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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扣衡水峰小院的門。”靜靜看向阿白,“要過去看看嗎?”
“不去,過去好麻煩的。”小兔子蹲在地上,細細地畫著冰圖, “反正也沒人找我, 元昭陽出門了,我去了也沒用。”
靜靜聽了,倒是點了點頭。這兔子進了五行宗就沒好好幹過活兒, 衡水峰那邊,一般都是尋元昭陽有事的, 她們過去也沒什麼意思。
自打靜靜的本體從五行宗大陣中分離出來, 在秘境外的地方,走路基本靠腿,原地進原地出, 再沒了往日神出鬼沒的方便。
她們在外谷林棉棉的小院中進的秘境,要去衡水峰, 得從外谷過去,也是周折。
左右正主不在,那就當做沒有感應到那邊的事情好了。
靜靜安下心來, 挪到阿白身邊, 一爪將剩下的小半個藕餅拍進了嘴裡。
嗯, 嗯,果然貼心地和元昭陽和好,是一件極為明智的事情啊。
胖毛團腮幫子鼓鼓地嚼著,眯起了眼睛,順爪從身後的月岩砂盒中取了一塊藕餅。小爪捏著藕餅在空中揮舞了幾下,散了散熱氣,方才塞到了小兔子的嘴裡。
秘境中,兩隻毛糰子說著吃著,和諧友愛地幹著活兒。
衡水峰上的韓清瑤,就有些可憐了。
小院中沒人應聲,說明阿白不在。但是杜一溪也沒感應到阿白離開宗門,說明這兔子還在五行宗里。
眼見著日頭西斜得差不多,韓清瑤決定就在院門口等一等。
因著掌星樓前兩年的話,杜一溪一直對林棉棉都挺關注。小姑娘這幾年在宗門裡,除了去大講堂和觀世堂,就是偶爾去逛逛萬事堂,最多在小夥伴們那兒聚一聚,實在乖巧得很。
日子久了,掌星樓那邊兒也沒什麼新說法,杜一溪也不會沒事兒成天盯著一個小乖姑娘。不曾想,就在這個不太好的時間出去了……
讓杜一溪懸了心的事情,韓清瑤自是十分在意。於是在留下傳音紙雀和親自等著之間,韓清瑤選擇了後者。
不曾想,這一等,就等到了日頭落下,月亮升到了當空。
眼見著夜深風涼,韓清瑤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放出了一隻指向阿白的傳音紙雀。
可惜,紙雀只靜靜地小倉鼠面前撲騰,不曾飛移半點。
傳音紙雀畢竟不是尋人紙雀。
若是被指向的人使了隔絕之術,或是身在高級陣法中,又或是屏蔽了某些人以外的傳信者,這紙雀,自是到不了那人手上的。
元昭陽她們這兩年弄出的新鮮東西不少,韓清瑤也不知道阿白現在是哪一種情況。
不過在拿出傳音紙雀前,韓清瑤倒是有些預感這招沒用了,只是隨手一試而已。
若是杜一溪使出化神期的神識,配上護宗大陣,要尋出阿白在宗門何處,自是十分方便。只是化神期的神識,在窺視某些陣法時,雖是如入無人,但卻不會悄無聲息。為了尋阿白,動用如此招數,未免有些太勞師動眾,也難免地會驚了旁人。
現在不過是得了一些消息,不至於要如此。
韓清瑤想著阿白可能去的地方,無非就是宗門開放的幾個地方,清心堂兔子自是看不上的,大講堂也是不可能主動去的,剩下便沒幾處,不過最有可能的,還是林棉棉那院子。
不知道棉棉和元昭陽出門了,那隻胖靈寵有沒有帶著,阿白似乎和它玩得不錯。
韓清瑤邊想著,邊傳送到了外谷,
若是早知道等到入了夜那兔子也不回來,該早去尋的,小倉鼠走在路上嘆了一口氣。
說到底,還是不想那般刻意,為了問個事情還周折去尋。阿白也就罷了,許想不了多深遠。若是元昭陽知道了,怕是總會覺出一些被過度關注了的端疑。到時候問起來,就又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秘境中,小兔子關於大雪山的地圖,邊畫邊講,不過才說了冰山一角,就又得了這邊的院門也被敲了的消息。
衡水峰那處,多半是尋元昭陽幹活的。
外谷這邊,就很有可能是來找林棉棉玩的小夥伴。
阿白想了一下,還是出來開了門。
結果,小夥伴沒有的,倉鼠倒是有一隻。
待韓清瑤和阿白終於說上話時,元昭陽的飛舟早已飛遠。
林棉棉當年,便是坐著這飛舟,來的五行宗。隔了數年,再上去,和元昭陽的關係,卻是完全地不一樣了,當年害怕被知曉的事情,現在互相知了底,一切都不一樣了,著實讓林棉棉有些感觸。
只是這樣的感觸,並沒有持續很久。
當飛舟飛起,離開了五行宗的地界,林棉棉再後望時,總有些悵然若失之感。
心中,總還懸著之前在秘境時,被元昭陽收走的那兩塊羊黃。
那兩塊羊黃中,是不是真的有可吸取的異能呢。那個光團世界,真的就只與平土界,與她們,有個短暫的交集,就結束了麼?
林棉棉總有一種,並不是如此的感覺。
元昭陽在舟頭引著路,待飛舟離開了五行宗的範圍,按著預期的方向行進,便轉到了舟邊來尋林棉棉。
這一日的夕陽,紅色壓過了橘,看著有些熱,卻又不過分的灼目。
陽光悠悠地灑下,倚在舟邊的小姑娘,仿佛被披上了一層微紅的薄紗,雪白的面容更顯嬌柔,嫩得像是可以掐出水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