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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他覺得更加荒謬,更加不真實。
這,這根本不是閹黨學院畢業大考應該寫出的文章。
這樣的策論,這樣的時文,這樣的詩賦去參加會試,參加殿試都綽綽有餘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再仔細地看,唐嚴越發感覺到震驚。
這文章的造詣實在是太,太,太高了,難怪幾位監考太監都破天荒地給出了一百五十分。
如果讓唐嚴來閱卷,也只能給滿分。
但是這更加不正常,杜變絕對絕對寫不出這樣的文章來,當然他唐嚴也寫不出來。
他轉身望向杜變。
此時,杜變正一臉得意地把洗腳水澆在閆世滿頭滿臉。
這樣的人?這樣輕浮張狂的人?能夠寫出這樣的文章?
頓時,唐嚴直接進入了廣西閹黨學院山長汪宏的書房。
深深吸一口氣,唐嚴直接道:「山長,我懷疑杜變在國學考試中作弊。我懷疑他提前知道的試題,並且讓大宗師寧宗吾做出了文章和詩賦,您或許不知道,這位寧宗吾是我大寧帝國的全才,所有人只知道他是武道大宗師,但是在國學上他也是大宗師。」
……
閆世猝不及防被杜變澆了一頭一臉的洗腳水,而且還是發酵過後的洗腳水。
頓時,他整個人都要炸了,直接就要拔劍殺人。
「怎麼?輸不起嗎?」杜變寒聲道。
此時,一群人涌了上來,用怪異的目光看著閆世。
之前兩個人打賭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著的,而且這個賭約還是閆世提出來的啊。
所以,閆世也沒有臉面當著這麼多人毀約。
但是很臭的洗腳水,不斷地從他的頭頂滴落,讓閆世真是有些作嘔。
「願賭服輸,下次有這樣的打賭,記得叫我哦。」杜變笑道,然後就要離去。
「慢著!」閆世道:「杜變,你絕對在作弊。」
然後,閆世大聲道:「大家昨天看得清清楚楚,杜變進入考場的時候仿佛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覺,好像直接要昏倒過去一樣。而且不到一個時辰就交卷了,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寫得出出色的文章?更何況是考卷上那些精彩絕倫的文章?」
這話一出,所有人若有所思。
這,確實不可能啊,實在是太誇張顛覆了啊。
閆世道:「杜變你為何開考之前半個時辰才趕到考場?為何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你的馬為何都累癱了?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你提前得到了考卷,然後去找人為你作答。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大宗師寧宗吾,李文虺帶著你拜他為師,這件事情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
「所以,這份考卷上的文章根本就不是你寫的,而是你讓別人為你寫的。」閆世面孔猙獰這個杜變道:「你作弊,我要去告你!你的乾爹李文虺已經完了,你休想再囂張。」
杜變面孔瞬間冷了下來。
眼前這個閆世死定了!
他原本只是打算讓他成為雜役太監就算了,畢竟之前在閹黨學院只是意氣之爭而已。
現在,他死定了!
寧宗吾大宗師重傷之下,為了帝國,為了皇帝,依舊捨命去阻殺厲如海,甚至因此斷了一臂。
這件事情,杜變昨天才剛剛知道。
而現在閆世竟然污衊寧宗吾替他作弊?
大考結束之後,杜變就會隨便找一個理由弄死他。
不過在弄死他之前,杜變要徹底挽回自己的名譽,否則以訛傳訛,他很有可能背負一輩子的作弊臭名。
因為杜變國學考試的成績,實在太匪夷所思了,閹黨學院這些學員可不會自我思考,聽到閆世說杜變作弊,那麼所有人都會往那方面想的。
杜變朝著閆世道:「你說我作弊?」
「對,你作弊!」閆世道。
杜變也就不說什麼證據之類的話了,因為他們都懂得自由心證的,污衊別人是不需要證據的。
杜變道:「你覺得我提前知道了考題,所以讓寧宗吾大宗師提前為我作答了對嗎?」
閆世道:「對,便是這樣,否則憑藉你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文章和詩賦,更何況在一個時辰之內。」
杜變道:「那你肯定也覺得,我事先知道了其他理論課考試的試卷對嗎?包括今天的算術考試?」
閆世道:「很有可能。」
杜變道:「你現在就去找山長,找你的乾爹郎廷,讓他們去找五個監考大太監。讓他們臨時換算術考卷,畢業大考肯定是有備份考卷的吧。」
閆世冷笑道:「你若讓人偷走了考卷,肯定連備份考卷也偷走了。」
我日,你這個腦洞夠大。
杜變道:「那就讓三個司禮監大太監臨時出算術考題,這我總不會從他們腦子裡面提前偷走考卷了吧?」
閆世點頭,表示這確實可以。但是畢業大考這樣嚴肅的事情,豈是他想要換考卷就換的?
他不可以,但是可以拉著唐嚴一起去,讓山長汪宏施壓。
而且連科舉考試都可以在開考之前換考題,更別說閹黨學院的畢業大考了。
頓時,閆世就立刻要去求他的乾爹郎廷。
「慢著。」杜變道。
閆世道:「怎麼?你怕了?心虛了?」
杜變道:「如果換了算術的考卷,而且還是臨時出的考題,我的分數依舊超過你,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