤會了現在你和棉棉在一起我不太習慣,才又找上了她。”
一聽,元昭陽便知大抵事情就出在這裡了。
這會兒阿白沒說假話,元昭陽知道。只是阿白也沒說全,元昭陽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