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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也許是因為白天見到阿槐,還被阿槐嚇到的緣故,宣鶴夢見了阿槐,不過阿槐不是一個人,她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頭,漂亮又純潔,在她之後宣鶴雖然有過很多女人,可沒有任何人能夠再現殷槐身上這股特別的氣質,像天山上的雪蓮,又像是空谷中的幽蘭,高潔而美麗,讓人充滿破壞欲。
殷槐並非獨自一人,她懷裡還有個小小的嬰兒,因為殷槐皮膚非常潔白,所以顯得那個小嬰兒格外的黑,宣鶴定睛一看,才發現不是嬰兒的皮膚黑,而是它渾身都冒著一股黑氣,那些黑氣從它的身體裡源源不斷流淌出來,小嬰兒雖然在殷槐懷中,卻一臉呆滯。
然後它看見了宣鶴。
那張呆呆的嬰兒臉上,突然就咧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很難想像一個小嬰兒是怎麼把嘴巴咧到耳根的,因為嘴巴過大,所以露出了裡頭的一排利齒,不僅如此,這小嬰兒盯著宣鶴,上下嘴唇不停地一張一合,唇齒碰撞間,宣鶴讀懂了他的口型:爸爸!
“啊!!!!”
外頭的保鏢聽到這聲吼叫,紛紛衝進臥室:“老闆!老闆你沒事吧!”
宣鶴一身冷汗,他伸手抹了把額頭,不敢置信自己剛才居然是在做夢,那夢裡的一切未免也太真實了!
他嘴唇動了動:“我沒事,你們出去吧。”
等保鏢們離開,宣鶴想起身去個廁所,結果一用力,發現胸口很疼,他嘶了一聲,小心翼翼地伸手拉開睡袍,睡前塗了碘酒,牙印好像好了不少,但是……怎麼這麼疼?
宣鶴碰了碰胸口的位置,發現一碰就疼,好像兩邊胸口各自有很大的腫塊一樣,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因為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
但這種疼痛是一陣一陣的,並不是持續存在,所以只要躺好就行,宣鶴身心俱疲,他後悔今天去見阿槐,原本他太自信了,以為自己能跟她抗衡,沒想到她那麼邪門。
就這樣,宣鶴的胸一直在疼,第二天他只能再去一次醫院,不過這次不是在皮膚科,而是胸腔科,做完檢查,醫生看了報告就表情古怪,宣鶴還在等結果,過了好一會,醫生才猶豫地說:“……我從未見過這種現象,這、這好像是在發育啊!”
宣鶴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醫生:“你說什麼?!”
“完全是發育期女孩子的症狀。”醫生也不想得罪這種大人物,努力說得委婉,“就是這個……女孩子到了青春期,胸部會發育,雌性激素增多,胸部變大……”
他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離譜,要知道眼前坐著的這位可不是青春期女孩,而是三十二歲的成年男人!
宣鶴:“胡說八道!這就是首都一院醫生的水準?!”
醫生心裡也苦,但宣鶴肯定是不會承認的!他冷笑一聲,抓過檢查報告,冷冷地看著醫生:“管好你的嘴,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醫生被他恐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可面容冷酷的宣鶴在轉身後卻露出驚慌之色,發育期?女生?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他還能感覺到那種劇烈垂墜的疼痛,好像在叫囂著要快些長大,撐開這一副男人才有的堅硬胸膛。
不,這肯定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不肯相信自己處於發育期的宣鶴又去其他幾家知名醫院做了檢查,得到的結果都一樣,他確確實實,是處於青春期女孩的發育期!
電光火石間,宣鶴突然想起了什麼。
昨天晚上那個夢,還有他所見到的殷槐,也一直維持著少女模樣,在這之前他一直認為她的歲數沒有改變,只是外表看起來維持著年少時的模樣,可現在宣鶴卻有種詭異的感覺,好像自己很快就要變成那樣的殷槐,他的身體將無限向他所熱衷的年輕女孩靠攏。
他嘴唇狂抖,一定是被人動了手腳,一定是!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過幾天就會好了,一定是這樣的,過幾天就會好了!
帶著這樣自欺欺人的心態,宣鶴選擇隱忍不發,可一到夜晚,痛苦就會無限期的翻倍,原本就很疼了,咬他的人還有一雙利齒,那種感覺,就像是被訂書機釘過皮肉一樣,鑽心的疼,令宣鶴無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這樣過去了三天,第四天夜晚,當宣鶴脫衣服洗澡時,他發現自己的胸口隆起了!
明明是三十二歲的成年男人,卻像發育期的女孩子一樣產生了變化。
隨之而來的是疼痛減緩,只要稍微忍一忍就過去了,不再像之前難以忍受,可這樣的疼痛減緩他寧可不要!
早上宣鶴起床上班,穿上襯衫,胸口處微微起伏,不僅如此,白色的襯衫已經不再合身,怎麼看怎麼不像是男性胸膛的模樣,照鏡子時看得格外明顯。宣鶴嚇得魂都飛了,他倉皇穿上西裝外套,這樣才能掩飾日漸發育的胸口。
到了公司也無心工作,只不停地頭疼,完全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整個人狀態都非常差。
這時,秘書說起槐樹路的開發,位於99號的人家仍然不肯搬走,往日還做做樣子的宣鶴現在什麼都不想管,他厲聲說著:“不想搬走那就直接拆!那條路已經被嘉祥包了下來,她憑什麼不搬?給她臉了?!”