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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變,對你的這四個隊友,有何感觸?」李文虺問道。
杜變道:「思想錯了,沒有根骨,書讀得越多越反動。」
「說得好,聰明的孩子。」李文虺道。
此時,唐嚴這才正視杜變一眼,但也僅僅只有一眼。
「學生唐嚴,拜見李山長。」唐嚴上前行禮。
既然李文虺拒絕收他為義子,那唐嚴也就不用轉到廣西閹黨學院了,自然也就不是李文虺的學生了。
「怎麼還不回去?」李文虺道:「這裡距離廣州挺遠的,早些出發。」
李文虺的態度非常冷淡,直接下了逐客令。
唐嚴道:「三大學府大比試如此盛事,炎也想要見識一番。」
「嗯。」李文虺點頭,然後直接坐上了他華麗的馬車,道:「出發。」
那四個書生太監這才從地上爬起來,鑽進那輛大馬車裡面,杜變也跟著進去。他們四人做一排,杜變一人做一排,雙方對立,涇渭分明,排擠之意非常之明顯。
而唐嚴則騎上一匹名貴的駿馬,姿態瀟灑飄逸。
「出發!」
一聲令下,一行人朝著南寧府的南海道場進發。
……
第37章 南海道場,最高裁判者
車廂中,一片尷尬的寂靜。
「等到大比試的時候,你一句話也不要說,不管是琴棋書畫,你一樣都不要參與,不要給我們學院丟人知道嗎?」一個書生太監打破了寂靜。
杜變如同白痴一樣看著他,道:「我是山長的人,你確定要和我這樣說話?」
這話一出,對方臉色頓時一變。
之前杜變曾經捨命為山長擋箭,但接下來山長也沒有表示任何親熱的舉動,所有人都覺得杜變的命運不會被改變,但今天山長竟然讓他頂替了唐嚴,可見杜變所言不虛啊。
頓時,這個教訓杜變的書生太監就要露出諂媚的笑容,起身給杜變鞠躬行禮。變臉這種事情對於閹黨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要臉就別做太監。
然而,他卻被為首的書生太監給拉住了,道:「我們讀書人心中有爭氣,體內有骨氣,怎麼可以趨炎附勢?」
這話說得義正言辭,但剛才面對李文虺怎么半句話都不敢說了呢?
其實是這位書生太監心機深,沒有了唐嚴這次三大學府的大比試肯定是要輸了。而一旦輸了,李文虺的前途也就沒有了,不但東廠萬戶的職位保不住,甚至連學院山長也做不了了,這對於閹黨來說完全是喪權辱黨,上一任山長就是因為輸了大比武割了1500畝學田被罰去守陵墓了。
所以他們覺得李文虺就要過氣了,需要抱另外一條大腿了,那就是唐嚴,這才是真正的金光大道。
「沒有了唐嚴,我們是輸定了,學院剩下的4000畝學田也保不住了。」為首的書生太監道:「我實在無法理解山長為何要這樣,不如到了南寧之後我們去跪求山長收回成命,繼續讓唐嚴解元帶領著我們去和灕江書院,南海道場戰鬥。」
不得不說,這些人為了投機膽子真是大啊,為了巴結唐嚴竟然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
……
南寧府距離桂林大約900里,一路風塵僕僕,整整三天之後才趕到了南寧府。
南寧府雖然不是省城所在地,但不管是城市規模還是繁華程度,都絲毫不亞於桂林府。因為廣西有很多土司勢力,之前也多次爆發叛亂,所以曾經有一段時間兩廣總督府的駐地都在南寧,一直到幾十年前才遷去了廣州府。
南海道場在南寧城西,是一個占地上萬畝的超級大莊園,裡面馬場,兵營,武器工廠等等一應俱全。說是道場,但實際上是古代一個偏向於武學的職業軍校。
廣西民風彪悍,所以南海道場培養出來的弟子一直都非常出色,為帝國軍團輸出了幾分之一的人才,風頭完全蓋過了周圍行省的武院,甚至許多外省的將門都把子弟送到南海道場。
南海道場完全是整個廣西行省的驕傲,是一個誰也不能惹的巨大勢力。
快到天黑時分,李文虺一行人才趕到南海道場的大門口,前來迎接的是南海道場的副山長朱彪。
「抱歉了李文虺大人,我們將主去迎接灕江書院的歐陽山長了,就由我來迎接您,希望您不要嫌棄我們怠慢了。」朱彪皮笑肉不笑道。
他曾經是北方軍團的一名副總兵,在一場戰事中傷了後背,所以退到了南海道場做了副山長。而他口中的將主就是南海道場山長祝無涯,曾經的廣西總兵官,在鎮壓土司叛亂立下了赫赫戰功,資格非常老,地位非常高。
此時祝無涯去迎接灕江書院的山長歐陽潭,而不來迎接李文虺,顯然是帶有輕視之意。不過這也非常正常,文官和武將集團雖然也有矛盾,但是在對閹黨勢力上雙方是有共同利益的。
就這些年,灕江書院和南海道場合夥坑了閹黨學院多少田地了?整整六千畝,價值二十萬兩銀子。
「嗯,帶路吧。」李文虺淡淡道。
南海道場副山長朱彪道:「卑職已經準備了酒宴,為李大人洗塵,請隨同我來。」
李文虺道:「不用,帶我們去住處。」
「也好。」朱彪順坡下驢,根本沒有多少要真心請宴的意思。
一行人來到了南海道場的一個院落中安定了下來,這片院子足足幾十畝大上百間房子,安排幾百人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