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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稍稍有點驚訝,為何陳平臉上多了這麼些可怕的血斑。
旁邊的厲鏡司千戶白玉慶皺了皺眉頭,就算是打擊報復,也不用說得這麼明顯把?
「就是梧州府的陳平?」白玉慶問道。
陳平虛弱道:「學生便是。」
白玉慶道:「你涉嫌參與這次廣西科舉院試舞弊一案,請跟我們前往厲鏡司接受調查。」
這話說得光面堂皇,但進入厲鏡司之後,基本上就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當然咯,東廠也是這樣的,甚至更加兇殘。
陳平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裝糊塗是沒有用的。」白玉慶道:「進入厲鏡司之後,你就什麼都知道了,也什麼都招供了,只不過能不能活著出來,就看你的造化了。」
旁邊的崔年道:「陳平,我看你的造化淺得很,你這次是自尋死路,可千萬不要怨我。」
然後,白玉慶厲聲喝道:「來人,把陳平帶走。」
「是!」頓時兩名武士上前,就要將陳平抓走。
「慢!」此時,內間的房門打開,一身粗布衣衫打扮的杜變走了出來。
「白玉慶,你們這活做得很糙啊。」杜變笑道:「都說厲鏡司已經掙脫了皇帝陛下的掌控,成為了文官集團的走狗,如今一看,果然不假啊。」
廣西厲鏡司千戶白玉慶一聽大怒,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刻薄地罵他為走狗。
他不認識杜變,只看他穿著粗布衣衫,住著廉價的四海客棧,而且這陳平出身卑微貧寒,也沒有任何靠山,所以真真是半點都沒有把杜變放在眼裡的。
「哈哈哈哈……」白玉慶大笑道:「這位是誰啊?如此無知者無畏,竟然敢在我白玉慶面前這麼說話?竟然敢辱我厲鏡司的名聲,真是找死啊……」
接著,他臉色一寒,冷笑道:「你和陳平如此相護,肯定是舞弊案的同犯,就跟著我一起去厲鏡司走一趟吧。相信很快你就會知道我厲鏡司的手段,你也會知道你誑妄之詞有多麼愚蠢了,不僅僅你會遭殃,你的家人父母也都在劫難逃。」
「來人,將這個狂妄之徒一起帶走。」
「是。」另外兩名武士上前,要將杜變也一併帶走。
「傻逼,我叫杜變。」杜變淡淡道。
「杜變,又是什麼阿貓阿狗?」白玉慶不屑冷道。
緊接著,他背後汗毛猛地一豎。
什麼?杜變?
李文虺最最器重的義子杜變?或者直接就是李文虺的繼承人,不久之前在三大學府大比武上,以一己之力,將灕江書院和南海道場按在地上摩擦摩擦的杜變?
當然,杜變在三大學府大比武的驚艷表現白玉慶是半點不在乎的。
但是……整個厲鏡司都知道,杜變是絕對不能招惹之人。
廣西厲鏡司的鎮撫使說了一遍又一遍,杜變此人,碰都不要碰,一旦遇上了有多遠走多遠。
這個經驗教訓,是無數人的鮮血換來的。
為了杜變,李文虺殺了幾百個人,然後整個廣西行省所有的勢力都知道了,杜變是李文虺的逆鱗,誰碰誰死。
至於李文虺有多麼牛逼?就完全不用科普了吧。
這個狠人來到廣西才幾年功夫,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儘管他只是廣西東廠的萬戶,但厲鏡司的鎮撫使都不敢招惹。
所以,聽到杜變的名字後,厲鏡司千戶白玉慶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臉色瞬間就變了。
「聽過我的名字?」杜變道。
白玉慶冷笑道:「略有耳聞。」
輸人不輸場。
「就算你是杜變,那又如何?」旁邊的崔年冷笑道:「你只不過是閹黨學院的一個學生而已,只是在三大學府大比武立了一點功勞而已,只不過是東廠萬戶的義子而已,又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竟然敢在我們面前裝蒜?」
靠,還真是少年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杜變不理崔年,只是望著白玉慶道:「現在,你還抓人嗎?」
白玉慶陷入了掙扎之中,他真是不敢招惹李文虺啊,所以也不想招惹杜變。
見鬼的,誰知道這個陳平竟然找到了杜變做靠山?
只不過杜變畢竟只是閹黨學院的一個學生,如果讓他就這麼嚇退了,他白玉慶顏面何存?厲鏡司顏面何存?
頓時,白玉慶寒聲道:「這位陳平涉嫌參與科舉舞弊案,情節非常嚴重,我一定要帶回厲鏡司審問,請杜變同學不要阻撓,否則休怪國法無情。」
杜變不由得嘆息一聲道:「唉,我的名氣還是太弱啊,嚇不到你。」
白玉慶心中冷笑,你僅僅只是李文虺的義子,又不是李文虺本人?裝什麼大尾巴狼?
「來人,將陳平抓走問案。」白玉慶道。
「是!」兩名厲鏡司武士再次上前,抓住了陳平的雙臂,直接就要抓走。
杜變舉起手,輕輕落下,道:「殺!」
頓時,東廠高手李三閃電出手。
「唰,唰……」
手起刀落,兩名厲鏡司武士的手臂被齊根斬斷。
那兩個厲鏡司武士先是一代,然後斷臂處鮮血噴涌而出,才發出無比悽厲的慘嚎。
厲鏡司千戶,崔年的二舅舅白玉慶瞬間完全驚呆了,不敢置信望著杜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