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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除了虎霸天和杜一溪,其他兩個都是副宗主而已,虎霸天的提議,他們不想聽,但是“為南合計”這件事,是他們自己提出來的,現在已是騎虎難下,不得不各自去詢問自家宗主。
陳瀟和賈持心暫時退出大廳時,陳瀟長了個心眼兒,讓賈持心找人去尋摸尋摸,虎霸天晚來的那兩天,萬妖門出了什麼事兒?這次虎霸天來時,有沒有帶其他人?
第一樁事兒,暫時沒那麼容易弄清楚。不過第二件事,倒是很快有了回話。
在聽到虎霸天的夫人狐月半就在無憂山下時,陳瀟徹底打消了繼續忽悠虎霸天的念頭,老老實實地給自家宗主去信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也有些出乎杜一溪的意料了,原本想的那些招數,似乎暫時也沒了出手的必要。比賽,總有輸贏,贏了自然最好。輸了,再去謀劃也不遲。
至少現在,比杜一溪原本想的,一對三,一開始就要撕破臉,要強不少。
陳瀟,賈持心暫時離開,杜一溪自然是要向虎霸天道謝的。外界都傳聞萬妖門門主虎霸天兇猛直楞,現在看來,倒並非如此。
虎霸天卻是不受的,後頭的話,都是自家夫人在山下傳音教授的,哪裡當得了杜一溪的謝。
兩人一人要謝,一人謙遜不受,氣氛倒是融融。
最終,歸元宗和大劍山,還是暫且接受了虎霸天的提議,至於他們有多後悔把話放在南合大義的層面上說,那就不知道了。
杜一溪帶著四宗小南山秘境比賽的清單和滿腹的心思歸來。還沒等她好好理理這一行的得失,剛進入五行宗的地界,就被一堆傳音紙雀撲了滿臉,簡直狼狽到毫無一宗之主的威嚴。
只是待她氣氣地隨手打開一隻,怒火與心神便瞬間收斂,立刻向外谷傳送而去。
杜一溪到時,元昭陽正在院中熬著五虛固本生靈湯,見著杜一溪來了,幾乎是立時上前,一把牽住了杜一溪的袖子,引了她進屋去看林棉棉。
上次金丹雷劫時林棉棉昏迷不醒,杜一溪已經見過元昭陽慌亂的模樣,只是這次似乎更甚,宗主都上手抓了……杜一溪試著扯了一下衣袖,另一端被抓在元昭陽手中,分毫不動。
算了,留口靈氣看病人吧……
杜一溪瞅了一眼元昭陽那泛紅的眼眶,視線又落在衣袖上那骨節都快凸起的蒼白手指上,熄了用靈氣抽回衣袖的念頭。
院中到屋裡,數步的距離,杜一溪感覺自己是被一把就給扯進去的,元昭陽卻覺得簡直遠到……慢到……快要無法忍受。
半
晌,杜一溪才在元昭陽灼熱的目光下,收回了搭在林棉棉手背上的手。
“宗主……”元昭陽拉了一下手中已經攥出了汗的衣袖。
“行……行……”杜一溪差點被扯個踉蹌,趕緊開口道:“我看應該還是上次魂魄不穩的問題,有些後遺症,需要再調理調理。等外頭的五虛固本生靈湯熬好了,先給她喝一碗。”
“已經喝過了,我那原本就備著的,外頭是新熬的。”元昭陽的語速要比往日快得多,粗略解釋了一下,便連續問道,“棉棉怎麼會有後遺症,上次不是說都大好了?這次還會昏迷那麼久嗎?這後遺症怎麼才能治好?以後還會暈麼?”
這夠細心的……
若林棉棉真是這修仙界的一線生機,功勞還真要記在你的身上,杜一溪聽著五虛固本生靈湯的事兒,如此想著,下一刻就被元昭陽的連番發問給問住了。
上一回林棉棉昏迷,杜一溪在開出方子後就給掌星樓的傅觀遠去了信。可巧傅觀遠閉關,等他收到傳信,林棉棉已經大好了。這次又是如此,杜一溪想著,或許該讓掌星樓的人來幫手看看。
“離魂之症……只能先養著。五虛固本生靈湯,已經算是固魂的好方子了。要想藥效更好,要麼就要更好的方子,要麼就要更好的靈植……”杜一溪從儲物袋中掏出幾個長條形的玉盒打開,遞給元昭陽,“我這裡還有幾根還可以的五須定地參,你拿去熬湯吧。”
元昭陽心思哪裡在這定地參上,只粗粗看了一眼,的確是上好的,不過比起自己之前給棉棉尋摸的那些,還是要差少少。
“你也別覺得這些參不夠好,我知道你去萬事堂買過更好的。但是這產自北疆的定地參,是越來越少了,上次萬事堂僅剩的那點兒好的,也被你尋摸完了。”杜一溪把玉盒塞進元昭陽的手裡,“魂魄不穩之事,古來就是難題。既然棉棉上次能醒來,這次醒來的希望就大得多。之後會不會再有這個情況,現在我也不好說……若是真成了頻發之症,或是一直無法醒來,我們也只有用靈氣牽引之術,幫她固魂。”
“不行。”元昭陽立刻拒絕道,只是扯著杜一溪衣袖沒放的手卻開始顫抖,“如果我們出手用靈氣幫她固魂,那麼她以後就不可能再進階了。她……她才練氣三層……”
以旁人之力,硬固其魂,棉棉的修為再不可進階,壽命……壽命也就止步於這百歲……
那與凡俗界人……有何差別……
百年之後……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