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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一道身影飛快衝過來。
在外面,李連亭道:「公主殿下怎麼了?是……是杜變有什麼不妥嗎?」
寧雪公主哭泣道:「翁翁,你快進來看看啊,杜變……杜變出事了。」
李連亭腦子瞬間也幾乎要炸了。
本能地就要衝進去,但是又停下了腳步道:「公主殿下,老奴要進來了。」
寧雪公主這才想起自己的衣衫被杜變剝光了,於是趕緊將衣衫穿好。
片刻後,李連亭沖了進來。
見到眼下的這一幕,整個人也瞬間都要炸了。
腳下一陣踉蹌,眼前一陣陣昏眩,幾乎要暈厥倒地。
接著,他也趕緊去探杜變的呼吸和心跳。
一點點都沒有。
「完了,完了,完了……」李連亭一代大宗師,直接癱倒坐在地上,老淚縱橫道:「我……我該如何向文虺交代啊……」
接著下一秒,寧宗吾和北冥劍派的紀蘭亭沖了進來。
最後皇帝進來,見到這一幕。
第一時間,整個人徹底昏厥過去。
寧宗吾用丹藥給皇帝餵下,然後用一種焚香,放在皇帝的鼻子底下。
足足好一會,皇帝才醒過來。
醒來之後,他悲哀欲絕,一字一句道:「這,這是朕的樂極生悲嗎?這是上天要毀了我們嗎?」
「朕已經垂垂老朽,行將就木了,上天為何不讓我死?」皇帝幾乎連眼淚都流不出來,沙啞道:「為何要帶走他這麼一個年輕人?為何不讓我去死?」
接著皇帝猛地坐起,道:「李連亭,去……去把太子控制起來,把今天晚上參加酒宴的人,全部控制起來。」
李連亭立刻沖了出去。
此時,太子喝了幾杯酒,正微醺要返回太子府。
「太子殿下慢走。」李連亭道:「請跟我來。」
太子一愕,他身邊的幾個侍衛高手更是一驚。
李連亭平時對太子是非常恭敬的,今日為何如此。
「好,翁翁帶路。」太子道。
然後,他單獨一人,跟著李連亭進入了一個房間之內。
「翁翁,現在只有我們兩人,我看你面有悲色,究竟出了什麼事?」太子道。
李連亭再也繃不住,咬牙顫抖道:「杜變……飲下交杯酒後不斷嘔血,現在……已經氣絕。」
「什麼?」太子身體一軟,下一秒鐘撐住桌面,想要坐在椅子上,卻好幾次滑了下來,幾乎坐不住。
整個身體仿佛都失去了控制,完全是癱軟的。
然後,他也頭腦一陣陣昏眩,一陣陣口乾舌燥。
要冷靜下來,要冷靜下來。
他拼命地搖頭,想要讓腦子恢復冷靜。
但是整個腦子完全如同漿糊一般,鼻子和嘴巴一起大口喘氣。
「完了,完了……我大寧帝國的江山,算是崩塌了一半?」太子喃喃自語。
接著好一會兒,太子道:「翁翁,是父皇讓你把我留下來嗎?」
李連亭默認。
太子面孔痛苦地一顫。
他知道,父皇在懷疑他下毒害了杜變,這讓人心痛如絞。
但是……他真的沒有啊!
他又不是蠢貨。
杜變已經成為了帝國的在西南的擎天玉柱了,袁騰公爵,宣化公爵為何重新跪伏在皇室的腳下,一是因為被方系拋棄,二是因為杜變的強大。
沒有了杜變,他這個太子繼位了也不穩的。
北方決戰在即,杜變的西南就成為了大後方,成為了皇室最大的退路。
如果北方戰敗,那很可能出現燕王在南京登基,而太子前往西南登基為帝。
他太子殿下要心胸狹窄到何等程度?要愚蠢到何等程度,現在會去害死杜變?
「父皇,在你心中,我……我難道就這麼愚蠢?就這麼沒有容人之量?」
「父皇,你難道不知,白天我知道杜變拿出了那份密信,心中是喜悅和放鬆的,這證明了杜變的忠誠,我真的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真的沒有。」
太子心中痛呼,嘴裡含糊自語,誰也聽不清楚。
現在杜變若死在京城,那西南一定會謀反,至少和皇室決裂,李文虺擋不住的。
西南那二十幾萬軍隊,幾乎都把杜變當神。
天崩地裂的局面啊!
「老天爺,我不信神,但是我現在真的祈禱你,別讓杜變死,否則……一切真的都完了。」
……
洞房之內。
「杜變還沒有死透……」忽然紀蘭亭道:「他呼吸停了,心跳也停了,但是丹田之內還有一點點生機。」
皇帝和寧雪公主頓時一震,望向了紀蘭亭。
寧雪公主美眸望向紀蘭亭道:「紀先生,有什麼辦法能夠救他,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們都願意。」
紀蘭亭道:「這是他自找的,當日他為何殺厲如海,喝下了一種非常可怕的黑暗物質,使得修為瞬間暴增無數倍,使得他一招秒殺了厲如海。但是對他的生機和能量進行了極度可怕的透支。」
季飄飄哭泣道:「沒錯,殺了厲如海之後,杜變竟然忽然昏厥過去人事不省,頻率越來越頻繁,這件事情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
紀蘭亭道:「真是自己作死,距離鬼門關越來越近,卻還不去北冥劍派,竟然還要堅持先進京,完全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