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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直接離去,前往海邊,登上戰船南下,參加安南王國海戰。
而她離開後片刻,杜變睜開眼睛,對著空氣中的香味道:「再見了,我的女人。」
然後,杜變沒有起床,依舊在血觀音的被窩中繼續睡覺。
……
次日太陽還沒有升起,杜變起床,沐浴更衣。
回到書房,李文虺依舊伏案工作,眼睛通紅。
有些工作必須他才能完成,無人能夠取代。
「義父,你該睡覺了。」杜變道,然後就要去奪他的筆和文件。
「馬上,很快就做完了,就一會兒啊,就一會兒……」李文虺小心翼翼討好道。
然後,杜變盯著他批閱完這份文件,並且交給了外面的廣西東廠主簿。
杜變督促道:「吃點早餐,然後立刻去睡覺。」
「好,好,吃早餐,睡覺,睡覺……」李文虺起身,然後忍不住一陣踉蹌。
杜變沒有去扶他,因為義父還年輕,肯定不喜歡別人去扶。
杜變和李文虺兩人同桌吃早餐,東西很簡單,一人一個雞蛋,一碗粥,一碟鹹菜,一碟豆腐乳。
李文虺先剝好杜變的雞蛋,放在他的面前,然後剝自己的雞蛋,因為心中想事情,所以吃得有些急了,被蛋黃噎住了,一下子脹得臉紅脖子粗。
杜變趕緊上前,一邊讓義父喝下豆漿,一邊拍打他的後背。
「吃東西要認真,不要開小差啊。」杜變道。
李文虺好不容易將蛋黃吞下去,聽從杜變的批評,露出訕笑。
「砰!」
忽然,房門直接被撞開。
一個穿著麒麟袍的太監,帶著幾十名精銳武士闖了進來。
這是一名從三品的太監,比李文虺級別還要高半級。
「有旨!」
李文虺上前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免去李文虺廣西閹黨學院山長一職,免去李文虺廣西東廠鎮撫使一職,鎖拿進京聽審,欽此!」
這話一出,杜變腦子幾乎瞬間就要炸了!
而李文虺對於這個結果仿佛早有準備,所以這九天九夜,他幾乎不眠不休,就是爭取把所有的事情做完,因為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隨時都可能被抓捕回京。
「文虺兄,你捅破天了。」
「你踩死前太子少傅桂東央,殺死你的上司,現任杭州織造局提督太監。」
「你將厲氏土司在廣西的幾千人斬盡殺絕,試圖逼反朝廷在西南的柱石,厲氏土司。」
「你做了幾百年來最為喪心病狂之事,朝野震動,帝國震動。」
「每天有幾千份奏摺,幾百份血書遞到陛下面前,要求將你凌遲處死。」
「北邊,西邊,東邊,有十幾萬大軍因為你而罷操。」
「京城太學,國子監,所有學生罷課,要求將你處死。現在有幾千名書生跪在宮門之外絕食抗議,請求陛下將你明正典刑。」
「南京,北京,有幾十名書生寫完血書自殺,請求朝廷給太子少傅,文官領袖桂東央一個交代。」
「山西,陝西,河南等多處的書生,圍攻東廠衙門。」
「多省督撫已經進京,邊關將帥已經入京,請求陛下處置你,懲治東廠。」
「東廠大都督李連亭都要受到牽連,他保不住你了。」
「每天都在死人,皇帝陛下已經撐不住了,所以你完了!」
這位就是直隸行省御馬監提督太監鄭凌,李文虺同一個閹黨學院的師兄兼對手,也是他的手下敗將。
儘管他此時品級比李文虺還要高半級,但是御馬監的實權是不如東廠的。
當年他和李文虺爭奪李連亭的青睞,他表現得非常積極,而李文虺則很淡然,從不主動拍馬靠近。
然而,李連亭卻選擇了李文虺,而放棄了同樣出色的鄭凌,這讓他心中無比妒恨。
如果王引活著,他會認出此人,就是半道上冒充東廠劫殺他的人,如今某位司禮監大佬的心腹。
「臣遵旨。」李文虺先恭敬地接過聖旨。
他說的是臣,而不是太監自稱奴婢。
然後,鄭凌一揮手道:「來人,給李文虺公公戴上枷鎖,關入囚車,押送京城候審。」
李文虺舉起雙手,任由戴上枷鎖。
杜變腦子飛快轉動,思考如何解救義父之法。
「文虺兄,這次誰也救不了你了,不止你的義父李連亭救不了你,陛下也救不了你。」鄭凌低聲道。
然後,他目光如電望向杜變。
「這位便是你為之捅破天的義子杜變吧?」鄭凌笑道:「那也是本案的同犯,來人將杜變也戴上枷鎖鐐銬,押上囚車,一同押往京城。」
然後,幾名武士上前,拿著鐐銬和枷鎖,直接要鎖拿杜變。
李文虺爆吼道:「誰敢?」
瞬間,一股強大的玄氣,如同炸彈衝擊波一般,猛地迸發而出。
而後,李文虺怒髮衝冠,聲音如同龍吟虎嘯:「誰敢碰我義子一根手指頭,我就斬斷他的雙臂。誰敢抓我義子,我將他碎屍萬段,將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全部斬盡殺絕,我將他的九族,全部誅滅!」
第143章 李文虺杜變,再開殺戒,殺!
桂林府,廣西閹黨學院。
傳旨太監展開聖旨,高聲呼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免去李文虺廣西閹黨學院山長之職,免去汪宏廣東閹黨學院山長之職。冊封汪宏為廣西鹽運使,兼任廣西閹黨學院山長,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