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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斗篷客道:「他身邊有寧宗吾和李文虺,很難殺。就算殺了,李文虺的報復太慘烈。」
李道真道:「那你們什麼意思?」
黑斗篷道:「想要借用李宗師之手將他殺之?」
李道真道:「你想多了,我們北冥劍派每年死在李文虺和李連亭手中之人,不計其數。我們不見得怕東廠,但是也不願意招惹東廠。杜變只是一個小角色,我們不在乎。」
黑斗篷客道:「我相信李宗師一定有辦法除掉杜變為我們掃清障礙,您現在就有一個絕對完美的時機,不是嗎?事成之後,我們將送上三千九百畝上好的良田。」
三千九百畝良田,杜變的命還真值錢啊。
這有點不正常,或許杜變是無價的。但是在某些勢力心中,他的命應該還不值三千九百畝良田。
這是一個天大的數字,所以對方肯定另有所圖。
劍魔李道真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頭道:「成交。」
……
半個時辰後。
李道真又迎來了一個客人,帶著面具,但是卻穿著文士袍服。
「李宗師,做一個交易,借你們之手殺掉杜變。」面具使者道。
李道真微微一笑道:「看來我和厲芊芊還真是奇貨可居啊。」
那個面具使者道:「帝國勢弱,誰也不敢惹厲氏土司,杜變死在厲芊芊手中便是白死,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又怎麼放過?」
李道真道:「區區一個杜變,值得你們這樣大費周章嗎?」
面具使者道:「再加上李文虺,就足夠分量了。」
李道真道:「你們這張大網,還試圖弄死李文虺?」
「當然。」面具使者道:「運氣不錯,這兩個機會都湊在一起了。不但是殺死杜變的好機會,更是弄死李文虺千載難逢的機會,因為李文虺忤逆了東廠之主李連亭。杜變之死應該會刺激李文虺徹底瘋狂。一個人瘋狂了,距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李道真道:「價錢。」
面具使者道:「一個秘金礦。」
李道真道:「不夠,這是殺杜變的價格。但你們連李文虺也要趁機弄死,那就需要漲價了,九個會試的名額。」
面具使者仿佛牙疼一般吸了一口涼氣,道:「弄死李文虺,還是要我們付出巨大代價的。我們甚至已經給閹黨的某個派系付出了無比巨大的利益,給一個將死之人謀取了一個巨大的肥缺。所以,對於殺死杜變我們實在無法提供更高的價錢給您了。」
李道真道:「九個會試名額。」
面具使者道:「就算我們沒有來找您,其他派系力量也會來找您,您還是會做的。所以我們給您的利益,不給也是一樣的結果,杜變還是要死。」
李道真緩緩道:「你可以試試看,九個會試名額,無法更改。」
面具使者猛地一咬牙道:「好,成交!」
……
又過了半個時辰,劍魔李道真又迎來了一個客人。
這個客人聲音尖細,一聽就知道是閹黨中人了。
「我們來和李宗師做一個交易。」閹黨使者道。
李道真道:「借用我們之手,借用厲芊芊之手殺杜變對嗎?」
「對。」閹黨使者道:「李宗師果然智慧無雙。」
李道真道:「殺杜變?很簡單,每年八千石私鹽,記住是每年。」
這話一出,閹黨使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每年八千石鹽,那就是每年近四萬兩銀子啊。
頓時,閹黨使者道:「這杜變就是金子做的,也不值這麼多錢。」
李道真道:「杜變是不值,但是加上李文虺就值了,甚至遠遠超過這個價格了。李文虺是多招你們的痛恨啊,他剛剛違逆了東廠之主李連亭,你們三股勢力就立刻聯手起來,要製造一個大局將他弄死。哦不,是四股勢力!」
沒錯,還有一股勢力是建虜,竟然動用了一個秘密間諜找到了李道真,也做了一筆人參的走私交易。
誰都想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弄死李文虺,可見李文虺有多麼讓這些人害怕嫉恨,他剛剛違逆了李連亭,這些人就迫不及待撲上去,要將他徹底弄死。
可見李文虺上位會擋住多少人的財路,會妨礙多少人的利益,讓他們寢食難安。
而殺死杜變,則是弄死李文虺陰謀的鑰匙。
李道真笑道:「殺死李文虺,你們閹黨的這一派系利益最大,卻偏偏最捨不得出大價錢。」
閹黨使者沉吟片刻道:「成交!」
李道真道:「那你很快就可以得到杜變的死訊了。」
……
就在李道真覺得所有客人都來齊了之後,沒有想到又來了一波,依舊是閹黨。
交易的內容很簡單,依舊是殺掉杜變。
只不過,這個閹黨使者出的價錢不高,只有前面幾伙人的幾分之一。而且只提杜變,沒有半個字提到李文虺。
李道真非常意外,笑道:「你們閹黨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竟然不止一個派系想要杜變死。」
大寧帝國的鬥爭就是這麼殘酷。
東廠之主李連亭剛剛將義子李文虺趕出府去,其他幾股勢力立刻風起雲湧,布下天羅地網打算將他弄死。
而杜變,也順便成為了這個大網中的捕殺目標,甚至成為殺李文虺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