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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男修放下手,接連的三聲砰咚,元昭陽終是忍不住向後退了半步,避開了飛濺的血沫……
還能不能好了!誰會掉三個靈獸頭?誰會在路上掉三個靈獸頭!
“謝謝……道友……”元昭陽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彎
腰撿頭。
而撿頭時,身後林棉棉憋不住輕笑的聲音,卻是讓元昭陽原本被這好像有點傻憨的大漢給弄到無語憋氣的心,一下子鬆快了起來。
這傢伙,沒她事兒就知道笑。
元昭陽撿起三個靈獸頭,那男修卻仍是沒離開的意思,兩隻比銅鈴還要大上幾圈的眼睛,認真地盯著元昭陽,不凶……只是有點……無措?元昭陽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是怎麼從這般直直的注視中看出無措這種情緒的……
“那我……走啦……”男修似乎終是承受不住這種尷尬了,抬起了腳,卻是一步三回頭。
“誒,師姐以前認識他哦。”林棉棉忍不住扯了一下元昭陽的袖口,開口就是一股酸溜溜的勁兒。
元昭陽搖頭,回頭見小姑娘兩隻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自己,小嘴還微微有些嘟,捏著自己袖口的手也是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扯著。
“你……”元昭陽有些猶豫,不過還是沒憋住話,笑著湊近了林棉棉低聲問道,“你吃醋嗎?”
“誰吃了……”林棉棉一下子就鬆開了元昭陽的袍袖,小臉一側,看向了……遠方。
“你想什麼呢?我是問你吃不吃醋啊,吃不吃酸啊?還準備回去給你做頓酸湯魚吃呢,不吃算了。”元昭陽半真半假地說著。
就見原本還詳裝無事的小姑娘,耳根子刷地一下紅了,臉頰都開始飛上粉色,看著……像是剛剛熟了的小蜜桃子。
“你,你剛才是問我吃不吃酸湯魚麼……”林棉棉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半帶狐疑地轉回了臉。
“當然……”元昭陽對著認真看著自己的小姑娘眯眼笑,“當然是問你剛才是不是吃醋了呀。”
好氣!林棉棉被貓遛了一把,羞怒道:“吃的吃的!誰讓他老看你!”
說著話,林棉棉看了一眼,來時三步兩步就過來了,走時走了半天還沒走遠一半路的那個男修,恰與那男修一步三回頭中的一回對上了。
“又看你了……”林棉棉氣氣中,卻是帶上了一些疑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你說啊……”
如此反常,元昭陽也不是瞎的。只是那男修看起來極難啟齒的樣子,元昭陽也不好追著人問吧。
就在那男修像是蝸牛一般挪動,元昭陽和林棉棉有些猶豫要不要去問問的時候,只見前面的隊伍中,又跑過來了一個人。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林棉棉遠遠地瞅著就覺得有些眼熟,近了些,果然是個熟人。
“兩位道友好。”一路跑來的金三斤在元昭陽的身前站定,問好時,還友好地沖林棉棉笑了笑,“林道友,好久不見,在進秘境前也沒機會來與你敘舊兩句,回頭出去了,來我們七寶閣玩兒啊。”
論過往,金三斤還是在兩年前宗門友好交流會後,在五行宗的大講堂山上與林棉棉遇到過幾次而已。連擂台上的對手都沒當過。不過當初金三斤差一點就能在練氣二層的擂台上拿到複賽資格,最後被靈蛇谷的玉寶寶打了下來。而後林棉棉上台擊敗了玉寶寶……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後來金三斤在大講堂山遇到林棉棉時,主動攀談了幾句,為數不多的幾次偶遇,兩人也算相談甚歡。
只是,如今日這般客套,還是沒有過的。
金三斤如此友好,林棉棉不能開口說我們其實沒那麼熟吧,自然是按著禮節,與金三斤客套了幾句。
還沒說兩句呢,林棉棉的手就被元昭陽拉住了,還被不輕不重地按了幾下手心。
林棉棉看向元昭陽,後者飛快地學她嘟了下嘴,雖然很快恢復了原狀,但是林棉棉還是差點沒笑噴。
到底是誰吃醋啊!
金三斤好歹是在七寶閣混的,面前兩人的小動作雖快,卻是沒漏出他的眼。
於是還準備繼續與林棉棉客套幾句的話,齊齊都扔了。
“對了,兩位道友……咳……你們的,這個儲物袋,之前吧……”金三斤掏出了一個描金竹紋的儲物袋,許是第一次說這麼低級的謊言,少年捏著儲物袋,慢吞吞地說著,似乎有些遲疑是繼續拿著,還是扔地上。
“之前掉了,你撿著了?”林棉棉也是忍不住笑了,大家的藉口怎麼如此雷同。
得了台階的金三斤飛快點頭:“是是是,還你們。”說罷,將儲物袋遞到了元昭陽的手邊。
元昭陽卻沒立刻收下。
之前那高壯的男修,元昭陽還當自己是記錯了,說不定人真是萬妖門的。可剛才金三斤卻是說了的,他是七寶閣的……難道七寶閣也與五行宗有了交易,還是結盟了麼。
元昭陽忍不住看向杜一溪那邊。
只見杜一溪已經坐在了地上,低著頭隔著陣法,與小倉鼠低聲地說著什麼,一臉滿溢的愉悅,就快趴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