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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吳正道幾乎不敢置信望著杜變。
李文虺他是知道的,那可是真正的超級大佬,整個廣西排名前三的超級大人物,閹黨下一代領袖的熱門人選。
而這位杜變,這位他心目中的破落戶,杜萍兒的弟弟,竟然是李文虺的義子?
吳正道先是驚詫,然後恍然大悟。
為何血觀音會手下留情,僅僅只罰他五萬兩銀子,而且一鞭子沒有抽了,都是看在杜變的面子上。
頓時,吳正道躬身拜下道:「老朽有眼不識泰山,多謝賢侄出手相助,讓我吳家過了這一難關。」
此時,旁邊的市舶使孫立疑惑道:「杜變兄弟,莫非你認識這個吳正道?」
杜變笑道:「說來有緣,這位吳長者便是我姐姐的公爹。」
瞬間,市舶司太監孫立如同變臉一般,對吳正道永遠冰寒的面孔變得如同春天一般熱情,然後伸手握住吳正道的雙手,大笑道:「老吳啊,你是家裡有真神,卻到外面亂拜菩薩啊。你有杜變先生這樣的關係,在廣西海面上誰還敢攔你啊,橫著走都沒有問題啊。」
吳正道心中狂喜,但依舊躬身道:「還請孫公公多多照顧。」
「自己人,好說,好說。」孫立道:「以後有空的時候,一定要來我家裡坐坐啊。大家喝喝茶,吃吃酒。免得杜變兄弟覺得我這個哥哥不會做人,他的親戚就是我的親戚,來到廉州地面上,我地頭蛇不招待好,沒有面子的。」
杜變在心中暗笑,這位孫立公公真是一位人精,他在後面早就看到之前吳正道對杜變的態度了,所以及時衝上來,為杜變的裝逼做了一次捧哏,絕對的人精啊。
接著,孫立道:「杜變兄弟,你有要事哥哥我就不打擾了。老吳啊,走,我帶著你去領回貨船。不然市舶司的那些小崽子們肯定在你船上中飽私囊了,有我在他們休想拿走一件東西。」
說罷,這位孫立就帶著吳正道前往廉州港。
真是人精,主動幫助吳正道,讓杜變欠了他一個小小的人情。
吳炎銘面色稍稍有些複雜,卻留了下來,朝著杜變躬身行禮道:「謝謝你了,杜變。」
「沒什麼。」杜變道:「事情了結後早些回家,免得令堂和我姐姐擔心。」
猶豫了一會兒,這位便宜姐夫吳炎銘還是開口道:「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請開口。」
「好。」杜變。
……
「人情賣完了?」血觀音道:「走,我們去見褚紅棉老將軍。」
杜變看著兩匹馬,不由得道:「能不能乘馬車啊?」
血觀音臉蛋一紅道:「你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
靠,這女人要完啊。杜變一說馬車,她竟然就想到孤男寡女共處一車的情形。
杜變趕緊解釋道:「我不會騎馬,跑不快。」
血觀音驚詫道:「你不會騎馬?」
杜變道:「對啊。」
血觀音道:「那你要什麼千里馬?那你憑什麼在畢業大考騎術上碾壓過對手,別說給你千里馬,就算給你龍馬也沒用啊。」
杜變正色道:「因為我是天才,所以學習騎術會很快。高明的騎術在於精神力,而不在於經驗。」
血觀音道:「杜變,我是認真的,如果這匹千里馬對你的前途很關鍵,我們可以得罪厲芊芊去拿回來。但如果僅僅只因為那是一匹千里馬,只是價值一萬多兩銀子,我是不願意去的。」
杜變道:「我也是認真的,你知道我的箭術嗎?」
血觀音道:「我知道你在閹黨學院幾年都是倒數第一,包括箭術。」
這女人真要完啊,連杜變的底細都查得清清楚楚了,我只是一個太監啊,不是良配。
「所以我的箭術應該很爛很爛。」杜變道:「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幾天之前我箭術的水平只有脫靶而已。然而僅僅一兩天,我的箭術便已經到了一流射手的水平,因為我會了凝神射擊。」
「不可能……」血觀音低聲驚呼,她當然知道凝神射擊有多難。
杜變道:「拿一張弓來。」
很快,血觀音的手下拿來了一張強弓。
「射哪裡?」杜變問道。
或許他天生是流氓,問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本能第望向血觀音性感的小嘴。
然而血觀音在這方面太純潔,不明白這個梗,杜變的流氓白耍了。
她反而認真道:「前面那棵樹距離我們一百八十步左右,樹上有一個圓疤,大約寬兩寸多你看到了沒有?」
「看到了。」杜變道。
然後,直接彎弓搭箭。
精神力覺醒,精神力凝聚,鎖定目標。
「嗖嗖嗖嗖嗖……」
短短十秒鐘內,杜變連射了五箭。
「啪啪啪啪……」
五箭全部射中了那個直徑兩寸的樹幹疤痕。
頓時,血觀音美眸一亮,不敢置信地望著杜變。
射得這麼快,這麼准,真的是凝神射擊啊。
「真的是幾天之內完成的箭術學習?」血觀音道。
「真的。」杜變目光真摯道:「否則你覺得李文虺大人憑什麼傾盡所有培養我?」
血觀音鄭重點頭道:「好,我相信你,不管付再大代價,也幫你把千里馬從厲芊芊手中奪回來。」
然後,血觀音騎馬,杜變乘坐馬車,前往了褚紅棉老將軍的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