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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花生米一次都啃不下, 還得收半粒在頰囊里, 真是太可愛了。
小倉鼠伸出細細的小爪子推開杜一溪的手指,“我去最後調整一下大陣。”
“不急。”杜一溪笑意溫和,熟練地用另一根手指撥開小倉鼠的爪爪,繼續揉小肉臉。
“我有一點急……”米黃色的小糰子在杜一溪掌心滾落。她可還記得答應了元昭陽今天就要把王百廣那兒的事情解決了,這眼看著夜深了,估摸都沒剩兩個時辰了。
小毛團從一隻手中落下,然後落在了同一個人的另一隻手裡。
韓倉鼠:“……”
“不急嘛,你花生還沒吃完呢。”宗主大人一臉無辜。
小倉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吃完了頰囊里剩下的半粒花生仁,完了還舉起爪,拍了拍臉,表示真的啥都沒了。
杜一溪一指擋住又要翻身落地的小倉鼠,飄忽地看了一眼半空的月,又扶了扶頭上的髮簪,“不如,麼麼,我們再吃一顆吧。”
韓倉鼠:“……”
沉默不語認真臉凝視的小胖鼠,也很可愛啊。
杜一溪還沒感嘆完,就覺手中一沉,心道不好,今日竟這麼經不起逗。
果不其然,下一息,杜一溪的手中便沒了小倉鼠,只剩個米黃色衣袍的美艷女子站在她的眼前。
“韓清瑤……”杜一溪飛快地鬆開那女子還落在她手中的一角衣袍。
韓清瑤本還想說些什麼,可見杜一溪那分明一下子拉開距離的模樣,又什麼都不想說了。
“那你去忙吧,去忙吧……”杜一溪笑著退開兩步,化神給金丹讓路。
“嗯。”韓清瑤點了點頭,轉身向屋子走去,而原本已握在手心的那把五香花生,又被暗中收回了儲物袋。
妖身就一臉寵溺捧在手心,麼麼來麼麼去,趕都趕不走。
人身就保持距離,連名帶姓叫著,連笑容都帶著幾分勉強。
宗主……真是,很討厭啊!
有鼠心情不妙,有貓心情卻很好。
與韓倉鼠的交談,比元昭陽之前想的還要順利。這裡還真是要謝謝經常碎碎念五行宗各種小道消息的阿白。不過倒是真不曾想,這韓真人還真是如阿白所說,對宗主盡心得
很。自己不過略表示了一下,實在不行就要去麻煩宗主了,那韓真人就麻利地把麻煩攬上身了。
去清心堂接了林棉棉,一路把小糕兒送回院子,臨近閉關的元昭陽本想著今晚多留一會兒,可念著韓真人說的今日就會給信兒,就又折回了衡水峰。
元昭陽走時,林棉棉灶台里的水還沒燒熱,說好的喝上一杯茶水,自然只能等下次。元昭陽莫名地有些期待,還有點兒自己也理不清楚的,大概叫不舍的情緒。
回去的路上,元昭陽不免在心裡呸了自己一口。明兒早上在課堂上就能見了,還什麼不舍,自己該不是傻了吧?
許是,早上林棉棉失蹤的事情,一失一得,自己還未完全平復吧。
想到此處,元昭陽心裡忍不住又呸了自己一口。都要金丹期的貓了,難道連這麼點起落,還需要時間去撫平嗎?
就這麼一路想著,一路呸著,一路自己給自己找著理由,待到了衡水峰。原本在韓真人那兒得了的好心情,生生被元昭陽自我糾結成了一團亂麻。
推開院門,小小的一團白色端端正正地蹲在門邊,心裡盤算著事情的元昭陽差點兒沒一腳踩下去。
小兔子抬頭看著快要踩到自己耳朵尖兒的鞋,幽幽開口:“我這次可沒貼隱身符咒……”
“我以為你今天不會回來呢。”元昭陽及時縮回腳。往日裡阿白要是做了什麼惹惱貓的事兒,總要在外頭躲幾日才回來。今天這倒真是讓貓有些意外了。
“本來已經出了宗門了。可是我想想,這次差點讓那幾個孩子有了性命之危,多少我也該負點責任……而且王百廣那裡,也不該讓你一個人對付。所以我就又回來了……”小白兔搓了搓前爪,真誠臉,“需要我做什麼,是去教訓王傳鶯,還是去懟王百廣,你出聲,我出兔!”
“除了那《修仙之熊二剩的逆襲》,幻雪君還寫過什麼?”元昭陽關好院門,逕自走到石桌邊坐下,又取了兩杯果釀出來,頗有些要長談的架勢。
“……”小白兔期期艾艾地挪到石桌邊,哀怨道,“我就是寫著玩嘛。我也沒想到王茗兒會把書里寫的故事當真啊。不過這也不能全怪那小姑娘就是了,要怪就怪她師傅韓真人!”
“哦?這話怎麼說?”元昭陽挑眉,她對利落接手麻煩的倉鼠妖還是挺有好感的。
“下午我回來的時候,順路去陣峰打聽了一下。不問不知道,一問呵呵呵。”小兔子一臉委屈地蹦上桌子,用力舔了好幾口果釀,才接著說道,“你知道不,當初王茗兒頓悟引氣入體成功,又是五靈根,好幾個金丹真人有意把她收入門下。可那小姑娘不干,她就要回當時還在外谷的熊蘭蘭那兒,不願跟人走,就知道哭哭哭。她年紀小,那些金丹長老也不好說什麼,她不願意,那就算了唄,難道堂堂金丹長老,要去哄個五歲的奶娃子不成。大家都散了,就剩個韓真人了。她就開始給那王茗兒講《修仙之熊二剩的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