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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杜變一個耳光狠狠扇過去。
蒙縣縣令是文官,沒什麼武功,頓時直接被杜變扇飛了出去。
「你去轉告李名郯,我已經非常忍讓了,否則早就宰掉杜禹那個畜生了。」杜變寒聲道:「他要做什麼?如果能夠承擔得起後果的話,隨便!」
蒙縣縣令不敢置信望著杜變,對方竟然眾目睽睽之下扇打他這個七品縣令?而且他的背後還有知府大人,還有梧州參將,還有上千兵馬。
「你,自尋死路。」蒙縣縣令寒聲道,然後無比憤怒地回到軍陣之中。
杜變的回應,讓梧州知府李名郯勃然大怒,厲聲道:「杜變,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將吳氏莊園踐踏為平地,抓捕傷害杜公子的兇手,任何人等膽敢阻攔,格殺勿論!」
「是!」他身後上千兵馬拔出兵器,就要衝出。
杜變厲聲喝道:「誰敢?梧州知府,梧州參將,只要你們的兵馬越過我身後一步,我就視為方系在廣西對閹黨全面開戰!」
梧州知府氣極反笑道:「鎮撫使李文虺已經負罪去職了。廣西閹黨的戰略,又豈是你區區一個百戶能夠決定的?」
「少主人當然可以決定!」不遠處,傳來梧州東廠千戶鍾亭的聲音。
片刻後,他率領的一百多東廠起兵飛快而止,擋在杜變身前,集結列隊。
鍾亭大聲道:「杜變是我廣西東廠少主,他說的任何話,都是梧州東廠的絕對意志。想要抓人,就是對我東廠開戰,我隨時奉陪!」
「拔刀!」
「準備作戰!」
鍾亭一聲令下,一百多名東廠武士拔出戰刀,殺氣沖天。
這下子,梧州知府和梧州參將為難了,和東廠開戰的責任,他們擔當不起。
而就在此時,傳來一張紙條,上面是布政使杜江的字跡。
「以鬥爭求團結則團結存,打了再說,否則我方系顏面何存?!」
杜江這話再對沒有了,此時已經不是要為兒子報仇出氣的事情,而是關係到方系顏面。
如果就這麼被東廠嚇退了,那作為廣西最大派系,方系尊嚴何在?
「準備!」梧州參將手高高舉起。
他身後上千兵馬彎弓搭箭,只要一聲令下,就箭如雨下。
東廠武士只有一百多名起兵,只有對方十分之一,一旦開戰肯定是要吃虧的,絕對死傷慘重。
誰也沒有想到,因為一個紈絝公子的腦殘舉動,竟然引得廣西最大的兩個勢力集團爆發武裝衝動,而且可能直接開戰。
要知道,雙方在打擊厲氏上是有合作空間的。從中可見杜江之強硬,絕對不願意被東廠訛詐,寧可戰鬥也要逼退東廠奪回方系顏面。
梧州參將大聲喝道:「我倒數五個數,爾等若還不退開,那格殺勿論!」
他身後上千名士兵弓箭瞄準了東廠一百多名武士。
「五,四,三……」
鍾亭焦急地望向杜變,這一開戰真要吃虧的,東廠在梧州府的勢力太薄弱了,他這個千戶已經把所有騎兵都帶來了。
如果這一戰,這一百多名東廠起兵全部死在這裡,那鍾亭也只有以死謝罪了。
然而,此時杜變是絕對不可能退縮的。
退縮,就代表著整個閹黨妥協。
杜變閉上眼睛,釋放精神力感應,心中暗自計算,應該快到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
「來了,果然趕到了。」
梧州參將繼續倒數:「三,二,一……」
倒數結束,梧州參將寒聲道:「是你們自己找死,怪不得我們。」
然後,他大手猛地落下,就要下令攻擊。
「嗖……」黑暗中,一支箭射來,直接將梧州參將的手臂射穿。
「誰敢動手,誰敢動手?」
李文虺另外一個義子,杜變的義兄桂王府副總管太監李陵騎著戰馬,從黑暗中飛奔而至。
梧州知府和梧州參將見之大怒,你一個藩王府的太監,也敢來管這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陵,你找死嗎?」梧州參將厲聲吼道。
「梧州參將,你那一箭是本王射的,你是說本王找死嗎?」另外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一個身穿金黃王袍,頭戴金冠的威武男子,騎著白馬從黑暗中飛馳而出,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來的是朝廷在廣西的藩王,李文虺曾經的師兄,當今天允帝的堂弟。
李陵高呼道:「桂王殿下駕到,所有文臣武將,放下武器,跪迎!」
頓時,所有人色變!
梧州知府,梧州參將,梧州厲鏡司千戶,東廠千戶鍾亭,百戶杜變,東廠武士,以及在場所有士兵,全部放下刀劍弓箭,單膝跪地。
「拜見桂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與此同時,身後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桂王府的幾百騎兵轟鳴而止。
……
第190章 杜變,你願回杜家嗎?
見到桂王的出現,梧州知府和梧州參將真是極度的震驚。
這位朝廷藩王平常真的是低調謹慎到了極點,基本上每天都呆在王府之內,偶爾就是去後山打獵,連梧州城幾乎都不去。
除了某些特殊關於皇室活動的場合,或者用重大災難發生,一般都很難見到這位桂王的身影,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幾乎都忘記這位親王殿下的存在了,完全將他當成廟裡的菩薩一般,見了就跪拜一下,平常就當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