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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無天的他從來沒有吃虧,今天右手被斬斷,也僅僅只是驚怒,根本還來不及害怕。
後來被死亡籠罩,真的讓他從靈魂深處感覺到顫慄。
眼前這個杜變,之前隨意被他欺負的人,現在竟然變得這麼可怕。
剛才目睹整個過程的吳夫人,此時已經嚇得面如土色了,渾身顫抖道:「杜,杜大人,這可如何是好?這可是布政使大人的公子啊。」
杜變道:「吳夫人你放心,這件事情既然我插手了,就會負責到底。布政使杜江住在哪裡?」
吳夫人道:「杜大人正在縣城赴宴,你府尊和縣令大人作陪,我夫君和炎銘出錢招待,不過不知道有沒有位置。」
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讓大商人出錢招待就是給你天大的面子,至於座位基本上是不可能有的,能夠讓你敬一杯酒都算不錯了。
不過酒宴都沒有讓杜禹去,可見杜江對這個紈絝兒子也非常之不滿意。
「那現在吳宅中除了這個紈絝子弟,布政使大人還有那個家眷在?」杜變問道。
吳夫人道:「還有布政使大人的夫人,架子更大,她一進來,就把我住的院子霸占了。把裡面的被子床單,還有茶具器皿全部丟出來,換上全新的。」
「帶我去。」杜變道。
吳夫人有些害怕,不知道杜變要做什麼,所以一下子有些猶豫。
「快!」杜變聲音一冷。
「是!」吳夫人道。
吳夫人帶著杜變來到莊園中最好的院子,杜江的夫人,杜禹的母親就住在裡面。
「止步!」還沒有到門口,便有一個僕婦喝止道:「我家誥命夫人住在裡面,豈是你們能夠叨擾了,立刻退開。」
杜變帶人直接闖了進去,那個僕婦直接一個耳光扇打過來。
「咔嚓……」李三上前,直接將她的手腕扭斷,頓時發出一陣尖叫慘嚎。
「吵什麼吵?唯恐我能夠好好休息嗎?我這腦袋都要炸了!」裡面傳來一個女子的叱責,聲音充滿了雍容。
這位杜夫人,也就是杜變的四嬸,是朝廷勛貴之後,一位侯爵的女人,從小就養尊處優,嫁入了杜府之後,依舊維持著冷傲。
其實,她家的侯爵府已經沒落了,現在他最榮耀的身份就是杜江夫人。
只不過她尤其喜歡擺架子而已,之前在杜府的時候,就對人愛理不理的,對杜變當然更加沒有放在眼裡。
「杜夫人是嗎?」杜變道:「恐怕您不能住在這裡,請立刻離開吧,主人不歡迎你。」
這話一出,吳夫人頓時一陣哆嗦。
這話一出,裡面傳來一片安靜。
緊接著,一個雍容豐腴的婦人走了出來,絕對的風韻猶存。
她,便是杜江的夫人,濮陽侯府的江氏。
見到了杜變,她臉色頓時一變,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見到了這個孽畜。
別人不知道杜變的事情,她終究是知道的,不過也不是很放在眼裡,畢竟杜變的靠山也就是一個四品鎮撫使,而且已經倒了。
「杜變,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杜夫人冷道。
杜變道:「你住在別人家,把主人家趕出去也就罷了,你的那個紈絝兒子,竟然想要非禮主人家的少夫人,而且那個少夫人還是我的姐姐,杜萍兒!」
杜夫人聽到杜萍兒的名字,頓時一皺道:「那個小賤人?若是知道她在這裡,請我們進來住我們也不會進來,她還不配。」
杜變道:「你的兒子欠管教,抓了我姐姐的手腕,所以他的那隻手我剁掉了。他不聽話,我就扇了他一百個耳光,現在他很聽話了,不用謝我的管教之恩。」
這話一出,杜四夫人江氏臉色一變。
杜變一揮手,後面杜禹被推了出來,一張臉腫得像豬頭一般,而且右手還齊腕被斬斷了。
「啊……」頓時,杜四夫人江氏發出一陣驚呼,幾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杜變那個孽畜竟然敢這樣做,這……這可是布政使的兒子,這可是杜氏的嫡孫子,儘管沒有出息是個紈絝子弟,儘管地位遠遠比不上杜炎,但那也是杜氏的嫡少爺。
杜變竟敢斬斷他的手,憑什麼?
「孽畜,你敢?」杜四夫人江氏指著杜變驚呼。
杜變道:「吳氏莊園不歡迎你,現在立刻滾出去吧!千萬不要等我動用武力驅逐,那樣就不好看了。」
杜四夫人目光充滿了恨意,嘶聲道:「杜變,你死定了,你死定!等老爺回來後,就把你這個孽畜殺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杜變冷聲道:「動手!」
李四和幾名東廠武士上前,進入樓閣之內,把屬於杜夫人的所有東西全部扔出來,把她帶來的所有瓷器器皿全部仍在地上砸碎。
李三和幾名東廠武士上前道:「杜夫人,是你自己離開,還是我們將你扔出去?」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杜四夫人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恥辱,漂亮的面孔頓時猙獰了,咬牙切齒道:「杜變,你死定了,死定了……」
「走!」杜四夫人帶著十幾名僕婦,怒氣衝天離開了吳氏的莊園,抬起已經昏厥的杜禹,撿起了他被斬斷的右手。
登上馬車之前,杜四夫人江氏望著吳氏莊園,咬牙切齒喊道:「杜變,你給我等著,今天不殺了你,我不姓江。不把這個破院子踐踏為平地,不把杜萍兒這個小賤人殺了,我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