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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是聖火教,不止是百色府,整個西南土司聯盟的幾百萬人口都要信奉,否則日子就過不下去,會有災難降臨。」
「第三個是天道會,西南聯盟最大的武道組織,幾乎在每一個土司領地都有分舵,總舵就在百色府,總舵主是北冥劍派高手李道嗔!」
真是哪裡都有北冥劍派的身影啊,毫無疑問這個所謂的天道會,就是厲氏土司和北冥劍派結盟的產物。
這個北冥劍派和厲氏的關係比想像中的更加親密。
「這個李道嗔和李道真是什麼關係?」杜變問道。
「孿生兄妹。」左昂道:「李道嗔是兄長,娶的是厲如海的妹妹厲如枝,也就是紅河商會的會主。」
杜變聽出來了,厲氏在百色府的經營完全是密不透風的,金錢、武道、官場、神權、兵權,如同五根手指一樣,將百色府死死抓在手中。
難怪李文虺派出三任千戶,兩個死在任上,剩下的一個已經成為了厲氏走狗了。
走正常渠道根本無法在百色府立足,更別說發展了,好在杜變走的不是尋常路,完全是一條歪門邪道。
「明白了,你先退下。」杜變道。
……
接下來,杜變要見的是他要帶到百色府去的第五個人,梧州東廠百戶林啟年,杜變之前在梧州的時候,他的馬屁拍到了極點。
這是個人精,卻又心中有所堅持,越是複雜的地方他應該越混得開。
「林百戶,你願意跟我嗎?」杜變問道。
林啟年直接跪下道:「拜見主人。」
杜變道:「你跟著我,官職不但不上升,反而要降職為總旗,這也願意嗎?」
林啟年道:「別說總旗,只要跟著主人,就連小兵也甘之若飴。」
他說的是真心話,只要跟對人,暫時的官職根本就無關緊要,未來雞犬升天的時候,那升官跟飛一樣。
杜變道:「我要去的可是百色府,那可是最危險的地方,你也願意?」
林啟年臉色這才微微一變,他也是東廠之人,百色府那邊有多危險他當然清楚,已經有兩個東廠千戶死在那裡不明不白。
猛地一咬牙,林啟年道:「富貴險中求,主人千金之軀都願意冒險,更何況我這身殘軀?奴婢願意追隨主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杜變道:「好,那你就成為我班底一員了。」
林啟年激動得喜不自勝道:「願為主人效死!」
……
杜變和姐姐杜萍兒告別。
「梧州知府自身難保,不敢來找你們麻煩的。」杜變安慰道:「還有杜禹,他更不敢來欺負你,杜江很清楚地知道,如果他的兒子再敢來招惹你,那他這個兒子就死定了。」
杜萍兒沒有說話,就只是抱著杜變哭。
她此時的內心的情感真的是很複雜,她很愛很愛這個弟弟,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之前都是她這個姐姐在保護他,而現在弟弟長大了,開始保護姐姐了,這讓她又幸福有難受,因為保護別人也是一種幸福,但是弟弟長大了,不需要她這個姐姐的保護了,以後只會越飛越遠。
「我會再來看你的。」杜變溫柔道,然後稍稍掙脫了一下。
但是杜萍兒依舊緊緊抱著她,好一會兒才將他放開。
杜變來到吳正道夫妻面前,道:「桂王府,梧州東廠都會保護你們家的,請放心。」
吳夫人眼淚汪汪看著杜變,之前只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很了不起,而通過昨夜之後,她反而減少了幾分敬畏,多了更多的親熱。
「好孩子,你保重。」吳夫人道。
吳正道父子則躬身拜下道:「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
杜變帶著一行人離開了梧州,返回桂林,前往廣西閹黨學院,因為這裡有他要帶走的第七個人。
畢業大考結束了,唐嚴走了,返回廣東行省。其他大部分學院也都已經分配了工作,成績好的去了御馬司,礦務司,市舶司,鹽運司等等。
成績最差的則留在了閹黨學院,成為了雜役太監。
曾經杜變在學院幾乎唯一的朋友,毫無存在感的張玉侖成為這群雜役中太監的一員。
雖然他的算術考了75分,但是其他學科一塌糊塗,不管是國學還是武道,又或者是雜學,都接近零分的那種,他還真是超級偏科啊。
所以,他的最終成績還是倒數幾十名,每天在閹黨學院打掃廁所,洗衣裳,總之髒活累活全包。
而且就算是底層的雜役太監也是分等級的,那些體格健壯,比較兇悍的人在這群雜役太監中也會作威作福,天天不幹活,指使那些懦弱的太監去干髒活,動則打罵。
而張玉侖就是那種最好欺負的懦弱太監。
他從小就容易受欺負,出身於貧苦家庭,因為生性柔弱沉悶,家中偏愛弟弟,就把他送去做太監了,父母也就少養一個人。
「張玉侖,快去把所有的糞桶都清理乾淨,否則不惜吃飯。」一個兇悍的雜役太監在後面踢張玉侖,催促他幹活,而他們幾個則坐在邊上吹牛打屁。
反正這個張玉侖太好欺負了,不管讓他做什麼都乖乖去做。
杜變重新回到閹黨學院的時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幾乎所有的學員都紛涌而出看他,拼命地喝彩和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