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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妖修多,人修和妖修的爭鬥也不少,除了幾個屹立不倒的大宗,中小宗門打著打著,消耗太多,最後合併了的,也是常事。這就造成了個人與宗門間可能出現的矛盾,自贖也是本著與其一拍兩散,不如好聚好散的意思,出現的一件事情。
可惜,這種事在南合沒有。
看杜一溪的樣子,若是林棉棉偷著走了,怕是就跟叛宗差不多了……
就在元昭陽沉了眸色,準備告退後,就找機會帶人走時,心底突然出現了韓清瑤的聲音。
“師徒不行,道侶行不行?”
“麼麼!”幾乎同時,杜一溪慍怒的聲音響起。
這兩個人……
元昭陽來不及深思更多,幾乎在兩道聲音響起時,便睜圓了杏眸,機警地將身側的林棉棉帶後了兩步。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更新臉昂首走過……
第二百一十六章 西荒
這天, 日頭漸低, 外谷中, 一小院炊煙不斷, 熊蘭蘭頂著兩籠熱騰騰的酸菜包進門,院中的石桌上盤滿缽滿擠擠挨挨, 別說放籠包子的地方,就連一隻阿白都插不進去了。
石桌邊蹲在加高的冰椅上啃果子的小兔子尋著酸菜包的香味歪頭看了熊蘭蘭一眼, 抬了抬沾滿果汁的爪爪, 石桌的四邊立時加了粗寬的冰面,方桌凍成了個大圓桌。
熊蘭蘭咧嘴笑著把包子放上桌,抬爪拿了幾個往邊上坐著聊天的馮涼與孟天河手上塞:“外頭咋吃都沒家裡好, 好不容易回來了, 多吃點補補。”
旁邊兒的小綠龜慢慢地抬起頭,下一刻就被一隻燙呼呼的酸菜包壓住了背。
灶房裡頭,林棉棉聽著外面熱鬧的聲音, 心頭微熱,端了剛出鍋的熱湯便要出去。
只是林棉棉還沒挪開步子, 手中便是一空。
“燙。”接過湯鍋的元昭陽言簡意賅地留了一個字, 便端鍋走了出去。
都是練氣中期的修士了, 哪還能怕湯鍋這點兒燙……
反正湯鍋燙不燙林棉棉是不知道的了,她只知道自己的臉這會兒是真的有點燙。
這臉,卻也不是燙了一天兩天了。
一轉眼,距離南合地動地移那日,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只是林棉棉想起那日在主峰時, 元昭陽突然對宗主說出的那些話,便是已經隔了這麼多時日,依然覺得臉上燙得慌。
那日,杜一溪單獨將一行人留下,話里話外都是希望元昭陽不要帶林棉棉離開五行宗的意思。
林棉棉雖不知自己是哪裡招了宗主的眼,但抱著靜靜,心裡總是不慌的。
只是元昭陽與宗主的對話來了幾輪,也不知怎的,太極般的話左來右去說著呢,突然便是說著不許的話面上也一直溫和著的宗主帶著幾分怒意呼喝出了“麼麼”二字。
被元昭陽機警地帶著後退數步的林棉棉不禁捏了一下懷中胖龍貓的小肉爪,還沒來得及為對方的回踩感到安心,隨著這聲麼麼,殿中的發展開始轉去了奇怪的方向。
杜一溪的薄怒,韓清瑤的鼓勵,還有元師姐的若有所思……
殿中短暫的沉默,讓林棉棉有些摸不著頭腦,而元昭陽再次開口說出的話,卻是讓她心尖一炸,巨大的驚訝中是壓不住的甜蜜,雖然那時並不合時宜,也著實有些突兀,但林棉棉卻是被突然對杜一溪作揖行禮的元昭陽那句“蒼冥山元昭陽,向五行宗宗主求娶貴宗弟子林棉棉。”給甜糊了心間。
只是甜蜜之後,更多的,是疑惑與擔心。
從前林棉棉對這段感情還有些無措時,曾在觀世堂查閱過太多的玉簡。修仙界中,對於同性道侶的記錄並不是很多,有也十分低調,可以說,能找到的記錄,是不打擊不支持的,至於更多沒有被記錄下來的,就不好說了。
元師姐如此……林棉棉將胖龍貓的爪爪捏得更緊了,不管元昭陽為何突然說出此事,林棉棉總是第一時間要與她站在一起的。
那會兒林棉棉一句“弟子願意,求宗主成全。”已經在嘴邊了,只等杜一溪開口否了元昭陽的求娶,便往外說。
想想也是,不說同性伴侶這事兒,就說之前杜一溪十分不願林棉棉跟著元昭陽去一趟北域的堅持,杜一溪是不可能應下這求娶之事的。
可林棉棉沒想到,杜一溪前頭叫出麼麼的怒氣漸漸散了些後,竟是生出了十分憋屈的模樣,久久沒說出拒絕元昭陽的話,最後更是沉默著掃視了她們數次後,藉口又有傳信來遁走了。
後來,元昭陽才與林棉棉解釋,五行宗那本厚重的門規中,便有一條,是弟子婚嫁自由,不受宗門約束。
多年沉積,門規繁多,林棉棉作為入門才沒幾年的弟子,大講堂上教授的當然是各種約束弟子的門規戒條。也只有元昭陽這等細緻人,才略過了當初五行宗提供給她們教授弟子的簡略版門規,去萬事堂借閱了全版的。
杜一溪作為宗主,對門規的敏感度更甚,元昭陽提了,再看那林棉棉一臉我願意的模樣,哪裡能說出反對的話,只能找個藉口暫停了這個話題。
求娶的事兒,似乎就這麼不尷不尬的掛了起來。原就是為了合理離開五行宗而提出的事兒,而後沒個下文,林棉棉心裡有些意動,卻也知道外頭現在的亂法,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只是此後每每見著元昭陽,又總是不禁想起那日元昭陽說出那話的認真模樣,臉上總是火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