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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個時候,宗主怎麼會來這裡……
王放瞠目結舌地看著疾步走來的兩人,心臟狂跳不止,本能地想要避開,那雙腿卻偏生挪不動半點。
“怎麼回事?”杜一溪很快走到雕像群前,臉色極差地看向王放。
這一聲詢問,一下子擊破了王放最後一絲僥倖。他重重地咽下一口口水,張了張嘴,卻終是說不出什麼,緩緩地垂下了頭。杜一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也不再追問,只幾步走到已經在查看雕像的韓清瑤身邊。
杜一溪的臉色不好,韓清瑤更是要差上幾分。
“是門……”韓清瑤緊皺著眉頭,抬手輕撫了一下面前的巨
型拱門石雕。
居然是門……
本就臉色不好的杜一溪,簡直要氣到暴走。
還以為是哪個試煉之地的守陣人突然壞了規矩,在計劃外的時間打開了試煉之地,破壞了她們正在修復的一條大陣線路。沒想到,被打開的,居然是“門”……
眼見著數月得不到休息,縱然化神也開始蒼白了臉色的杜一溪,氣得連臉色都開始紅潤起來,韓清瑤趕緊地拉住了她的手。
交流會期間,外人很多,韓清瑤無需傳音,兩人之間的默契,已足以杜一溪從她臉上的不讚許,讀出這些信息。
可是還是好氣!自己和清瑤在地下累死累活趕工著把大講堂這邊的陣法修好,就是為了讓你們這些小崽子隨心所欲地開秘境搞破壞的嗎?杜一溪一想到大陣上那條剛被修好沒兩天就又因為“門”的激活,而出現問題的線路,就氣得很。自己這哪裡是一宗之主啊,就是給這些小崽子們收拾爛攤子的!
“可有人進去了?”韓清瑤隨手拋出了一個小隔音陣法,看向現場明顯的知情者問道。
“……”王放攥緊了拳頭,還想死撐一下,看能不能踩了狗屎,等到師傅王百廣。
杜一溪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不過露出少少威壓,就把王放的膝蓋給壓彎了。
“弟子無能。”王放哪裡敢再硬抗,師傅雖可怕,可宗主明顯更兇殘,順勢便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伏地回道:“師妹王傳鶯盜取禁地石門鑰匙,弟子未來得及阻擋,實為弟子之過,還請宗主,韓長老責罰。只是師妹修為尚低,還請宗主,韓長老施以援手,救她出禁地。”
“既是自己要進去的,還需要我們救麼。”杜一溪沒好氣。
“師妹……師妹打開了門,卻是被人出手,用風吹進去的。”王放不敢抬頭,“還另有一位本門師妹,也被那股邪風,吹入了禁地。”
“還有誰?”杜一溪和韓清瑤同時發問。
“弟子遠遠看著……像是前兩年入門的林棉棉,林師妹。”王放說罷,伏得更低了些。他與林棉棉曾有數面之緣,此時說不知是誰,不如實話實話,省得日後又添事端。還好,元昭陽去閉關了,想到一年前元昭陽為這小師妹上陣峰的事情,王放就覺得腦殼疼。
不敢抬頭的王放,卻是沒看到,杜一溪和韓清瑤聽到這個人名時,齊齊變了的臉色。
林棉棉……
是那個,掌星樓傅觀遠說的林棉棉嗎?
前兩日,掌星樓本次交流會的帶隊傅觀遠,神神秘秘地求見杜一溪。見面之後,還沒寒暄幾句,就丟出了四五個禁制陣法,弄得杜一溪還以為他是來找茬的。結果細看,陣法都是隔絕聲音,神識,甚至特殊監視手段的。
傅觀遠在陣法中說了許多,掌星樓主以壽命相搏,從天機中窺視到的修真界之劫,和與五行宗隱隱有緣的一線生機,以及那個似乎不能去觀測的五行宗弟子林棉棉。
杜一溪自是沒有瞞著韓清瑤,在修復大陣時,又轉說了一遍。
信麼,畢竟是他派之言,不信麼,可又是掌星樓的話。
杜一溪,雖未與傅觀遠表態,但是她其實是有七八分相信的。轉頭也調查過那個叫林棉棉的弟子。
加入五行宗差不多兩年,在迎仙城收入,三成二單木靈根,目前修為只有練氣二層。除開她似乎一直與客卿元昭陽和阿白關係特別好這點有些引人注意以外,就是個平平常常,靈根一般的弟子嘛。
只是修真界,總是變化萬千,表面的簡單,並不能說明她與那一線生機並無關係。
杜一溪想著,待交流會結束,大陣穩定,自己可以再尋時間,邀掌星樓人,來一同細觀。
可是沒想到……
“你們可真行!”
杜一溪幾乎是從牙縫裡擠了幾個字出來。
才不過幾天,你們就要消滅修真界了呵呵。
被韓清瑤的隔音陣法排擠在外的,廣場上的其他修士們,就只見遠處石雕群邊,原本還向大家咆哮著的男修,沒一會兒就跪在了地上。只可惜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那道白光,真是看著就很厲害的樣子。
待王放把話說完,王百廣才遲遲趕來,與之同行的,還有歸元宗的化神修士陳瀟,與陳瀟的元嬰弟子金月嫵。
人群中,兩個少女迅速地向三人靠攏,乖乖地跟在了金月嫵的身後。
直到在金月嫵身後站定,金夢凰方才輕輕舒了一口氣,原本有些僵硬的臉上,又顯出滿滿的傲氣與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