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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俘虜,不要抓捕。
文山樓中的女子和客人們,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屎尿齊出,癱倒在地無法動彈。
「啪啪啪啪……」
沖天的血腥氣中,響起了一陣陣刺耳的掌聲。
廣西巡撫駱炆,南海道場祝無涯緩緩沿著樓梯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鼓掌。
其實,此時任何言語都難以形容駱炆心中的震撼。
眼前的李文虺何止是瘋狂啊?簡直是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沒有想到,人可以狠到這個地步,可怕到這個地步。
但李文虺是敵人,是他們這次志在必得要消滅的對手,所以絕對不能弱了氣場。
駱炆鼓掌著來到李文虺的面前,駱炆笑道:「李兄好手段,讓我嘆為觀止啊。」
旁邊的祝無涯將桂東央扶起了起來,他鼻青臉腫,肋骨斷了兩根,嘴角滿是血跡,牙齒全部被砸斷了,狼狽之極。
「為了區區一個杜變,這樣做值嗎?」駱炆問道。
李文虺道:「值不值?幾年之後你就知道了。」
駱炆道:「都說上天欲使人滅亡,先使人瘋狂,這句話果然是沒有錯的,你的瘋狂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啊。」
李文虺道:「你的思維太狹隘了。」
駱炆道:「李文虺,你已經把天捅破了。接下來你就等著雪片一般的奏摺吧,天下至少有幾千份奏章參你。你就等著厲氏瘋狂的報復吧,你就等著厲氏土司幾萬大軍北上吧,你就等著你東廠的天塌下來吧。」
李文虺笑道:「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話,我把你也留下來了啊。」
駱炆臉色一變,然後冷笑道:「你也殺過癮了,也威風過癮了,回去等死吧,天下沒有一個人能夠救你了。」
然後,駱炆和祝無涯二人攙扶著桂東央揚長而去。
接下來,對李文虺的天羅地網會瘋狂籠罩下來。
試圖將他置於死地的勢力將會強大到讓人絕望,足夠將任何人碾成碎骨。
駱炆沒有說錯,李文虺確實將天捅破了。
……
一個中年太監出現在李文虺身邊,轉頭道:「師弟,我們這次會死嗎?」
這個中年太監叫李倫,他曾經和李文虺同一個學院畢業,武功非常之高,這次專門幫助李文虺特意出山。
他不是屬於東廠的,因為不會做人,年紀輕輕就已經去守陵墓了。
當然,李文虺也幾次試圖將他調到東廠來,結果李倫說他喜歡守陵墓,清靜。
「誰知道呢?」李文虺道:「我絕對不會束手待斃的,為了給我們父子倆掙命,就看接下來的收穫了,收穫足夠的話,我們父子都活。接下來看大家落子,看他們能否將死我。」
在京城,李文虺違逆義父李連亭意志的那一刻起,他就料想到了被天下圍攻的可能。
這些年,他殺了多少帝國蛀蟲?擋了多少人的路,壞了多少人的利益?無數人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而在湖北的時候,他聽到厲芊芊出手害杜變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今日的局面了。
厲芊芊害杜變或許是一個偶然事件,但一定會演變成為一個天大的陰謀,將他李文虺置於死地的死局,而且是幾乎無解的死局。
面對這個死局,李文虺不能後退半步,也無法突圍。
那麼只能一往無前,在這個死局中殺出一條活路。
「杜變吾兒,你我雖然間隔幾百里,而且也沒有任何交流。但是我知你,你也知我。」
「我們父子倆一定要聯手闖過這個必死之局。」
「下令廉州府附近所有東廠武士集結,待我趕到,立刻準備攻打厲氏別院,將裡面所有人等斬盡殺絕,抓捕厲芊芊。」
……
前太子少傅桂東央躺在床上,沒有牙齒的嘴巴漏風憤怒吼道:「李文虺一定要死,一定要死!」
他活生生被李文虺踩在腳下,真是奇恥大辱啊。
駱炆點頭道:「李文虺必死,杜變也必死,但還不夠,已經天已經捅破了,那不妨多拉幾個人來陪葬,最好將李連亭也拉進來,弄不死他也讓他傷筋動骨。」
「東廠也威風得太久了。」祝無涯道:「北邊,西邊的幾位大帥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信號一下,立刻就對東廠出手。」
駱炆道:「內閣的幾位閣臣,各個行省的總督和巡撫也都全部妥當。只要信號一下,雪片一般的奏摺就會將李文虺淹沒,將東廠淹沒,就算皇帝想要庇護李文虺也沒用了。」
「天下圍攻東廠,李文虺就算有三頭六臂也粉身碎骨了。司禮監的幾位大太監很有眼色的,他們知道怎麼做。」祝無涯笑道:「真是讓人振奮啊,如此巨大的戰役,竟然是由我廣西發起的。」
「厲氏土司幾萬大軍北上之日,就是李文虺粉身碎骨之時,就是東廠遭殃之時。」
「對閹黨的巨大勝利就在眼前,當浮一大白!」桂東央顧不得疼痛,也哈哈大笑。
然而,駱炆望過來一道詭異的目光,緩緩道:「桂大人,你作為曾經的內閣閣臣,太子少傅,分量非常之大。而圍攻東廠,殺死李文虺這樣的狠人,我們需要一個祭品啊,我們需要在李文虺的死亡天平上增加一個砝碼,我們需要增加一份悲壯的色彩啊。」
桂東央臉色一變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