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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岡羅的一聲令下,文山樓的幾百名武士也潮水一般湧出,在門口的空地上和李文虺東廠武士對峙。
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儘管幾百人對兩千人,但是厲氏武士絲毫不懼,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在廣西剛動厲氏家族的人還不存在,哪怕東廠前鎮撫使王引,也乖乖地在文山樓拿錢,和岡羅講話都要稍稍彎腰。
廣西巡撫駱炆真的萬萬想不到,李文虺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聽到駱炆的話,李文虺笑道:「我瘋了?駱大人,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我若不瘋,等你們出手殺掉杜變我再瘋,已經來不及了。」
李文虺一句話直接道破了幾大勢力集團布下的殺局。
「李文虺,這文山樓是厲氏土司的產業。而厲氏土司是帝國在西南的柱石,如今鎮南公率軍入南下,整個帝國西南的安危全部繫於厲氏土司一家。」駱炆大聲道:「你圍攻文山樓,這是想要逼反厲氏土司嗎?萬一整個西南兵變,十個你也不夠殺的。」
李文虺淡淡道:「這也不正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想要借厲芊芊之手殺掉杜變,逼迫我發瘋攻擊厲氏。然後如同捅了天一般,厲氏土司用幾萬大軍逼近帝國州府,到那個時候為了讓厲氏土司退兵,陛下就只能殺了我。」
李文虺一語道破這個殺局,真是讓人好生尷尬啊。
「我剛在京城違逆了義父大人的意志,你們幾個勢力就迫不及待地要藉機弄死我,而且還想讓杜變孩兒成為炮灰。」李文虺嘆息道:「所以這個局面看來,不管我怎麼做都是要死啊。」
駱炆目光一寒,確實怎麼做都是死,除非李文虺坐視杜變被殺而無動於衷,但那樣的話,他這個人的威望就徹底毀了。
李文虺風輕雲淡道:「不過我這個人不信什麼必死之局,你們既然擺下了這個死局,那我倒是要看看,我會不會真的死?」
岡羅面色陰寒,緩緩道:「幾位大人,我要下去,你們誰和我去?」
駱炆和前太子少傅桂東央對視一眼,然後桂東央出列,和岡羅一起下去面對李文虺。
因為他是前太子少傅,前內閣閣臣,資格更老,威望更甚。
……
文山樓主人岡羅,來到李文虺面前,淡淡道:「我不管你們和文官武將集團有什麼恩怨,或者進行什麼博弈鬥爭。但是千萬不要拿我文山樓進行試探冒險,招惹了我們,且不說你這個小小的李文虺,哪怕是東廠之主李連亭也承受不了。」
前太子少傅,前內閣大臣桂東央一身正氣,嘶聲道:「李文虺,你給我退兵。一旦逼反了厲氏土司,不僅僅你要死,整個東廠都要被株連,你會成為帝國的罪人,歷史的罪人。」
岡羅輕輕撫摸自己的小鬍子,笑道:「李文虺,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你不敢動我文山樓,你這是在試探冒險。你想要救你的義子,所以進行圍魏救趙。包圍我文山樓作為一個巨大的人質,逼迫我家小姐厲芊芊放過杜變不殺他。」
「然而你想多了,我們厲氏不接受脅迫。我家小姐要殺杜變,那杜變就去死吧,你裝出一幅共歸於盡的樣子給誰看?」
「你救不了杜變的,我今天可以把話放在這裡,你要敢動我文山樓的一個人,明日厲氏土司府的幾萬大軍就立刻北上,整個帝國西南土司聯盟就立刻躁動,到那個時候你們皇帝嚇得魂不附體,大概會將你凌遲處死,然後將你的屍體和爛肉送到我厲氏來。」
「到那個時候,你和你的義子杜變,就可以在地下團聚了!」岡羅陰狠道。
李文虺上前一步,逼近岡羅。
前太子少傅桂東央立刻擋在岡羅的面前,吼道:「李文虺你想做什麼?為了帝國大業,為了皇帝陛下,你想要傷害岡羅先生就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然後,這位前內閣大臣正義凜然,張開雙臂,將岡羅護在身後。
「好啊……」李文虺道。
然後,一巴掌將桂東央拍倒在地。
「啊……」桂東央一聲慘呼,剩下不多的牙齒,全部被砸斷了,滿口鮮血。
李文虺真的從桂東央身上踩了過去,朝著岡羅道:「厲如海的狗,你想多了!」
「你這條狗在廣西被奉承久了,竟然把自己當成人,錯大了。」李文虺輕輕拍打岡羅的臉。
岡羅感到無比恥辱,吼道:「你敢辱我?杜變死定了,死定了!你等著粉身碎骨吧……」
「嗷……」李文虺猛地一陣咆哮,活生生把他震退了幾尺。
「一個土司的狗,竟然也敢在我帝國東廠鎮撫使面前囂張跋扈,死!」
而後,李文虺猛地一把抓住岡羅的臂膀,猛地一撕。
「唰!」
鮮血噴濺。
在駱炆等人駭絕的目光中。
這位在廣西無人敢惹的岡羅,厲如海的心腹,厲氏土司在廣西的使者,活生生被撕成了兩半。
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直接慘死。
然後,李文虺大手猛地揮下:「殺!」
瞬間,身後的兩千名東廠武士,弓弩齊射。
幾百具強弩,瞄準文山樓的幾百名厲氏家族武士齊射。
血花飛濺,厲氏家族的武士紛紛倒地斃命。
頓時,美輪美奐的文山樓,血氣沖天,屍橫遍地!
李文虺望著駱炆等人道:「你們可以上奏摺參我了,針對我的天羅地網殺局,可以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